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阴影越来越大,直到门被打开,进来的身影却佝偻瘦弱.她面容黝黑,脸上一层一层的皱纹堆积起来,脸皮耷拉下去。驼背弓腰的,也看不见眼睛。
不过看她身上耷拉下来的这些皮,不免想到,这层皮是不是直接套在骨头上的。
因为感觉她身上没有一点肉,
枯瘦的手指,拿着一盏吊灯走进来。吊灯的年代比较早了,底盘上满是蜡,一层叠着一层,正中心的火光是绿色的。
我手中的画作完成了,房间被分成两部分,左边一半在阴影里,四道浓重的红色,表达了我们的方位。而我们面前,是宿管,她抬手要把手灯放到火炉上,手在空中愣了半晌,才慢慢放下去,随后疲惫的躺到沙发上。
就在刚刚,她的头似乎往左边偏了几分。
一时间,四人呼吸都静止了,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感觉,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好像,随手就能把我们都掐死。
看着火炉上的吊灯,我凝了眼神。再看向那位宿管,躺在沙发上,没有声响。
必须要出去,不能被困在这里,这栋楼只是宿舍楼。里面充其量,多了几只小鬼。得去其他两栋楼看看。
而外面的黑暗,要找到方向就只靠那盏吊灯了。我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缓步往前走去,唐雅惊恐的拉住我。口型说道:“你干什么?”
小纳和小透的眼里也满是恐惧。
我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几人不要说话。并让他们沿着墙壁出去。
随即转身,直直朝着宿管走过去,
因为她已经醒了。
所以,再装就没有必要了。
我走近她,也看到了她的眼睛。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臆想中的杀意,冷漠,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善意。
只是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盲人一样。
我压住心里想要试探的想法,直接了当的将手伸向那盏吊灯。
管她呢,先拿到灯再说。
刚一触碰,一股刺痛感涌上来,疼得我失了声。我眼眶通红,急切的看着那盏灯,再看向沙发上的人,只是睁着眼睛,没有什么动静。
不是简单手心疼,感觉整个人都被火烤着,燎了一层皮。
不禁让人心生退意。
另一边,唐雅开了门,小纳和小透已经出去了,眼神看向我,紧张又慌乱。
可是我心里有种感觉,这会是最简单的获得这盏灯的机会了。
我思绪大开,看向了沙发上的人。
告诉我,怎么拿起这盏灯?
可是,一切,都让我慌了神。面前的人,只是一层空壳而已。
宿管…去哪了?
我以极大的速度,扫过周围。
没有,没有
都没有
我僵硬着身体,咽了咽口水。
看向门口的三个人,等到想定睛去看的时候,开始头痛欲裂。
唐雅上前,扶着我,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能难受的摇摇头说:“没事,你看看你能不能拿起这盏灯。”我指着火炉上的灯,示意她拿起来。
可是,她眼神逃避,溢出来的害怕。可能是刚刚看见我疼成那个样子,所以不敢。可是她扶着我的手倒是没有松开。
我眼里划过讽刺。
看向了小纳,说道:“你来,你是诡,这玩意伤不到你。”
小纳,上前,很轻松的拿起灯。
我语气冷了几分,说道:“你在前面引路,我们去教学楼。”
“好!”
果然,一出休息室。周围密密麻麻围上来一群老鼠。
只是吊灯里的火苗,闪了几下。
周围瞬间安静了。
小纳扭头看我一眼,我下巴指了指前方。示意继续走。
终于出了教学楼。
四周的黑暗,阻挡了前路,也埋没了来时路。
火焰在一个地方闪了闪,我们按照它的指示往前走。竟然真的找到了教学楼。
我狐疑的看着那盏灯里的火苗,
她不会躲在这里边吧。
再次抬眼,看向教学楼。
这才弄到第几块拼图,就这么复杂之后的那几块,该不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吧?
抬步走进去,亦步亦趋,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甚至还有回声。
可惜,我现在头疼的紧,也看不清这里到底有没有人。
我看向小纳说道:“这个教学楼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你觉得小透可能会去的地方吗?”
小纳想了想说道:“教学楼里也有美术室,不同于宿舍楼的,这里的更加正规,存的画也更多,我们的孤儿院是学校改的,所以一些设施跟普通的学校是不一样的,这里没有过多的教室,更多的是美术室和手工室。”
“美术室,和手工室!”我重复道:“这个手工室里,你们一般干什么?”
“手工室里也会画画,只不过在手工室里更多人,会做手工。老师会教,做一些简单的折纸,花筒。”
“手工室里也会画画?”我喃喃道。
“所以,我们去哪?”唐雅看向我的眼里,有之前逃避作为的尴尬,还有一丝殷切。
我没有回应她,继续问道:“这座教学楼里有什么开放的教室吗?”
小纳摇摇头,说:“教室应该只有美术室和手工室,其实这里跟之前宿舍楼一样,多数应该都是宿舍,毕竟孤儿院的孩子多。”
“你既然说了孤儿院的孩子多,又怎么可能会只开放这两间教室呢?”我说道。
“美术室跟手工室不是只有两间?有八间,四间美术室,四间手工室。”小纳解释道。
“那另一栋楼的食堂,里面真的是食堂吗?”我继续问道。
“是,里面真的是食堂。”小纳的回答很肯定。
“那我们出来的那一间厨房又是什么地方?”唐雅问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个厨房我也不知道,它好像就是突然出现的,而且那个厨房的东西都很贵重,我们这个孤儿院是很穷的。根本就制备不起那一套东西。”
我转而看向小透,问道:“你知道吗?”
小透摇着头,委屈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