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打眼一看那画:发现上面画的,竟是一个近似于菠萝的东西,不由大吃一惊:“常明石?她……她还活着?!”
而随着这声惊叹,
她瞬间记起了,那个几乎害死了耶里跟淫魔的铁疙瘩,以及它那个邪恶的主人,——被魔君称为“神之女人”的东方魔女!
“她居然走出了戈壁,而且,同样也来到了这里!”
女郎瞬间加快了心跳:“这么说,她也真的是不简单了。不然我都易容成这样了,怎可能依然被她认出呢?”
看到她变颜变色的样儿,对方一下就看穿了了她的疑虑,笑吟吟说道:“姑娘不必多心。我家主人商通四海,富甲一方,请你去、也只是想叙叙旧情而已!”
从这深不可测的表情中,月娘已察觉到对方绝非善类,就用胡语本能的回绝说:“但你的主人好不好,与我何干呢,本姑娘对她并不感兴趣,麻烦你让开!”
说着向小二手里取回缰绳,牵马回头就走!
来人敏捷的向旁一闪,在背后冷冷笑道:“姑娘不妨听我一句:现在到处都是司隶府的缇骑,不要说你的胡人身份了,单凭这匹马,就可让你被抓去流放的!”
月娘蓦然一惊:不错,现在魏廷依旧在禁马呀!
若在以前,自己是有蒋琴和宋安“关照”的,自然可以无妨,可现在呢?
“唉!”
女郎不知所谓的一叹。
而来人看对方变得迟疑,又继续用胡语说道:“我们主人,从来万事不求人的,只因感念姑娘当初的恩义,才想帮助一下姑娘而已,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月娘的心里,微微一动。
忍不住也想查探一下,“魔女”的近况与虚实:“既如此,就带路吧!”
对方暗喜:“随我来!”
于是带着她,牵马离开了客栈。
小二不知道她们“嘁嘁喳喳”说的什么,但知道自己的买卖算是黄了,没好气的在身后一甩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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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走纳兰的这名“男子”,其实就是楼兰国的女特工——阿檀。
而且她奉命跟踪纳兰,也不是一天了,从事发的那个早上便已开始。
所以即便纳兰可以换装易容,也还是没逃过对方的眼睛:从其现身西番街,躲入秋茗的车子,到乘夜潜入李淮驻地,易容赶赴刑场,登上宋安的城楼,然后脱离京师……
这一切的一切,
都被妖女看在眼里
就犹如一只巨鳄,在看一个自以为安全的猎物、在河中“裸泳”一样!
嗯,写到这里,或许有人要问了:
不是说纳兰的易容术,已经独步江湖嘛?这咋还被盯上了呢!难道说,这女特工的眼睛竟是使了魔法的,可以洞穿一切不成?
呃,这倒也没那么邪乎。
而是事发的太突然了,令纳兰、也就是现在的月娘,仓促间竟顾此失彼,忘记把她那个招牌一样的剑囊、也随易容一同隐藏了。
而阿檀呢,她可是受过美智子真传的“楼兰第一特工”啊,自然放不过任何蛛丝马迹的,立刻抓住这个“向导”、从双侯府一直跟踪她到了这里……
可月娘怎知这些呢,还以为是易容出了问题呢,心里不免自我怨叹。
而就在这一怨一叹之间,两人已转到了永兴楼前,有几个伙计从里面迎出来:“少主!”
阿檀点下头:“速将公子的马牵去里边,以免六扇门的人看见。再套辆车出来,速度要快!”
“得嘞!”
伙计一声招呼!
立刻另有人牵马进去,并赶出一辆漂亮的牛车。
月娘的柳眉微微一皱:“这是要干什么?”
阿檀冲她妖冶的一笑:“请姑娘上车!”
月娘冷冷说道:“这里人称你少主,那你所谓的‘主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哪里?”
阿檀模棱两可的答道:“家主自是更高一层了!而且她喜欢清静,寻常绝少出府的,一般的客人根本无缘得见。但尊驾乃是她召来的贵客,因此有令在先:请姑娘直接去府中一会!”
月娘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自负有功夫在身,只略一凝眉、就提剑进了车里。
车子开始起行。
不一会儿,随着西门守军地一声呼喝,又停了下来。
阿檀忙跳下车,走近为首的守将说了点什么;对方随即一挥手,就放行了!
月娘更加惊疑,将剑紧紧攥在手里;等车子一过西城门,忽然逼住阿檀的后心喝道:“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檀在前面阴冷一笑:“久闻狐三娘风韵过人、精明过人、胆量更是过人,怎么今日反成惊弓之鸟了呢?还是被那些魏国人,彻底打掉了自信?”
月娘面色一寒,沉声说道:“你怎么会与魏人有勾连的,说!”
“呵呵,”
阿檀一扬牛鞭、发出放肆的嘲笑声:“告诉过你了,我们是商人。商人每过一座城池和关隘,那都是要交结守军的!——尊驾久在青楼,也算是老江湖了吧,就没听南来北往的嫖客说起过吗?哈哈哈……”
月娘大怒!
但是转念一想:连手下都如此“魔性”,那魔女现在不得变成个老妖精吗?
于是更想会她一会了。
只可默默抽回了宝剑,还于匣中。
阿檀冷笑。
猛地一扬鞭子、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御街口,直入西源堂后院儿里。
来到里面,不等车子停稳、纳兰就嗖地提剑跳了下来。
阿檀也紧跟着下了车。
这时有几名伙计围上来,向她一叉手:“少主!”
阿檀把牛鞭扔给他们,问:“这会儿,里边忙吗?”
这是暗语,意思是问:主上在里边吗?
伙计答道:“回少主:正忙着呢,主人刚还问起了您!”
阿檀就明白了:君上正专等自己的消息呢!
急换个脸色,用胡语向纳兰妖媚的一笑说:“跟我来吧,纳兰姑娘!”
月娘瞬间一头雾水。
以她之江湖,早认出这是京城最大的生药铺——西源堂了。只是奇怪:那个久不见踪影的“东方魔女”,什么时候来的京师,又什么时候占据的这里?
而且也实在想象不出:就那样一个充满邪性的女人,咋会对药材感起了兴趣呢!
疑惑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