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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昭君立于庭院,风姿依旧雍容,仿佛周遭那明晃晃的刀剑、肃杀的甲士皆如无物。她目光如电,直射向人群前方那个身着王袍、脸色阴晴不定的次子,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院中:

“侯尼干!给老娘滚进来!”

娄昭君这一声大喝,蕴含着一个母亲积威数十年的力量,瞬间穿透了高洋刻意营造的王者气度,直击其灵魂深处。

高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浑身一颤,幼年时因顽劣而被母亲严厉管教、竹条抽在手心火辣辣疼痛的记忆汹涌而来,那被支配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收敛了所有的气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低应了一声“是,母亲”,便乖乖地跟在娄昭君身后,亦步亦趋地迈入了寺庙大殿那幽深的门槛。

“砰——!”

沉重的殿门被娄昭君带来的心腹侍女从内重重关上,发出一声闷响,也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殿外,高洋带来的那群如狼似虎的甲士和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方才那个还嚣张跋扈、试图强闯的鲜卑小将,此刻舔着脸,凑到守门的、明显是娄昭君带来的僧众面前,用鲜卑话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大哥……不知是哪个部落的英雄?”

那守门的“僧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代北娄氏!”

鲜卑小将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代北娄氏,那可是娄昭太后的娘家,在鲜卑诸部中威望极高,绝非他这等小角色可以招惹的。

他立刻收起刀剑,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殿外顿时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平静之中,只有寒风掠过屋檐的声音和甲胄偶尔摩擦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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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光线晦暗,唯有长明灯在佛像前跳跃,映照着慈祥的佛祖和下面跪坐对视、气氛却如同冰封的母子二人。

娄昭君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钉在高洋脸上,让他感觉脊背发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审视功课时的窘迫。

半晌的死寂之后,娄昭君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侯尼干,我且问你,你父亲……还有你大哥子惠,他们……究竟是如何死的?!” 她刻意加重了“如何”二字,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高洋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高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得心头一凛,但随即,一股被怀疑、被审视的屈辱感混合着长期压抑的愤懑涌上心头,反而让他瞬间从对母亲的畏惧中清醒过来,迅速调整了心态。

他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抬起头,迎向母亲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和反客为主的意味:“母亲……在质问儿子之前,难道不该先向儿子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娄昭君那即便穿着宽大僧衣也难以完全遮掩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娄昭君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一直强装的镇定几乎崩溃。难道要她亲口对儿子承认,在丈夫高欢于青州重伤养病期间,她与敌国汉王刘璟……有染?难道要她说出这腹中胎儿那难以启齿的来历?

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力感让她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高洋只凭这一句反击,便成功地拿回了谈话的主动权。他见母亲语塞,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平静,继续说道:“母亲既然不想说,那儿子便说说自己的事。父亲和大哥接连薨逝,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此来,是诚心恳请母亲返回邺城,主持大局,稳定朝野人心。”

娄昭君已经从最初的羞愤中勉强镇定下来,她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疏离和嘲讽:“主持大局?我一介深宫妇人,有何能力干涉朝政?你找错人了吧!”

高洋步步紧逼:“母亲何出此言啊?若母亲不愿回朝,也可。那就请母亲以太后之尊,颁下懿旨,册封我为太子,继皇帝位!名正,则言顺!”

娄昭君闻言,脸上讥讽之色更浓,她上下打量着高洋,仿佛在看一件不堪的器物,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高洋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你父英雄盖世,如九天之龙;你兄精明强干,如林中之虎。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皇帝位?!”

这句话,彻底触动了高洋内心最深的伤痛和逆鳞!从小到大,他就因为容貌不及父兄俊美,性格略显沉闷,而备受忽视,甚至连亲生母亲都从不看自己一眼!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隐忍,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母亲这句轻蔑的话否定得干干净净!

“你……!” 高洋突然双眼变得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最后一丝理智似乎也要被燃烧殆尽。他猛地伸手指着娄昭君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嘶哑:“老妖婆!按照我们鲜卑人的规矩!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皇帝这个位子,现在就该是我高洋的!这个旨,你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面对儿子几乎要弑人般的目光和咆哮,娄昭君反而彻底平静下来,她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缓缓说道:“不下……又如何?难道你还敢当众弑母不成?你动我一下试试,且看代北娄氏、段氏、斛律氏的儿郎们,答不答应!”

高洋被她这有恃无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腾”地一声从蒲团上弹了起来,几步绕到娄昭君身后,俯下身,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低语:“老妖婆……实话告诉你!父亲在青州,就是被我故意气死的!高澄那个狗杂碎,也是我派人干掉的!连父兄我都敢动手,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他这话自然是气急之下的夸大和威胁,娄昭君在鲜卑旧臣中威望极高,他若真敢弑母,顷刻间便会众叛亲离,段荣、娄昭、斛律金等手握重兵的将领绝不会放过他。

然而,这话听在娄昭君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她虽然对高欢的死和高澄的遇刺有所怀疑,但亲耳从儿子口中听到这冷酷的承认,巨大的震惊、悲痛和愤怒还是瞬间击垮了她!

