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月儿。”
夏时月收回神思看朱楠风,“夜深了,殿下请回吧。”
“你今日得罪了那几个人,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条命而已,殿下也不会见死不救!”
“你是一条命?”朱楠风神色不善,看她腹部的眼神晦暗莫测。
“你不是,怀着个兔崽子?”
夏时月忙碌一日,此时感觉疲倦,顺着他的话摸着小腹说,“我得养胎,反正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殿下请回,侯府要关门。”
朱楠风幽幽道:“本王也不是没跳墙,夜会过你。”
他眼尾上挑又挖苦,“侯府里的狗洞该堵住!”
“什么意思?”夏时月一时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朱楠风双手用了力气搭在她肩上,“本王的暗卫,没看见有人翻墙,冉苍云莫不是从狗洞里爬进来的?”
“嘁,我从狗洞里爬出去的行了吧!”
夏时月扒拉他的手,“我要回去睡了。”
朱楠风不松手,“你是想我陪你睡,还是想,你陪我看月亮?”
“看月亮。”
夏时月不假思索,既然逃不掉,便选一个安全的方式。
“白芍。”
朱楠风向身后挥手,“去搬帐子,本王要赏月。”
夏时月傻了,“你搞那么大动静干嘛,站着、坐着、蹲着、上树,都能看。”
“本王要躺着看。”
白芍连问都没问她,麻利地去搬东西搭帐子。
她还贴心地准备了茶水,瓜果点心,顺手又拿了几根红烛点在帐子里。
夏时月看出了点喜房的感觉,后悔了!
朱楠风弯腰拉着她进去,帐子不大,里面铺着厚实的垫子。
他自在地脱了外衣,长腿一伸,靠着厚厚的锦被双手托头,“月色不错。”
夏时月累了很想躺下去睡觉,但看朱楠风一人占了多半帐子,她只能挨着帐子边蜷缩坐着。
“怎么,不敢跟本王睡了?”
“谁跟你睡了?”
“要我给你讲讲细节。”
“我现在身份不同,从前没定亲。”
朱楠风嘲讽,“本王从没承认过!”
朱楠风起身抱她,“我要是你便不挣扎,本王今日喝多了酒,管不好下身,你要是想早点验本王的身,便折腾!”
酒气混合着翠柏香,浓郁扑面,朱楠风漆黑双瞳如深海勾着她下坠,夏时月心如撞鹿,骨子里的喜欢如影随形,刮骨疗伤痛的还是自己!
她听话不敢动,乖乖任他抱着坐下,不过坐姿太羞耻,“我要看月亮。”夏时月开始反抗。
她的反抗也不过是叫朱楠风帮她换个方向,人还被他按在腿上。
朱楠风头抵在她肩窝,单手摸她的小腹,“时月,本王不信你同冉苍云有情,也不信你同他有孩子!”
“王爷这是自欺欺人,
宫里的几个御医都给我诊过脉。”
朱楠风一时沉默,这也是他不解的事情!
他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有了,本王也认,怪我自己没看好。”
“月儿,我们也会有孩子。”
朱楠风声音暗沉,极力压抑着欲望,隐忍需求。
每每这时,他看不起自己,天下女人那么多,他为何要执着爱她、喜欢她、想交付身心,要她欢喜……
朱楠风气息渐渐粗重。
夏时月感觉他那东西又跑了出来,她扭动想下去,那玩意反而跳动得厉害。
“月儿,叫我抱会。”
夏时月从衣袖里摸出一颗药丸,“你,你先把这个吃了。”
朱楠风看着那颗漆黑丸药满眼苦涩,之前两个人耳鬓厮磨他受不住,夏时月便给他吃一颗清心丸,可那时他一心盼着大婚,现在他还要吃这玩意?
“你吃了,我们好好说话。”夏时月劝他。
朱楠风幽幽叹息,“你之前也不是这么哄我吃的!”
“我也不想吃了,吃多了会变太监。”
“不会。”
夏时月闭眼狠心压低声音,“明熙哥哥你乖,吃药。”
“还有呢?”
那东西又急跳,夏时月豁出脸皮。
“七殿下哥哥,你先吃药,等,”
“等什么?”
夏时月说不下去了,“之前,骗他说等大婚,可他们等不来大婚!”
朱楠风见她咬牙不肯说,倒失了兴趣,双手轻轻一提把她放在身侧,阴着脸不说话。
夏时月瞥一眼他鼓鼓囊囊的地方,把药丢过去。
朱楠风阴损她,“有药怎么不给那王八蛋吃!”
夏时月侧身给自己吃了两颗安睡丸,她不信,他还能折腾一个昏睡的人。
赵眉儿已嫁进侯府,夏时月心中再无牵挂,没多久,气息发沉,睡熟。
翌日,夏时月醒过来,早不见朱楠风身影。
丝毯上静静地躺着那颗丸药。
昨夜似是一场压抑的春梦,她怔怔看着远处的槭树,不想动。
防风听见动静,弯腰进来,“小姐,你醒了。”
“他呢?”
“殿下夜里便走了。”
“他,可有留话?”
“有。”
夏时月伸懒腰,“什么?”
咳、咳……,防风嗓子像是被堵住了。
白芍痛快地道:“殿下说,不用偷看别人洞房,将来大婚他教你。”
夏时月……
“梳洗,我要进宫。”
“荣安叔说,侯爷连夜便进宫去了。”
永宁帝听闻几个皇子齐聚夏侯府,差点闹了夏仲璟大婚,气得大骂,“逆子。”
他转脸又夸夏时月,“还是长乐这丫头堪大用。”
夏侯爷心里也这么想,嘴上却说,“时月行事莽撞,昨日对几位王爷多有得罪,臣今日会叫她去给各位王爷赔罪。”
“她何罪之有?那几个逆子该给长乐赔罪!”
夏侯爷又跪下,“老臣请罪。”
“又怎么了?”
“时月这丫头仗着陛下宠爱,私自伪造陛下口谕给七殿下。”
永宁帝想起那日父女一起逛街的温馨场景,眼里皆是暖意。
“她没伪造。”
“楠风他是不是还没放下长乐?”
“应是。”
永宁帝眸色倏然暗沉,他怕朱楠风真地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兄妹二人的性格很像,太执拗。
“朕看她去和亲的心意已决,怕是不会再回头,和亲的时间得尽早定下来,总不能叫她,”
夏侯爷肩膀瞬时塌了下去,他也知道再耽搁,夏时月的肚子便藏不住。
“请陛下定夺。”夏侯爷艰难开口,心中苦涩。
两个人心里同时有一句话,青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