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背着少年在毒雾中跋涉,光尘在他肩头凝结成金色肩甲,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攻击。少年名叫“灰”,他对这一片比较熟,于是就带着一起赶路,灰负责指引着水源的方向
“前方五百米是旧水库。”灰的声音沙哑,手指向毒雾深处,“但那里现在是‘腐潮’的巢穴。”
“腐潮?”青年皱眉,光尘在掌心凝聚成侦察无人机,升入高空。视野中,水库建筑群被巨型藤蔓覆盖,水面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球体,细看竟是变异鱼类的眼球。
靠近水库大坝时,水面突然沸腾。一条二十米长的腐藤水蟒破土而出,躯体由腐烂的鱼尾和荧光藤蔓组成,鳞片下渗出黑色污水,藤蔓末端的人脸骷髅大张着嘴,露出旋转的齿轮利齿。
“小心!它的呕吐物是高浓度腐蚀液!”灰抱紧青年脖子,光尘翅膀迅速升空。水蟒的齿轮利齿擦过地面,在混凝土上犁出深沟,腐臭的气息让青年几乎窒息。
青年甩出光尘锁链,缠住水蟒的藤蔓躯干。光尘剑化作锯齿形态,却在切割时被腐蚀液污染,能量迅速流失。灰突然指向水蟒头部:“看!它的核心是台旧发电机!”
青年切换光尘形态为电磁脉冲,锁链发出蓝光。当锁链缠绕发电机时,水蟒的机械齿轮突然倒转,藤蔓开始萎缩。但就在核心暴露的瞬间,水面跃出数十条腐藤食人鱼,它们的牙齿是生锈的铁钉,腹部膨胀着变异水草。
“先解决杂兵!”青年落地,光尘在脚下展开防御矩阵。食人鱼扑来时,矩阵突然喷出净化水炮——那是林枫专门教给他的技能“水体净化”,食人鱼接触到净水的瞬间,变异水草脱落,露出原本的鲫鱼形态,翻着白肚漂在水面。
但更麻烦的敌人出现了:三只机械螯虾从废墟中爬出,外壳是坦克装甲改造,螯钳上焊着收割机刀片,背后背着辐射桶,每移动一步就喷出绿色毒雾。
青年用光尘凝聚成棱镜盾牌,反射螯虾的毒雾,毒雾在盾牌上化作无害的水汽;
灰指出螯虾关节处的螺栓,青年用光尘匕首精准投掷,切断液压管,螯钳应声落地;
当最大的螯虾启动自毁程序时,青年及时用光束固定其辐射桶,将爆炸能量导向水库闸门,炸开一条通路。
进入水库内部,天花板上垂落数百只荧光水母怪,它们的伞状体是变异的透明脑浆,触须是人类脊椎骨改造,末端挂着发光的诱饵球。
“别直视诱饵!那是神经毒素!”灰急忙闭眼,青年却晚了一步,视线接触到诱饵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老妇人分发糖果的画面——那是潜意识中的陷阱。
光尘自动形成眼罩,切断视觉神经连接。青年凭借听觉判断方位,光尘剑化作镰刀形态,横扫触须。但水母怪的脑浆落地后迅速分裂,变成数十只小型毒蛙,皮肤表面布满人类指纹。
青年双手按地,光尘如根系般蔓延,净化水库的死水。随着水质清澈,水母怪和毒蛙纷纷蜷缩,退化为正常的水生生物。灰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原来光尘能逆转变异?”
当他们接近中央控制室时,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腐潮领主破土而出。它的本体是台锈迹斑斑的搅拌机,周围缠绕着数百条人类脊椎骨,每根骨头都连接着一个变异人头,眼球突出,齐声发出刺耳的高频尖叫。
尖叫震碎玻璃,青年的光尘护盾出现裂纹,灰的鼻血滴在光尘结晶上,结晶突然发出强光;
搅拌机喷出混凝土泥浆,泥浆中伸出带倒刺的触手,将青年缠住;
-灰强忍眩晕,用灯光照着怪物,并且照亮领主的弱点——搅拌机的进料口,里面堆满了未消化的肉体残渣。
青年抓住机会,光尘剑化作穿甲弹形态,借助灰的灯光,击穿进料口。搅拌机内部的核心连锁爆炸,混凝土泥浆瞬间凝固,领主的头颅们露出解脱的表情,化作尘埃散去。
战斗结束时,水库的闸门自动打开,清澈的水流从光尘净化过的储水舱涌出,冲走了残余的腐潮生物。青年跪在水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光尘斑纹在皮肤下流动,像真正的血管。
“你知道吗?”灰摸着水面,“旧时代的人说,水是生命之源。”
青年笑了,用光尘在水面画出星星的笑脸:“现在,光尘让它重新成为希望之源。”
远处的毒雾中,光尘净化过的水流所到之处,荧光藤蔓褪去毒性,抽出新的绿芽。林枫的投影突然出现,手里举着虚拟的锦旗:“热烈庆祝墙咚先生喜提‘水库清洁工’称号!”
青年翻了个白眼,却在灰的笑声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许末日的救赎从来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像光尘与水一样,互相融合,互相守护。
当星光倒映在净水上时,青年知道,今天的战斗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一个让末日世界重新学会信任、共生的起点。而他,会带着灰、星星、老妇人,以及所有相信光尘的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