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能俯瞰整个会议中心，其间风光一览无余。
几人对面是一汪巨大的天然湖泊，以之为中心周围环绕着形态各异又极富设计感的建筑，配上彩灯装饰，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而他们就站在湖泊紧邻的山腰上，是个绝佳的观景点。
“你怎么找到这的？”林风有些赞叹。
听出她语气里的惊讶，喻明泽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喜欢顶什么用？这能看见无人机吗？”乌祥羽插嘴。
李沐染看不过去，给了他一脚。
“诶？你踢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见她又踢过来，他连忙躲开，“还踢！还踢！我可告诉你，惹急了小爷我可还手啊……”
“闭嘴吧你！”
李沐染把他驱远了些，给小情侣让出些空间。
林风将目光投向他们来时的主路，那里路灯和车流汇成一条金黄色的流动光带，能清楚看到大批车辆正顺着蜿蜒道路有序驶入会议中心。
有些庆幸他们没去挤那庞大的人群，她更偏爱这种旁观的地点。
他们到达时不过十点半，又过了一刻钟，小于终于开着车找来。
乌祥羽仿佛见到救星，嚎着扑上去：“小鱼儿，他们都欺负我……”
李沐染翻了个白眼。
“咱们怎么不进去？”小于好奇，故意忽视一旁乌祥羽夸张的表演。
“这你得问他，你的好主子！”
小于看了眼喻明泽。
让他问他也不敢呐，安静呆着吧。
没有具体的开演时间，大家只能干等着。
对面湖泊周围的观景道上蚂蚁似的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群，仔细看还能分辨出其中有很多长枪短炮，无一例外均对准湖面。
难道要在湖上表演？
其间周汶汐发消息说到了，林风只好抱歉说自己没在里面。
即使现在进去，人那么多也不一定能碰到。让她专门出来找她也不划算，只能相互祝福了。
等了一会实在太冷，众人又返回车上开了暖气继续等。
乌祥羽不放心，时不时出来查看情况，生怕错过。
其他人倒是淡定。
直到十一点半，还没动静，这下乌祥羽急了：“你们说，这消息不会是骗人的吧？”
“……应该不会吧，下面那么多人……”小于拿不准。
“怎么不会？你们看去年，市里那么多地方说跨年，结果全是骗人的！十二点一过就关灯，还被保安清场，连个烟花的影都没见着！”
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之一，乌祥羽越说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林风有点印象。
如果这么多人真一起被骗了，想想也挺好玩的。
不过也有些失落罢了。
“别听他胡说，再等等。”
喻明泽稳定军心。
“什么胡说，呜……”
乌祥羽还欲辩驳，猛不丁被李沐染塞了个菠萝包到嘴里。
他气愤地抽出来，怒瞪着她，怎么又来这套？！
之前林风过生日时买的零食还剩不少，小于很有先见之明地都带上了。
这不，正好派上用场。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喻明泽问道，同时又递来一大袋零食。
林风接过，放在和李沐染的座位中间，两人低头挑拣起来。
乌祥羽已经默默将菠萝包吞下肚，舔了舔嘴唇，问道：“还有吗？”
李沐染不理他。
“喂。”
他拍了拍她肩膀。
李沐染看也没看，随手又扔给他一包。
乌祥羽慌忙接住，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撕开包装吃起来。
反正他不挑。
某一刻，他突然打开车门跳出去，站在原地倾听。
众人疑惑看他。
乌祥羽：“我x！开始了！”
众人朝会议中心看去，漆黑夜空中什么也没有。
乌祥羽大急：“真的！没骗你们！我听见了！”
众人凝神静听，隐约能听见一阵嗡鸣声。
难道真的开始了？
“你们看！”
乌祥羽突然大叫。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密密麻麻的亮点从右边山后升起来。
起初极细，随后变成一条莹蓝色的光带，朝湖面上方缓缓飞去。
那阵嗡鸣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湖面周围的人群也兴奋起来。
乌祥羽二话不说跑过去。
几人也立马下了车，站到离得最近的地方，目不转睛盯着湖面上方的天空。
*
那条由密密麻麻的光点组成的光带缓缓在湖面上方正中心停下了。
人群屏息，期待值拉满。
喻明泽看了下腕表，夜光表针指示时间11:45。
随后光点开始有序移动，慢慢组成立方体的造型，像个巨大的魔方。周身是渐变色的七彩，魔幻异常。
人群中发出赞叹声，耐心等待着。
“呜——我怎么那么想哭……”
乌祥羽突然感叹道，还夸张地抬手擦了擦眼泪。
小于看他一眼，这次没吐槽，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想哭……
李沐染瞥了乌祥羽一眼，他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说得她也想哭了。
林风懂他们的感觉。
许是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了结果，或是眼前的奇观正预示着一场大戏的开演，那种激动和期待震颤人心，所以泪就不自觉涌了上来。
再经乌祥羽这么直白地说出口，因共鸣而更加合理，泪意就再也压不住。
林风深吸了口气，感觉右手被人握住，她转身抬头去看，迎接她的是喻明泽的笑意。
她回以微笑，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天呐！是龙！”
乌祥羽激动地指道：“快看！”
林风重新看向空中。
密密麻麻的光点已铺成个扁平的巨大圆盘，从圆盘中央，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正在缓缓成型。
众人搞不清这其中操纵的复杂与精巧，只能为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巨大龙身整个脱盘而出的那一刻，浑身闪成金光，炫目异常，硕大龙目炯炯有神，俯瞰苍生。
孕育它的圆盘此时已化为一颗红色火球，那龙便追逐着它，在空中盘踞环绕。
向下看去，玻璃似的湖面上巨龙的倒影亦栩栩如生，两相映照，水天一色。
环湖建筑周围发出射线似的七彩光柱，伴着鼓点厚重的传统乐，与巨龙遥相呼应。
好一条巨龙，我们的精神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