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对方惊异而痛楚的眼神,金英秀美的面庞上、微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本宫其实,早就料到你的伤已经好了,也晓得你私自出去过了。之所以还能回来,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对本宫恩将仇报的机会是吧?”
厥里捂着受伤的手,咬牙切齿道:“不错 !但没想到,你也不是啥正经女人,身上竟藏有毒刺!”
“这是你咎由自取。”
话儿虽狠,金英的声音却依旧柔和到极致。
他缓缓走至葡萄架下,伸手摘下一只新发的嫩叶:“本宫不会做生意,但明白生意人的道理,那就是各取所需:
我很好奇天书中的秘密,而且也拥有雄厚的财力,足以支撑你做任何事的;
而你既然掌握着天书秘密,即使又不敢修行、也可与本宫互通有无,换取你想要的财宝和女人的!
但是你却没有,而且还恩将仇报,试图冒犯于我。所以我就不得不开始怀疑 ,你那个所谓的《天都密语》、和你的所谓法术,根本就是些骗人的东西了!”
“算你狠!”
王琳紧缩起秀眉,忽然狠巴巴说道:“但我也告诉你:天书是真,我渴望财宝和美人也不假,但我根本受不了被你约束的日子,更想将你征服胯下、以发泄对你高高在上的愤怒!
所以正如你所说,
本座伤势已好,现在的确不需要再装了,外面等待我的、将是魔君之后的逍遥快活!”
说完猛一转身,抓起药包就走!
可是没走几步,他却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摇了几摇、蓦然说了句:“这刺上、有……毒……”
就噗的扔掉药包,圆睁着美眸倒在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金英试探着走过去,用脚一翘他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颊。
看看这厮尚有些知觉,秀丽的面庞上、不由浮现出挑衅的笑意:“就凭你这点伎俩,只可瞒过清风和明月,却怎瞒得过本宫呢!
所以现在开始,还是省些力气,想想如何找到那本书吧。否则,只好让你孤独的终老在这里!”
然后一拍檀扇,喊了声:“进来吧。”
清风、明月匆忙而入:“少爷!——咦,这是怎么了?”
金英不理:“即刻去书房里,取那副重镣过来。”
清风问:“就是前几天从府牢拿来的那个?”
“嗯。取来后,就将他锁在石凳上,三日内不许进食!”
“是!”
~★~★~★~★~★~
次日一早。
当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金英就按习惯在庭前练剑了。
可是因为心里装着厥里和天书的事,只练了一会儿就收了剑式,向里面喊了声:“翠绿,拿手巾来。”
“是,少爷!”
随着话音一落,一身男装的绿丫头赫然现身在了廊下 。将一盆热水和手巾,端到公子面前:“少爷请净手。”
声音变得清脆而干练,表情也极到位,令公子身后的清风明月简直一头雾水!
金英则莞尔一笑。
随手将剑抛给清风,一边净手、一边对翠绿笑道:“这样子的确有点意思,但还需改下名字,才更合理。”
翠绿一咬薄唇:“小人原本姓林,余下的……还是少爷给起吧,您学问大!”
金英接过她递来的手巾,略一沉吟说:“翠者、青绿之玉也,其色如碧,你就叫‘林碧’、如何?”
翠绿欢喜的一插手:“谢少爷!”
清风明月也赶忙从车后过来凑趣:“碧哥儿!”
“林碧”大大方方的一摆手:“好说,——待会儿去咱们酒楼,我请客!”
“谢碧哥!”
“你们掏钱!”
“???……”
“呵呵呵……”
~★~★~★~★~★~
三天之后。
再有两天就要端午了,上官金英打算饭后进城一趟,与爹爹商议下过节的事宜。
可当他刚练完剑,饭还没顾上吃呢,府衙就派人来请了,说老爷有急事要与他商议。
上官金英于是来不及用饭,就命清风赶紧备马。一面问来人说:“可知老爷是何事这样急,一大早就派你过来?”
差人说:“回公子:是因为这两天,接连出了几桩入室奸盗的案子,有的还涉及一些官员的府里。但是犯人太狡猾,贼曹那边根本理不出头绪。”
“接连作案?”
金英略一重复,又问他说:“看起来是一个人作案么,还是各个案子并无关联?”
“是一个。”
“这样肯定!”
“是!”
“何以见得?”
“因为淫贼作案之后,总在床头放上一枝干瘪的葡萄,还胆大妄为的留下名字、叫钻香鼠!”
“钻香鼠……葡萄?!”
公子蓦然一惊!
急忙打发走差人,命令身旁的明月:“你去竹林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
“是,少爷!”
明月急莫名其妙的向湖边跑去。
不大一会儿,就扛着锁镣、气喘吁吁回来了:“不、不好了……妖人逃跑了!”
这时翠绿也闻声走了出来,惊奇的望望镣铐说:“这么重的东西,没有钥匙他是怎么打开的呢?”
“他根本不用打开,”
金英微凝着水眸说道:“是缩骨功!”
“缩骨功?”
众人面面相觑。
金英懊悔的紧紧一抿朱唇:“我誓要捉住此贼,不能再令他祸害更多的人了!”
于是接过清风递来的缰绳,在清风的扶持下艰难翻上马背,飞也似的出门而去。
~★~★~★~★~★~
公子一进城,就发现街头巷尾、都聚集着一些人,纷纷在议论着有关“葡萄淫贼”、“钻香鼠”的故事。
从众人对钻香鼠的表述中,剥除夸张的成分,单从一个忽男忽女的“怪”字上、就可断定:这淫贼必是“厥里”无疑了!
他于是更加信服这厮的本事,也更渴望再次将他擒获。急匆匆赶至府衙,正跟负责案子的的贼曹官陈泰两碰头。
对方急忙抱拳行礼:“公子!”
金英略一回礼:“陈观察哪里去?”
陈泰说:“今夜又出了个更气人的案子,可把老爷气坏了,卑职正赶着去察看呢!”
金英一挑柳眉:“还是有关淫贼的?”
“是。而且这次,直接把本府赵主簿的家眷给祸祸了,简直张狂到没边啊!——哦,此案老爷催得紧呢,失陪了公子!”
“观察请便。”
陈泰于是带上公人捕快们,一阵风的匆匆离去。
遥望着人马荡起的风尘,公子心中暗恨:
即使不知京兆府尹就是本宫的爹爹,此贼在这胡作非为、还留下葡萄作为标记,也是对本宫的公然挑衅啊!
哼,那么即便不为天书,我也必定要将你擒获的!
于是拍马进了后衙,由家丁搀扶着进了爹爹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