她猛地转过身,手指颤抖地指着高洋,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这个畜生!你做的……还是人事吗?!他们……他们是你的父亲和兄长啊!!” 说完,她只觉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高洋见母亲如此反应,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他反唇相讥,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背叛高家,与刘璟那卖饼郎通奸,珠胎暗结,怀有孽种!咱们母子……不过是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肮脏!”

“你……!” 娄昭君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肺都要被气炸了,可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高洋戳中的是她无法辩驳的事实!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儿子如此揭露的难堪让她无地自容。

更让她心惊的是,自从那次与刘璟……之后,那个男人的身影,确实时常在她梦中浮现,挥之不去……

高洋见娄昭君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心中积郁多年的怨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痛快,狂躁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恢复了冷静。

他用一种近乎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语气说道:“母亲,你看我,虽然不如父兄俊美,但神相皇甫玉却说我有天子仪表。可见,外貌并非唯一,能力方是根本。我若继位,必励精图治,壮大我大齐!到时候,消灭刘汉,把那刘璟生擒活捉,送到母亲面前,伴你左右,可好?” 他试图用未来的蓝图和共同的“敌人”来诱惑、安抚母亲。

然而,此刻的娄昭君内心已被巨大的悲痛和荒诞感充斥,对高洋的话几乎是充耳不闻。

高洋见状,知道需要最后一击。他语气转冷,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母亲,你还是下旨吧。你如果不下这道旨意……”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要穿过大殿,直达遥远的邺城,“我就杀了你剩下的两个儿子!高演、高湛……让他们去地下陪父亲和大哥!这样,就再也没人能跟我争这个皇位了。母亲……你真的……要为了赌一口气,让他们全都死在你面前吗?”

娄昭君闻言,浑身剧烈一颤。高洋的威胁精准地抓住了她作为母亲的软肋。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甚至可以忍受屈辱,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个儿子因她而丧命。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混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奈。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眼中虽仍有悲痛,却已恢复了平日的决断和冷静,她毕竟是娄昭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高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娄昭君继续说道:“要我下旨……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高洋立刻点头:“母亲不妨说说看。”

“第一,”娄昭君抚摸着腹部,语气坚定,“在我生产之前,我不会返回邺城。”

高洋略一思索,点头:“可以。但平城你不能再待了,否则我兴师动众而来,却空手而归,无法向朝臣交代,必引人怀疑。母亲可移驾晋阳宫养胎,那里同样安全隐秘。”

“可以。”娄昭君接受了这个安排,“第二,不得残害你大哥诸子,高孝琬、高孝瑜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外甥,对你构不成威胁,你要保证他们平安。”

高洋这次答应得很爽快:“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不给我添乱,我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他们依旧可以享受宗室待遇。”

娄昭君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难启齿,也是她最担心的条件:“第三,替我……隐瞒我腹中这孩子的真实身份。对外……便宣称是你父亲的遗腹子。”

高洋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指着殿门方向,嘲讽道:“母亲!你也太瞧得起你儿子了!方才你走出大殿,至少有上万将士亲眼目睹你身怀六甲!难道我能为了替你遮掩这丑事,一人提刀,去诛杀那上万人灭口吗?!”

娄昭君也知道这条件近乎奢望,她不可能让数万将士陪葬,真相根本无法掩盖。她脸上露出绝望和无奈的神色,颓然道:“既如此……我便换一个条件。你……不得残害我腹中之子!无论如何,须得保他平安降生,长大成人!他……他是无辜的!” 这几乎是她作为母亲最后的乞求。

高洋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好!成交!只要他安分,我保他一生富贵平安。”

娄昭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疲惫地挥了挥手:“好……你……你先出去,安排一辆舒适隐秘的马车,到寺庙后门接我。我……稍后便至。”

高洋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推开沉重的大殿之门,走了出去,阳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带着权谋与冷酷的影子。

殿门刚一关上,娄昭君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她踉跄一步,几乎瘫软在地。但她很快强行站定,对着一直躲在后殿阴影处、吓得瑟瑟发抖的一名心腹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连忙小跑过来搀扶她。

娄昭君紧紧抓住侍女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她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充满恨意:“听着!我走之后,你立刻想办法动身,南下,去汉国!去找刘璟!”

侍女面露难色,犹豫道:“太后……汉王……汉王他会出手吗?这……这可是……”

娄昭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羞愤、决绝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那死鬼闯下的祸事!他不来解决,谁来解决?!你去告诉他,他若还是个男人,还有点担当,就想办法……保住他的种!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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