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脚下的溪流重新泛起粼粼波光,可林渊掌心的归墟镜残片却始终散发着温热的震颤。当四人穿过逐渐愈合的时空裂隙时,远处的天际突然划过一道暗紫色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坠入西方荒原。苏清瑶警觉地握紧冰剑:“那道气息…… 和逆源石碎片如出一辙。”
银发女子最后的虚影消散前,曾言明碎片间存在共鸣。林渊摊开手掌,怀中的三块碎片同时发出微光,表面的纹路如活物般扭动,指向流星坠落的方向。圣女圣冠的光芒却突然黯淡,她按住胸口踉跄一步:“不好,光明圣山的祭坛在悲鸣 —— 有未知力量正在侵蚀圣山根基。”
“分头行动?” 苏清瑶挑眉,冰蓝色的眼眸映着天边的暗云。林渊摇头否决:“圣山封印松动必然是调虎离山之计,况且我们尚未摸清对方手段。” 他将平衡水晶贴在归墟镜残片上,两件神器接触的刹那,镜中浮现出破碎的星图,“先去荒原寻碎片,再折返圣山。但这一路……” 他望着西方天际愈发浓重的紫色雾霭,“恐怕不会太平。”
踏入荒原不过十里,地面突然浮现出血色符文。林渊还未及提醒,苏清瑶脚下的冰莲便被符文吞噬,化作黑色烟雾。无数具身披残破铠甲的骷髅从地底钻出,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紫色火焰。这些骷髅行动诡异,竟能以骨刃相互拼接,瞬间组成三头六臂的巨型骸骨。
“是亡灵傀儡!” 圣女挥动权杖,圣光化作锁链缠绕骸骨关节,“它们的核心藏在胸腔!” 话音未落,巨型骸骨突然分裂成三个独立个体,其中一具挥出的骨刀裹挟着虚无之力,将圣女的圣光盾腐蚀出蛛网裂痕。林渊运转混沌之力,时空断剑斩出金色弧光,却见被斩断的骨刀在空中重组,刀刃反而泛起诡异的紫芒。
危机时刻,归墟镜残片剧烈震动,镜中映出骸骨胸腔内的逆源石碎屑。“原来如此!” 林渊眼中闪过明悟,将三块碎片抛向空中,碎片共鸣产生的金色漩涡席卷战场。骸骨在金光中发出凄厉哀嚎,胸腔内的碎屑被强行剥离,化作飞灰消散。
可还未等众人喘息,远处的紫色雾霭中传来悠扬笛声。笛声空灵却透着森然寒意,竟在虚空中凝成无数冰棱。苏清瑶脸色骤变:“这是北境冰渊的‘摄魂魔笛’,吹奏者必定……”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银发女子打断 —— 但此人眼瞳呈诡异的纯黑色,手中握着的笛子镶嵌着逆源石碎片。
“小师妹,别来无恙?” 黑衣银发女子勾起嘴角,笛声愈发急促,冰棱在空中组合成巨大的冰龙,“当年你盗走守护印记叛逃古族,今日可还记得师父临终前的诅咒?” 她手腕翻转,冰龙张开巨口喷出紫色寒气,所过之处连空间都结上冰晶。
银发女子(真正的)的虚影在归墟镜残片上若隐若现,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影月!你竟然和虚无之主勾结!” 话音未落,黑衣女子突然瞬移至林渊身后,魔笛直指他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苏清瑶的冰剑横挡,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整片荒原被寒冰与虚无的风暴笼罩。
林渊趁机将归墟镜残片与平衡水晶再次融合,神器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时空阵法。他运转混沌之力注入阵法,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竟将时空短暂凝固。黑衣女子的动作停滞瞬间,林渊挥剑斩向她手中的魔笛。魔笛断裂的同时,镶嵌的逆源石碎片飞向空中,与林渊怀中的碎片产生共鸣。
然而异变突生 —— 断裂的魔笛爆发出黑色漩涡,将碎片尽数吞噬。黑衣女子的身影在漩涡中逐渐透明,她留下最后冷笑:“混沌之子,当逆源石碎片集齐之日,便是虚无之主吞噬所有时空之时。” 漩涡消散后,地面只留下半块刻着古族图腾的玉佩。
圣女捡起玉佩,圣冠光芒突然暴涨:“这是…… 光明圣山初代圣女的信物!”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记载中,初代圣女在封印虚无之主后神秘失踪,难道她早已……” 她的话被圣山方向传来的剧烈震动打断,天空中赫然浮现出巨大的黑色手印,正在缓缓下压。
“走!” 林渊将碎片收入怀中,四人化作流光朝着圣山疾驰。当他们赶到时,却见圣山的金色穹顶布满裂痕,祭坛中央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此人背对着众人,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赫然镶嵌着四块逆源石碎片,与黑袍人之前使用的法器截然不同。
“欢迎回来,混沌之子。” 黑袍人转过身,露出的面容竟与林渊有七分相似,“或者,我该称呼你为 —— 我的‘容器’?” 随着他的话音,圣山的封印彻底破碎,无数虚无触手从地底钻出,将四人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