结账时楚珩抢在念一之前刷了卡,换来她佯装生气的瞪眼:“说好了我请!”
他垂眸整理西装袖口,耳尖还泛着红:“下次再还。”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老板’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抱歉,我接个电话。”楚珩走到咖啡馆落地窗边,玻璃映出念一撑着下巴看他的侧影。
凌煜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楚珩,项目临时出问题,半小时后要开会,你立刻回公司。”
挂掉电话,楚珩转身时正撞见念一抱着简历起身,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工作要紧,快去吧。”她晃了晃手机,“下次请你吃更贵的。”
说完便快步走向门口,裙摆扫过他的皮鞋尖。
楚珩望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才回过神。
锁屏界面多了条新消息,是念一发的:“老干部领带夹记得戴正,别给老板丢脸[偷笑]”
配图是他刚才窘迫的抓拍,阳光把他泛红的耳尖照得清晰。
他抿着唇删掉打字框里打好的“注意安全”,最终只回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转身推开咖啡馆的门,初夏的风裹挟着槐花香扑面而来,楚珩抬手整理领带夹,金属表面倒映出自己难得柔和的眉眼。
回到公司会议室时,楚珩迅速切换回严谨的工作状态。
会议持续到暮色四合,结束后他揉着发酸的脖颈打开手机,发现念一又发来了消息——是几张她重新修改后的简历和设计图纸照片,边角还画着卡通小太阳和歪歪扭扭的“求批改”字样。
他靠在真皮转椅上,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那些图纸里:“用故事引入梵高”“有想法”……看得出来,她真的把他那句“随性些”听进了心里。
正要回复,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经理抱着文件走进来,瞥见他手机屏幕,挑眉笑道:“处对象了?”
楚珩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耳后泛起薄红:“还没,只是……随便聊聊。”
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文件放在桌上:“对了,下周有个教育机构的合作酒会,老板要陪夫人,让你去参加一下。”
不等楚珩回答,他已经转身离开,关门时还抛下一句:“别忘记了,小心老板扣你工资。”
楚珩盯着紧闭的门,喉结滚动了一下。
窗外的霓虹次第亮起,他点开念一的对话框,打下一行字又删掉,最终只发了条简洁的消息:“下周五有空吗?”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忽然想起咖啡馆里柠檬味的发梢,和她举着手机狡黠的笑容。
屏幕亮起,念一的回复秒到:“老干部开窍了?记得请我喝焦糖玛奇朵当谢礼!”
看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可爱表情包,楚珩唇角不自觉上扬。
暮色里,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而他的心里,正有一簇小火苗,被某个扎马尾的姑娘,悄悄点燃。
下周五傍晚,楚珩站在酒会会场入口,反复调整着领带夹。
水晶吊灯在镜面地砖上投下细碎光斑,映得他西装袖口的暗纹若隐若现。
正低头确认时间,一阵清甜的柠檬香突然萦绕身侧,抬头便撞进念一弯成月牙的眼睛里。
她罕见地褪去了随性的涂鸦围裙,一袭香槟色连衣裙裹着窈窕身形,发尾别着小巧的向日葵发卡。“看什么呢?”
念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银色甲油,“该不会是嫌我不够范儿?”
楚珩喉结动了动,耳尖迅速漫上绯色:“很好看。”
话音刚落,就见念一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不过领带夹又歪了。”
她抬手替他摆正,动作轻柔得像在描绘一幅画。
会场内突然传来钢琴声,人群开始向中央聚集。
念一正要后退,手腕却被楚珩轻轻扣住:“别走,有个环节需要……”
他话未说完,聚光灯突然打在两人身上,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接下来有请楚先生分享与教育机构的合作愿景!”
念一诧异地看向楚珩,却见他镇定地牵着她走向舞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渗进皮肤。
聚光灯下,楚珩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西装革履的宾客,最后落在念一惊讶又带着笑意的脸上:“这次合作,源于一场关于‘随性’的相遇……”
酒会结束时已是深夜,楚珩送念一回住处。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念一突然停在便利店门口:“说好的焦糖玛奇朵,不许赖账。”
她踮脚拿货架顶层的咖啡罐时,裙摆扬起又落下。
楚珩鬼使神差地伸手护在她身后,却见念一转身时狡黠一笑,指尖故意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楚先生,你比这罐咖啡还甜。”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柠檬香混着咖啡的苦涩,在两人之间酿成某种隐秘的情愫。
楚珩接过咖啡,瓶身凝着的水珠沾湿指尖,就像此刻他慌乱又雀跃的心跳。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楚珩低头盯着手中的咖啡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念一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耳尖从泛红渐渐变成熟透的草莓色,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背:“逗你呢,脸红得像被颜料染过。”
“我没有。”楚珩别开脸,却在转身结账时,鬼使神差地多拿了盒草莓味软糖。
收银员扫码时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他险些碰倒收银台上的薄荷糖罐。
夜风裹着细雨袭来时,两人正走到梧桐树下。
念一缩着肩膀打了个喷嚏,楚珩立刻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头上,不料动作太急,口袋里的软糖“啪嗒”掉在地上。
“草莓味?”念一弯腰捡起糖盒,眼睛亮得惊人,“原来老干部偷偷记着我上次随口说的喜好。”
她拆开包装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清甜的果香混着少女指尖的温度,让楚珩瞬间僵在原地。
雨势突然变大,两人躲进公交站台。念一踮脚摇晃着他的西装外套,衣摆扫过他手背:“楚先生,这算不算‘衣冠楚楚’的诱惑?”
话音未落,楚珩已经伸手将她鬓角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