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立章:半吊水平验真伪,脉搏全无怎信服
杨大媳妇见三弟的冤魂只顾着大哭,不见他攻击人,也就放下心来,总算是不用怕他这个鬼魂了。
她冲着家婆说道:“婆子,快别哭了,哭坏了身体不好。”
可怜杨母哪里止得住哭声?
她抱着三儿子,母子俩哭得惊天动地,稀里哗啦。
杨大媳妇只得转身去为他们准备洗脸水。
可不,哭得满脸泪痕的,不洗脸怎么能行?
杨勇剑把老父扶到床上,半躺着,安顿好他,让他不要激动,以免高血压病再次发作。
然后,他快步转回到母亲身旁,想把母亲那抱住三弟的双手掰开。
他劝着母亲说道:“老妈,您先别急着哭了,先弄清楚三弟这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不是老妈想哭,老妈也不想哭的。老妈这实在是忍不住啊!”杨母抽抽咽咽地说。
“您先放手,您先放开三弟。好吗?”杨勇剑耐心地一边说道,一边轻轻地掰着老妈抱住三弟的双臂。
“你三弟好不容易归来,我、我实在是、实在是心里高兴啊!”杨母说着说着,满脸泪痕的脸庞又显露出笑容来。
“三弟归来?你是说,三弟他不是、不是那墓地里面的东西?他是人?他又变成一个活人回来了?”杨勇剑没敢直接说三弟是墓地里面的鬼魂。
他试探着问他老妈三弟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人?
问着这话,杨勇剑自己也觉得有点像三岁小孩子的问话。
这种事,哪里还用问啊?
哪有人死了十六年,被埋山中的土里十六年还能活过来的?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杨母嗔怪道:“你这家伙,你三弟从来就不是什么那墓地里面的东西。妈一直坚信他没死!妈就一直都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这不,果然,我三儿他真的回来了。我这三儿子,一直都是一个守信任的人!从他小时候起,妈就一直相信他。”
“天啦!这、这、这是真事?三弟他真的是人?”杨勇剑“嗖”地站起身,一个健步跨到杨勇钧面前,直视着杨勇钧。
他要把杨勇钧看个透彻!
“婆子,你就别搞笑了!平日里你神神叨叨地念着三弟的小名、半夜里疯疯癫癫地叫着三弟的小名也就算了。你现在就别大张旗鼓地捣鼓这件事了。不然,让左邻右舍笑话的。”杨大媳妇不满地说道。
“婆子,今儿个三弟回来了,也是被你平日里乱叫给叫回来的。待会,天一亮的时候,三弟就得回墓地里了。得,你现在还想哭的话,趁三弟还在这,你索性哭个够吧。免得下回还得捣鼓。”直到此时,杨大媳妇还以为杨勇钧是一个鬼魂。
她还以为杨勇钧是从墓地里面飘出来的冤魂。
“唔、唔、唔……”听见杨大媳妇说着这些话,杨勇钧轻轻拔开老妈的双手,想站起身来。
“什么天一亮,三儿还得回墓地里?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三儿是个人!他是活人!活人,你懂吗?你看清楚,三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杨母护崽心切,一向脾气温和的她,听不得大儿媳说三儿子是个鬼魂。
她几乎是在吼叫着说道。
“妈,您别急、别急。”一旁的杨勇剑,赶忙说道。
杨勇剑心想,三弟现在不是在面前吗?
老妈说三弟是个活人,老爸也希望三弟是个活人,自己以为三弟是个鬼魂,自己的媳妇也以为三弟是个鬼魂,那么,自己何不当场验证一番。
“喔喔喔、喔喔喔……”邻居家的鸡舍里,传来了公鸡凌晨第三遍的打鸣声。
公鸡第一遍的打鸣声是凌晨三点。
此时,已到了凌晨五点左右。
天边的第一丝曙光出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家狗的叫声。
杨勇剑对着杨勇钧说道:“小勇,你这么多年才回来,哥给你检查一下吧?看你身体的情况怎么样?”
说着,也不等杨勇钧回答,杨勇剑就拉起了三弟的手腕子。
杨勇剑刚才亲眼目睹了老父老母和三弟这一幕大哭之状,加上刚才自己也加入了这一幕大哭之中,知晓三弟亦是有情感的,不会乱来的。
这回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三弟了。
“哇噻,怎么三弟的手腕子如此的冰凉?”杨勇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不是三弟真的是一个鬼魂吧?
我们活人的手腕不都是热乎的吗?
因为我们活人的体内,都流淌着血液。
血液是热的,所以活人也是热乎的。
听说鬼魂都是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热度的。
不好,三弟果然是鬼魂。
冤魂现身,不祸也灾!
妈呀,要不要跑?
杨勇剑的心,在打着鼓。
他也不想想,一个人躺在山间深土的冰冷墓穴里面,整整躺了十六年,刚刚才出来,能不冰冷吗?
不信看看那些在冬天里半夜出门的人,深夜回来,浑身冰凉,裹挟着一股冷得人打颤的寒气。
风雪夜归人,进入房内,半间卧室都是冰凉的。
人躺入被窝之后,温热的被子迅速变冷,半个小时都是冰凉冰凉的。
世上的万事万物,不是每一件都能按常理来论的。
然后,杨勇剑又试探着把了把三弟手腕子上的脉搏,可他试了半天,愣是没感知到三弟有跳动的脉搏。
“我滴个天,三弟连脉搏也没有,这铁定是鬼魂啊!”杨勇剑的心,跌入了谷底。
但他又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内心里暗暗嘀咕。
假死被埋深山土里十六年,刚醒,那脉搏肯定非常之弱。
杨勇剑这庸医当然摸不到他三弟的脉搏啊!
不,杨勇剑连庸医也算不上,他没学过医,他连半吊子医学水平都没有,又哪里能够作出真正的验证?
杨勇剑又抬起手捏了捏杨勇钧的肩膀。
寻常人肩膀的肩窝,都是软乎乎的,咋三弟的肩窝是硬梆梆的?
就好像他没有肩窝一样?
“老妈还说三弟是个活人?这明明就是个死人嘛!活人的肩窝,一摸就知。三弟这肩窝,摸了好久都没摸到。这不是死人又是啥?”
此时,在杨勇剑的内心里,他觉得自己百分之百是在摸着一个死人。
不,三弟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只是老妈思儿心切,误认为三弟是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