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默在惊愣,所有人都在惊愣,仿佛瞧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因为太快了!
薛默“死”的太快了!
几乎是他刚使出惊艳一手没多久,就被桑南衣彻底压制,然后疯狂绞杀,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来时,薛默已然无力回天。
可关键是,大家是知道桑南衣先前一直都有在布局,可他们都看得出来桑南衣早先的布局不过是四品棋力的水准,怎么也不可能能绞杀薛默的惊艳一手。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桑南衣的布局是跟着薛默走的,像是伴生一般。
但当然桑南衣的棋力显露只有四品,即使跟“狗皮膏药”一般贴着薛默的棋子,众人也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这些“伴生棋”最后却成了薛默的“催命符”。
桑南衣最后关键的那几手,就像引爆炸药的那一点火星,下到关键的位置,就能将前面只是四品棋力的伴生棋瞬间点燃成了能碾压薛默“惊艳一手”的炸药桶。
一堆一炸,盘面上薛默已然无法回天。
而薛默原本能不能赢?
理论上能赢的,只要他抢先发现桑南衣的意图,先下到桑南衣关键的那几个能点燃全局的棋口位置,他就能赢。
然而事实上,薛默根本没有发现桑南衣的用意,也就是说薛默的棋局思考能力不如桑南衣。
再换言之,三品棋手薛默输给了桑南衣。
桑南衣,晋阶三品棋手。
这一消息,让众人消化了许久。
虽然薛默也是从五品晋阶到三品。
可薛默早已成名多年,但桑南衣从一个门外汉晋阶到三品棋力,不过一年时间。
这才是最令人大为震惊的。
许久许久,雷动的掌声终于响起。
消化好消息的大家并没有吝啬鼓励,看向桑南衣的目光也更为热切,就连高台上好几个宗师目光都锁定在了桑南衣身上。
而桑南衣携带着一声光耀,坚定地朝着北学棋院众人走去。
看向除了左意生外,皆为惊讶的北学棋院众人,桑南衣笑着拱手道。
“南衣保全了北学棋院的颜面。”
话刚落地,桑南衣就被人抱在怀中。
是鱼云浅,她激动到语无伦次道。
“何止是保全,南衣,你也太替我们北学棋院长脸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这么厉害!!”
“有多厉害?”
“就是好厉害好厉害天上有地下无的厉害。”
鱼云浅激动到脑海空白,都不会拽词了,只能凭直觉夸奖。
北学棋院的其他人心中震撼激动没一个比鱼云浅少,只是他们都是男子,自也不能像鱼云浅那样抱着桑南衣。
只能通过言语表达,一声声夸赞钻入桑南衣耳朵里。
“桑小姐,你这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吧,然后惊艳所有人。”
“倒也没有。”
“我们都是北学棋院的,面对别人不能说,面对我们还不能透个底吗?”
“说真话你们又不信。”
桑南衣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棋力水准能比薛默高,但先前她同云雪风已然对弈过一次,在那个时候,她开始察觉四品最强的云雪风,竟没她想的厉害,桑南衣便对自己的棋力水准产生了些许怀疑。
其后在知晓薛默是三品棋手后,她便有意留心薛默的棋路,同时也想逼薛默使出最强的杀招,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可惜,薛默也没她想得厉害,她赢了薛默,也测不出自己的最高棋力,目前而论,算是三品棋手。
不过,能为北学棋院拿下第一个头名,也是在这山海棋赛总决赛里,打了第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桑南衣一一回应为她祝贺的同门师兄弟,然后视线同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的左意生碰在一起。
左意生并没像其他人一般同桑南衣上前恭喜桑南衣,只是在桑南衣看向他的时候,对她清浅地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桑南衣也回以一笑。
看来,只要她赢了山海棋赛,左意生便能放过她。
而这一幕,对于还在震惊桑南衣实力竟然这么强的观众们而言,并没有人留心观察。
可却落在了一人眼里。
闻妙芙看向不远处的对视了一眼又很快错开视线的桑南衣和左意生。
本就对桑南衣实力吃惊嫉妒的闻妙芙瞬间心中像是点燃了炮仗,炸的她噼里啪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冷静,想去甩桑南衣几个大巴掌。
低贱的平民!
凭什么跟左意生对视,凭什么对着左意生笑!
不就仗着自己有幸能同左意生成为队友,竟这般放肆无礼!
闻妙芙依着最后几丝冷静,生生压下快溢出眼眶的嫉恨,转头看向简从安更为震惊欣赏的目光,火气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般。
“从安,现在可觉得南衣越来越厉害了?”
简从安不自觉点点头。
闻妙芙更为光火,但还是凭借仅存的理智给简从安上眼药道:“从安,南衣越来越好,我也替南衣高兴,但…我就是担心,我们二人。”
简从安回过神来,有些不理解看向闻妙芙:“南衣变好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闻妙芙:“从安,你想南衣与我二人之间的过往,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之前南衣一直没冒头,而我二人也都行了不少善事,又有实力佐助,这才让世人对我二人的观感好些,可如今南衣越来越好,恐怕,当年的事会再次……”
简从安脸色微变,闻妙芙又佯装不忍心道。
“罢了,我倒是无所谓,我盼着南衣好,我的名声差点就差点吧,只要南衣能好起来,旁人误会我也不算什么,就是从安你……”
简从安是男人,更是四大世家之一简家的嫡孙,他的脸面更比她的更为珍贵。
闻妙芙现在无法插入桑南衣和左意生中间,让左意生讨厌桑南衣,难道她还做不到让简从安厌恶桑南衣吗?
哪知,简从安却眉心微蹙道。
“若是当真如此,也算是弥补了我当年的错,届时,我二人再向南衣求和,她兴许真会同我二人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