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想质问他是否要出尔反尔撤资,但还没开口她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了。
必定啊!他这种完全没有道德的人出尔反尔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她在当一个不折不弯硬骨头和卑躬屈膝创业人之间摇摆了五秒选择了后者。
只有五秒,再多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她转身一笑,“宝儿,你吃早餐了没有?需不需要我煮面给你吃?”
谢屿洲:……
“你果然只爱钱!”他嘲讽地一笑,吐槽。
既然已成他认定的事实了,那就坐实了这个属性呗!
而且,本来也没有错。
上辈子创业之初,吃了太多没有资金的苦,那时候一样是求爷爷告奶奶跪着把资金拿下来的。
求谁不是求?
“那宝儿,你到底要不要吃啊?”她职业化的微笑,说来就来。昨晚的硬气什么的,自尊什么的,就这样吧!
“煮!”一个字,言简意赅,声音还有点大,眼里那种“果然只有钱能使你推磨”的嘲讽感满满。
宋嘉木无所谓,冷静地煮面条去了。
如果,煮一碗面就可以拉来投资,那谢屿洲算是最容易搞定的“资本家”了,上辈子她为了资金吃过的苦,简直不想再回忆。
不管怎样,和谢屿洲结婚,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吧?
没有什么比搞事业更重要!
更何况,她这一碗面不仅稳住了投资人,还换来一个司机——这一次去德城,是谢屿洲和她一起去的,谢屿洲自己开车。
宋嘉木先去的酒店。
到地儿以后,谢屿洲把车开在车位上等,她自己下车去取的。
前台已经把衣服给她准备好了,她取了后道谢了正准备离开,前台小姐姐就笑着和她说,“本来我们打算按照您说的把衣服扔了的,但早上来了位先生,看见清洁工推着的脏衣服,问起来,我们才把衣服洗了的。”
宋嘉木蹙眉:先生?
“是一位很帅很帅的先生哦。”前台小姐姐笑着说,“跟我们描述你的样子,问我们有没有看见这样一个女孩。他全身都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衣服上很多泥,看样子昨晚就在找你。”
宋嘉木:???前台说的先生,不会是谢屿洲吧?不可能吧?但不是他的话,还有谁会来找?
“当时,我们大堂的电视里还在播昨晚大雨的新闻,说到有多少人失踪的时候,这位先生脸色都变了。”前台小姐姐忽然眼前一亮,“就是他,原来找到你了。”
宋嘉木回头,看见谢屿洲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还不好?”谢屿洲催道。
“哦,好了。”宋嘉木提上衣服,再次谢过前台,对他说,“你如果有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
“谁告诉你我有事?”他不悦地反对。
好吧,妄自揣测资本家,她又犯忌了。
“拿个衣服,磨蹭得跟洗了一趟衣服似的,赶紧上车。”他不耐地吐槽了一通,大踏步出了酒店。
宋嘉木无奈:男人的心,哦不,资本家的心,海底针。
接下来去德城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好像他们这场争执从没发生过,两人谁都没再提起,谁也没再表现出生气。
这样挺好的,也算另一个方式的一笑泯恩仇了,不然,以她和谢屿洲的个性,以及他们的婚姻模式,谁道歉都是很尴尬也不现实的事。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谢屿洲真是不负他纨绔子弟的盛名,对于整个变更窑主以及法人代表流程一概不管,不知到底是不管,还是不懂。
宋嘉木在谈事情、聊合同,他在一旁无所事事;
宋嘉木在工商办手续,他在外面打游戏。
唯独有一件事,他行动力很强,就是付钱。
这对于宋嘉木来说是好事:金主爸爸付钱爽快,又不指手画脚,这是神仙金主吧?
他们在德城待了一周。
在这一周里,宋嘉木把想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筹备生产线,正式开始重启钟意窑了,同时也要请工人开始规划钟意窑小院。
这一天,她却收到了她那个继妹宋嘉玉即将结婚的消息——新郎是江城。
彼时的德城,仍然是雨天。
她坐在酒店房间的窗前正在画小院施工图,消息发过来,她看了许久。
“怎么?”身后响起谢屿洲的声音,“初恋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嘲笑的意味快要溢出来了!
他慢悠悠地走进来,“你要不要照顾一下你正牌老公的脸面?我不要面子的吗?”
宋嘉木翻了个白眼,然后甜蜜蜜一笑,“宝儿,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有面子吗?”
“停。”谢屿洲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宋嘉木偏说,“宝儿,你掏卡付钱的时候最有面子啦!”
“这话我不爱听。”谢屿洲冷呵了一声。
“那你爱听什么?”宋嘉木转了转眼珠,“你不会想听什么往事已成云烟,我最爱的人是你这种话吧?”
“我扔了那么多钱进去,倒是让我听听这种话不行?”
宋嘉木“嗐”了一声,“宝儿,咱们之间何必来这些虚的,这都是假话你能不知道?”
“不,我就爱听假话,千万别说真话。”他在她身后的床上躺了下来。
宋嘉木:……
宋嘉木回头,见他躺得优哉游哉的,急了,“你赶紧给我起来!”
他躺着不动,“怎么?我花了那么多钱,你的床我躺躺都不行?”
“不行!我洁癖!”不知道在多少人床上躺过!别把她的床躺脏了。
“洁癖?”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想想买窑的钱我还没付再说话。”
“呵呵呵呵……”宋嘉木干笑,“你躺,你随便躺!你爱怎么躺就怎么躺!”
“真的吗?”谢屿洲看着她,目光闪烁,而后忽然一伸手,把她扯了下来。
宋嘉木毫无防备,跌到了他身上。
宋嘉木一挣扎,就觉得不对劲了。
男女之间这点事,她不陌生。
她这么趴在谢屿洲身上动了几下,明显就感觉到谢屿洲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顿时不敢动了。
“怎么不动了?”谢屿洲看她的眼神多了戏谑,甚至伸手来摸她的头发,“怎么躺都可以,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