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悍妇打上门
杨勇钧是二十岁结的婚,那时张碧柳正在读大学。
张碧柳读完大学之后,还打算接着考研究生,考博士生。
可读研究生、博士生要钱啊!
这会儿,张碧柳就想到了学理发。
她打算一边开理发店,一边读凼授研究生、以及博士课程。
为方便叙述,下面张碧柳的名字,依然用第一人称“我”来代替。
“叮铃铃……”电话声刺耳地响起。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飞越发廊。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飞越发廊?是飞越墙头吧!是专门飞越别人家墙头去偷别人家汉子的吧?”对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我愕然。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正在偷汉子没空说话呀?”手机里一句接一句的谩骂声震耳欲聋,对面明显是一悍妇。
这么不讲道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好不作声,静听下文。
“我告诉你,小表子,想跟我家那个死鬼短命鬼剁脑壳鬼相好,门都没有!”悍妇接着自骂自话。
而且听她的声音,正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大声,越骂越起劲,越骂越语无伦次。
我不得已打断她的骂声:“你找谁啊?你打错电话了吧?”
坐在凳子上让我理发的妇女也听见我手机里的骂声,她同样附和着说:“肯定是打错电话了。”
“哼,我打错电话?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打错电话了没?”啪地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没空理会这一茬,拿起剪刀,继续跟凳子上的妇女理发。
凳子上的妇女亦不作声了。
就在我以为万事大吉时,“砰”地一声大响,我发廊的玻璃门被人猛力推开。
“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差点就稀里哗啦了!
我还来不及心疼玻璃门,一个圆胖球形妇女冲了进来,抓着我理发的手臂一阵猛晃,要不是担心我手中的剪刀伤到她,她准会来夺我手里的剪刀。
这圆胖球形妇女一边使劲推晃着我的手臂,一边骂道:“我老公是不是经常在你这里理发?我老公是不是经常跟你电话联系?我老公是不是经常拿蔬菜给你?哼!还说我是打错了电话。我告诉你,你个烂表子,今天不跟我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出这个发廊门……”
这下我算是弄懂了,又是一个以为我跟她男人有牵扯的没脑子的头发多见识短的女人。
之前,就有好些女人怀疑我跟她们的丈夫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奈何她们没有证据。
这回,这悍妇直接就打上门来了。
哪管三七二十一!
证据么?
不要证据也罢,直接先打我一顿再说。
反正打我一顿,于这悍妇自身又不损失什么!
我被这悍妇使劲抓着手臂,想后退又后退不得,想还手又还不了手。
最主要的是,我怕我手中的剪刀伤到坐在凳子上让我剪发的妇女。
偏偏这剪发的妇女,这会儿既不说话也不劝架,悠闲闲地作起了壁上观。
悍妇接着哭天抢地表演开了:“哎呀!大家快来看哪,这飞越发廊的小表子偷人啦!这小表子偷我家的汉子啦!大家快来帮我评评理呀。哎呀,我不要活啦,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表子哇!”
声音之大,震得墙壁上的白粉簌簌往下掉。
表情逼真,仿若我真偷了她们家祖宗十八代的男人似的。
我气极了!
我浑身发抖。
嘴唇一直颤抖着,想反击回去,却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
就我这连一句顺溜话都说不出的样儿,能是偷人汉子的女人么?
我有那胆量么?
最主要的是,我有必要偷这悍妇的男人么?
我身材苗条,皮肤白晰,一头及腰黑长发,身穿公主蓬蓬裙,那么的年轻漂亮,我会去偷这圆胖球形悍妇的男人?
看见这圆胖球形的悍妇,就能想象得到她的男人是何等货色了。
那样的货色,白送我都不要!
可我有嘴说不清哪!
打小我就怕跟人吵架。
一吵架,我先脸红、再结巴,有理说不出。
没有一次吵架是我吵赢了的。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吵架我就怕。
倒不是我怕了这悍妇来闹事,而是我担心这悍妇闹事影响我的理发生意。
要知道,我可是靠理发营生的。
理发店,难道还不允许男人来理发了?
可以说,无论哪个理发店,男人都比女人来得勤。
因为女人多数留长发,因此女人很少理发。
就算女人做发型,做一次也能管几个月,甚至一年。
除非这个女人特别爱美,她就会三天两头光顾理发店。
而男人几乎每一个月都要理发。
有些讲究的男人,甚至十天或者半个月就理一次发。
更有一些男人,一天光顾三次我的理发店。
一次刮胡子,一次找闲聊,还有一次特意瞧瞧我。
瞧我干什么?
当然是什么也不干,就单纯地想瞧一瞧我。
其心思不言而喻。
我见怪不怪。
难不成我开个店还赶人走?
世上很多事,是非常无奈的事。
我为了我的理发生意,不得不忍受那些色心男人的各种骚扰。
那些男人见我青春靓丽,有些对我心怀鬼胎犯色心,保不准就被自家老婆给发觉了。
女人发觉不对劲,就怀疑连天。
接着,就出现了开头打电话骂我之景。
这悍妇是个火爆脾气,懒得查明原因,直接就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知难而退。
可问题是我压根不知道她家男人是哪个?
左右隔壁店里的人、发廊门口路过的人、还有买菜经过的人,都呼啦啦地围在了我店门。
大家伙齐唰唰地,看耍猴似地看着我。
我羞愤难当,急急中又无法为自己辨解,只满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我没有……”
悍妇见人围观,脸上显出兴奋之色,继续对着我喷粪:“大家瞧瞧呀,就是这个小表子,跟我男人搞在一起。她是要钱不要脸哪!大家帮我作主啊!”
“你还不快死回去?你在这里叫什么叫?丢人现眼还不够啊?”突如其来一声吼,让这悍妇抓住我的手一松。
齐齐转头,原来是这悍妇的男人赶来了。
男人进来,一边骂着自家女人,一边扯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走。
原来是他。
这男人我熟悉。
这男人也是一天光顾我理发店三次的人之一。
平日里,我耐着性子给他脸上涂肥皂沫子,刮胡子。
在刮胡子时,这男人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看。
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要不是我店门口人来人往,这男人铁定会对我上下其手顺便揩满油。
为了我的理发生意,我不但要忍受有些脏男人的头发油垢臭、嘴巴呼出来的气味臭,我还要活活地忍受着各色男人的眼光洗礼。
我在跟这男人刮胡子时,彼此离得如此之近,这男人可以尽情地盯着我看。
这男人什么时候想女人了,就来我店里痴痴地望着我。
半天也不见走。
这理发行业,真不是人干的职业!
我常常、常常对着天空发呆。
我常常、常常祈愿:但愿下辈子,不再做这伺候人的勾当。
这男人对我早已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难怪这男人的老婆今天会打上门来。
念及以上情形,我也不感觉有多难受。
反倒有些同情那个悍妇,摊上那样的男人,着实悲凉!
换了是我,我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夜晚关上店门,不由悲从心来,再也无法入睡。
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想起白天那位坐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让我帮她理发的妇女,那不是农业银行行长的老婆吗?
怪不得当时她不劝架,看样子她还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原来她也有“冤屈”。
她也怀疑自家老公与我有染。
只是她没证据不会乱找人麻烦。
这妇人,心思深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