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啊,嫂子……”一句对不起说完,眼睛里马上就蓄满了泪。
宋嘉木真想说谢谢你啊……
其实这套对谢屿洲有用,但她也是女人,对她没有用的啊!相反她只会嫉妒啊!因为这种表演她做不出来。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对着欲语还休泪光盈盈眼眉泛红地说一句“谢屿洲,对不起啊……”,不行,想不下去了。
怎么说呢?
不是说这样娇滴滴的不好,而是,她可能真对谢屿洲没有爱吧,没有爱,所以黏糊不起来,也撒娇不起来。
“不用不用,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话只要和谢屿洲说就是了。”她大大咧咧,一口把小笼给吞下去了,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包子里的汤烫得嗷嗷直叫。
鲁月池见她这样,更加着急了,“对不起,对不起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有话肯定是要跟你说的,我不会在屿洲面前挑拨是非的……”
宋嘉木:???我什么时候说你挑拨是非了啊!还有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我只是烫得说不出话来,还有,汤汁都流到我衣服上了,我要上去换衣服去了!
她挥挥手,“不用说了,不用说了。”
而后马上上楼,结果,鲁月池竟然站起来直接拖住她,“对不起啊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屿洲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就是给我揉了脚,我……我不该发博的,但我没想到发出去反应会这么大,我本来以为我已经糊了,没热度了,再加上,刚刚回来无依无靠的,还受了伤,一时伤感,想到幸好还有屿洲这个地方可以给我落脚,我才……才发的……啊——”
宋嘉木听着她说话,就知道不简单了。
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揉了脚,什么不该发博……
真是大清早一杯好茶。
她还想着,如果这时候谢屿洲出现,鲁月池会怎么演呢?
结果,她还没思索完,这就演上了。
她看着倒地的鲁月池,再听着身后传来的一声急呼“芊芊”,她就知道,鲁月池跟璇玑肯定看的同一本宅斗小说。
谢屿洲急奔入内,将地上的鲁月池抱起。
鲁月池泪涟涟的,一张脸通红,揪着谢屿洲的袖子,双眼通红,“屿洲,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惹嫂子生气,我昨晚的微博发的不应该,但是已经在热搜上,就算撤了嫂子也看到了,所以,我是真的想跟嫂子道歉来着……”
“别说话了,看看你的脚。”谢屿洲把她放到椅子上,挽起鲁月池睡裤,小心地托着她的脚,轻轻转了一下,问,“痛吗?”
“嗯……不痛……”鲁月池说着不痛,但大颗大颗掉下来的眼泪,和咬得绯红的唇瓣,都在说明,她在刻意忍。
言姨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你啊,就是太能忍了!”
“没有没有,言姨你不要这样说,嫂子对我很好,她什么都没说,刚刚她也不是故意的,屿洲你不要怪嫂子,她已经烫到了。”鲁月池用力摇着头,眼泪更是像珍珠一样四处飞散,真是我见犹怜啊……
只是,宋嘉木就明白了:言姨说的能忍是这个意思?言姨这句话里有半个字提到我?以及,谢屿洲,如果你信了,你就是蠢货!
好吧,她的亲亲老公从来不让她失望呢……
当谢屿洲那一道严厉的目光看过来,她就知道,自己老公是个蠢货这个事实改不了的了。
那就……不与傻瓜论长短了吧!
“你们,慢慢揉脚吧,我先上去换衣服了。”她还挥了挥手,道别。
鲁月池口口声声说,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其实,鲁月池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女主人没准是鲁月池自己,她只是过客而已。
着急出去见豆饭,她匆忙换了下衣服,刚穿好,就听见有扭动门锁的声音。
她反锁了,外面的人打不开。
她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谢屿洲。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拎上电脑包就要出去。
“上哪去?”他走进来,压着声音说。
“大哥,老板,我这个打工人可是要去赚钱的!我不去赚钱,把你的投资都亏完了可怎么办?”她没好气地说。
他神色平和了些,在她面前站定,“张嘴。”
宋嘉木:??干什么?你不会给我投毒吧?
“张嘴我看看!”他皱起了眉,“不要一副傻样!”
宋嘉木简直不理解他哪里来的脸说她傻!
谢屿洲却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张嘴。
谢屿洲便在她舌头上看见了几个泡,刚刚吃小笼烫到的。
他嗤了一声,“就算吃醋也不用这么激动。”
宋嘉木:???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吃醋?我会吃醋?
“谢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谈钱的关系可不好谈感情啊!”宋嘉木得阻断他这个想法。
“谢先生?”他冷笑,“不是宝儿了?”
宋嘉木“呵”了一声,“你的宝儿回来了。”不是你不让我见你宝儿的吗?你可真健忘啊!
谢屿洲也冷“呵”,“你也说那是我的宝,以后还请你注意一点,她性格柔弱,不像你这么强悍,吵架打架都赢不了你,以及,她一片好心跟你解释,她和我昨晚什么没发生,你不信就算了,推她干什么?”
所以说,跟蠢人说多了就是累啊!谢大宝儿,你要不睁大眼睛看看,你的宝儿哪里柔弱了?
她都不屑于跟他辩这个问题,只嘲讽道,“哦?你们啥都没做?怎么?是你不行吗?”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宋嘉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吼声过大,把鲁月池又给招来了,趴在门上泪眼汪汪,“屿洲,你们不要吵架!不要吵架!都是我不好,不然,不然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又要哭了……
宋嘉木真的头疼,忍无可忍,转身就道,“那你搬啊!”
鲁月池脸一白,趴在门上摇摇欲坠。
谢屿洲赶紧过去扶住她,冷着脸对宋嘉木说,“宋嘉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其实宋嘉木也知道自己没管住嘴。
她是什么人呢?打工人啊,有什么资格在这个家里发表意见?服从就是了!
但,打工人也有脾气的啊,也是个活物,不是死的啊……
“行,那我搬出去就是了。”看见鲁月池脸上不经意闪过的得意,宋嘉木扔下这句话,拎着电脑越过这两人,冲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