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转身向地下室走去，江户川柯南立刻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阿笠博士看着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背影，没跟着凑热闹，转身回客厅收拾垃圾。
螺旋形的楼梯在壁灯暖光下延伸，内侧墙壁的灯光驱散了阴暗，内外侧的扶手被磨得光滑。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走到尽头，灰原哀推开实验室的门，熟稔地坐到旋转椅上——电脑屏幕还亮着，灰原哀直接点开一个数据表格推到江户川柯南面前。
“这是用你之前发我的记录做的数据图。”灰原哀指着表格里起伏的曲线，语气平淡。
“幸好你给的数据记录得够细，省了我不少事。我找了几个可以改进的点，这段时间在家没事，调整了一下Aptx4869解药的配比。”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我听懂了，然后呢？”
灰原哀斜了江户川柯南一眼，带着点无语。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好好好，你说！”
江户川柯南赶紧用手在嘴边拉了个“拉链”，做出闭嘴的样子。
灰原哀见江户川柯南总算安分，才继续说：“这几天试了不同配比，做了几个解药版本。不过目前只在小白鼠身上实验，连给它们喂的Aptx4869都不是完整成品。虽然暂时没出现死亡，但有几只精神不太好——巧的是，这几只用的解药，和你上次吃的配比差不多。”
江户川柯南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巴动了动，又硬生生憋回去——怕一开口，灰原哀就不肯往下说了。可不说的话，满脑子问号跟没听一样。
灰原哀早看穿江户川柯南的心思，没好气地开口。
“想问就问，别跟个闷葫芦似的，等会儿又说我没讲清楚，我可不想再跟你解释第二遍，很浪费时间的。”
“我就是想知道......”
江户川柯南立刻凑上前，眼睛盯着屏幕，“你铺垫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啊？我越听越迷糊了。”
灰原哀用鼠标点开下一个表格，屏幕上立刻跳出新的分析图。
“我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明白前因后果，省得后面又追着我问第二遍。喏，这就是你最关心的进展。”
灰原哀的鼠标停在图表标题上——“不同配比Aptx4869解药小白鼠维持时间比对”。
“你看，上一个表格里的小白鼠，吃了Aptx4869后全变小了，这毒药的效果，你我比谁都清楚。但喂了不同配比的解药后，之前那些萎靡不振的小白鼠，反而没多久就恢复了原来的体型。”
灰原哀顿了顿，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敲。
“目前小白鼠的反应分两种。一种是理想状态——缩小的个体能恢复到成年鼠体型，还能稳定维持，有几只已经超过七天没缩回去，这是现阶段判断解药有效的关键信号。”
“另一种就差多了。”
灰原哀的语气沉了沉，“毕竟配方还没成熟，有三只小白鼠只恢复了不到一天就缩回去，还有几只精神差得很，要么是药效不稳，要么是有副作用。也正因为这些问题，我才得一直调整。”
灰原哀这次讲得很通俗易懂，而且在数据支撑下，江户川柯南听明白了，于是眼睛一亮。
“那是不是说，只要接着实验，解药早晚能成功？”
灰原哀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点开了一个标着“实验记录-72小时”的视频文件。
“先看这个，比数据更直观。”
屏幕里立刻出现两个透明饲养盒，左边的盒子里，两只小白鼠缩在角落，动作迟缓，毛发凌乱——正是灰原哀说的“精神差”的个体；右边盒子里的三只小白鼠，却在灵活地啃食饲料，跑轮转得飞快，体型明显比左边大一圈，和正常成年白鼠没区别。
“右边这三只，就是加了蛋白石提取物的实验组。”
灰原哀的声音适时响起，“视频是连续拍的72小时，你看它们从缩小状态恢复后，一直维持着正常体型，没出现反复缩小的情况。”
江户川柯南凑近屏幕，盯着右边活跃的小白鼠，又看了看左边萎靡的个体，眼神里满是惊讶。
“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
灰原哀关掉视频，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是蛋白石的晶体结构图，旁边附着一行标注着“与目标未知物质光谱特征相似度37%”的小字。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在组织的时候，不止负责Aptx4869的研究。”
灰原哀的指尖划过屏幕边缘，语气冷了几分。
“组织里一直有个代号‘永生计划’的秘密任务，核心是找一种能‘延续生命’的特殊物质。当时我无权接触核心，但整理我父母留下的旧研究资料时，发现了几页奇怪的记录。”
灰原哀调出加密文件夹里泛黄的手稿扫描件，宫野厚司的字迹清晰可见，末尾附着一串模糊的光谱数据。
“我父亲宫野厚司，当年似乎被迫帮组织分析过一种宝石的成分。”
灰原哀指尖在旧手稿上停顿，声音比平时更沉。
“手稿里写着，那宝石‘月光下呈淡红光，含未知活性硅基复合物，能调节细胞衰老速率，和永生假说直接相关’——后来我才反应过来，组织一直在找的，就是这类东西。”
“那不就是潘多拉宝石吗？”
江户川柯南立刻接话，眼神亮了亮，“前几天在大阪，琴酒他们和另一个组织的人特意为了‘紫罗兰之瞳’争得不可开交。原来他们不是信了传说，是早就通过研究锁定了目标，才会这么执着地抢。”
他想起琴酒近期反常的行动，还有安室透提过琴酒盯上了怪盗基德的消息，再结合灰原刚才的话，思路瞬间清晰。
“这么看来，组织所有动作的核心，果然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永生计划’。”
灰原哀轻轻点头，显然也想到了一处，只是她语气依旧冷静。
“这个猜测有道理，但你还是先看完我整理的实验数据吧。等上楼见到阿笠博士，我们再一起把事情说清楚。”
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光谱图，又忽然想起灰原刚刚提到过的“组织追查特殊矿物”的线索，猛地反应过来。
“所以这光谱，是不是你父母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当年特意留下的？组织要找的，根本就是和这宝石相关的物质？”
“是，但现存的数据只剩核心波段的碎片了。”
灰原哀将蛋白石的光谱图与手稿数据重叠，屏幕上两条曲线在关键区间精准地浮现出重合的波峰。
“我提取了蛋白石里的活性物质做分析，发现它的硅基复合物光谱，和我父亲记录的‘目标物质’，能对上37%的相似度。”
她顿了顿，语气回归科研时的严谨。
“蛋白石的Sio?·nh?o结构能吸附金属离子，提取出的复合物能和解药活性成分结合，像‘锚’一样稳住细胞的逆转状态——右边那只小白鼠能稳定恢复，靠的就是这个。”
“当然，蛋白石不是组织要找的宝石，顶多算‘同源物质’。”
灰原哀补充道，“但这37%的相似度，已经帮我们解决了解药最关键的稳定性难题。”
江户川柯南盯着屏幕上重叠的曲线，又想起视频里活跃的小白鼠，忽然觉得心里亮堂了些——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当年埋下的研究线索，正一点点串联起来，推着他们往解药成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