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光说李蓟和纳兰这些事了,倒忽略了咱们的小精灵。
那她这几天都在忙啥呢?
呃,
这里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是:翠红不理她了。
原因也很简单:
当翠红一回绣楼,惜玉就把小环的“底儿”抖给她了,你猜她还能不恼、能不去恨么?
呵呵,简直恨死了!
而若说好消息呢,也算有一个:
那就是她已经如愿以偿,成为京兆府“前无古人”的小“师爷”了,而且还挂着个“太守钦点”的标签!
虽然呢,
小环看上去是在贪恋“仕途”,实际也就玩玩而已,真正目的则是为了贴近“小郎君”,——那个擅闯结界,夺取了阿梦超体,且目的极度不纯的“天外来客”、上官婉儿!
当然了,对“他”的这一身份,小环目前并不知情,所以在隐隐约约中、也还有一丝敬畏。
故而在被怜香她们“无情”团拒之后,她也就无心在后衙瞎晃了,以免遇到金英时尴尬。于是就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直接去幕厅“上任”!
可没想到她来的早了,现在正值晌午呢,幕厅内外都静悄悄的。
小环一皱细眉,
蓦地将厅房的大门一推——
“咣!”
“呃!——谁?!”
值守的衙役正打着瞌睡呢,猛不丁被惊地跳了起来:“妈……呃、哎?——你是谁家的小官人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府衙重地?”
小环嘻嘻一笑:“府衙重地?哈,你可吓死小爷了!——你们府尹的后堂,我都随意出进呢,就你这破地方,难道还威风的过那儿吗?”
衙役本就看她一表不俗,听说话更是霸道的可以,急忙改换成笑魇、卑微的行礼说:“是是是!——呃,原是小的睡糊涂了,梦见一只漂亮威武的小老虎,正吓得七荤八素的呢、睁眼就看见了公子!”
瞧这马屁拍的!
小环不由噗嗤一笑:“你倒挺会说话呵,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刘肥。”
“你也不肥呀!”
“是。所以起名字的时候,老爹就特意选了个‘肥’字,就像生不出儿子的、偏要给女儿取名叫‘招弟’,是一个道理!”
“呵呵,”
小丫头一捂嘴儿:“这么说,你们府尹名叫上官昀(匀),就是因为他判案不均不匀了?”
衙役吓得双手一摇:“可不敢这样讲呀,我的个……爷!”
小环又噗嗤一笑。
背起手扫了一眼里面,一皱细眉说:“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就你自己?”
“回公子:老爷们都回家了,所以大家也轮着班吃饭的。”
小环不高兴的一扭脸儿:“什么公子母子,往后要称呼我为小师爷!”
“湿……湿爷?——呃,恕小的见识浅:不知这是个什么官啊?”
“哼,这你都没听过?”
“小的不敢扯谎:确实第一次听说。”
小环挠了挠耳下,故意一瞪大眼:“你刚才称这里做事的为‘老爷’,那他们都是些什么官呢?”
刘肥也下意识地一挠头:“他们……嗯,有的是带品的官员,有的是在册的胥吏,但不管是哪一个,都能管着咱们这些当差的。”
“平时怕他们吗?”
“怕,自然是怕,怎能不怕呢!”
“那你听好了:你怕他们,他们却都得怕我!”
“啊?!”
“我就是你们府尹请来,专门管这些什么官啊吏的,懂了吗?”
衙役先是一愕,继而眼前一亮!——“啪”地一起身,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懂、懂,小的拜见湿~爷!”
“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叫!——听清楚了:是‘师爷’,军师的师、小爷的爷,不是湿~爷!懂了吗?!”
“懂了懂了,是……呃、师爷,小的拜见小师爷!”
刘肥急忙改口。
然后激灵的取过蒲扇,嗲嗲的跟在身后为她搧凉。
小环惬意的巡视了下四周,背着手头也不回的问:“这些鸟官儿里头,谁的最大?”
“当然是赵刑铭,——呃,就是现在的赵主簿!”
“那当差的呢,你算是这里的头吗?”
“小的哪有那福气呢,正头儿是人家于班头呢。”
“什么鱼头虾尾的,这就算名字嘛?”
“回爷的话:班头是他的官称,他姓于、叫于四强。”
“鱼死墙?”
小环坏坏的一笑:“鱼在墙上不晒成干儿才怪,当然就死墙上了!”
刘肥也忍俊不禁:“正是正是!——爷评说的对:这小子干瘦干瘦的、扁着个头歪着个嘴,可不就是条死鱼干儿嘛!”
“他人呢?”
“回家午睡去了。”
小环蓦地一回头:“哼,本师爷头天上任,他就敢回家睡觉!”
刘肥新奇地眨眨眼睛,然后眼珠儿一转、坏坏地笑道:“是,是是是,这小子实在该死!——平时拿我们不当人也就罢了,还敢藐视师爷大人您,这次可不死定了!”
小环大步流星的望正中椅子上一坐,一拍桌子说:“知道咱们酒楼嘛?里面几十号人呢,哪个不让本师爷熊成孙子,还怕治不了你们!——去,把他们全给我找来。”
“是!”
刘肥响亮的高喊一声,立刻躬身出厅,转眼没了影。
而他一走,偌大的幕厅就只剩欧阳小环了。
她独自在里面转了转。
一会儿摆弄摆弄笔砚,
一会儿撕扯一下菊瓣儿,
再不就对着成堆的卷宗,大眼瞪会儿小眼……
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这里比他的酒楼可大多了:
光堆满卷宗的书案,围绕大厅就摆满十多张,后面还有大量的纸箱、书柜、和各种办公用具;更别说外面长廊下,那一房房的差房和公廨了,里面谁知还有多少个“带品的”、“在册的”呢?
看到这里,小环暗一咂舌:“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做更大的官,原来做官还真威风哦,就一个京兆府、就养着这么多靠官吃饭的呢!”
话音刚落,外边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小丫头知道是刘肥叫人来了,急忙在正中那张桌子后正襟一坐!
不大一会儿,刘肥果然就带人闯了一屋,粗略一看、也足有六五之数。
但是这些人里面,并没有班头于四强、和他的几个“铁杆儿” ,因为刘肥使着坏呢:衙役们谁都叫了,就是没叫这几个。
而且为了显示下自己的“领导力”,故意放出风去、说新来一个幕厅的“头”,已经内定自己是新班头了;
他本来就有几个要好的呢,这下自然得帮下场子:约束着其他衙役,一个个腆胸迭肚,居然也都精神十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