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怒吼着撕开两具尸体，却被第三具从背后抱住。
那尸体突然膨胀，\"砰\"地一声炸开！腐肉碎骨如雨点般飞溅，壮汉惨叫着倒地，全身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女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三具尸体拦住去路。
她慌忙掏出一张符，还没来得及念咒，一具老妇尸体猛地抱住她的腿。
“不……不要！”女人本来就受伤，此刻只能惊恐地尖叫。
\"轰！\"
老妇尸体自爆，女人的下半身瞬间被炸碎。
她凄厉的哀嚎响彻整个村子，很快被蜂拥而上的尸群淹没。
李桓不愧是道行高深，在尸群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尸体纷纷倒地。
但每倒下一具，就有更多扑上来。
李桓厉声喝道，“以尸伤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楼妄站在祠堂门口，面色阴沉：“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说着，他猛地摇响最后一下红铃。
剩余的是尸体同时扑向李桓，在接触的瞬间——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腐肉与碎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整个村口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江轻尘及时护着我，当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和几块残缺的肢体。
李桓……不见了。
“逃了。”楼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江轻尘从藏身处走出，冷冷道：“足够了。剩下他一个，掀不起风浪。”
我望着满地狼藉，胃里一阵翻腾。
楼妄突然跪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强行操控这么多尸体自爆，显然消耗过度。
“没事吧？”我上前扶住他。
他摇摇头，苦笑道：“赶尸人用尸体害人，我这算是自毁根基了。”
那些村民的尸体，连同追杀我们的三个敌人，都在这场爆炸中灰飞烟灭。
“村民的尸体都……”我心里又觉得有点晦涩。
楼妄擦去嘴角的血迹：“你生母带这些尸体回来，或许就是想让他们入土为安。现在……也算是一种安息吧。”
晨光洒在满目疮痍的村道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我望着遍地残肢，喉咙一阵发紧。
楼妄擦去嘴角的血迹，突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这些人全都是冲着你来的。他们对你和你的生母……似乎特别感兴趣。”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江轻尘挡在我面前：“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楼妄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阴尸产女，死人又怎么可能生出活婴？除非……你身上有什么逆天的东西。而且，梵音姑娘的八字应该是无命。”
我心头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江轻尘周身骤然散发出刺骨寒意，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八字无命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可你却活着。”
楼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八字无命，死而复生，我不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宝物和逆天的人能做到这点，不过天下间的势力，的确抵不住这种诱惑。”
楼妄是赶尸人，对尸体很是了解，所以能看出很多东西。
江轻尘的袖口无风自动，我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
楼妄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别紧张，我对这些没兴趣。”
他耸耸肩，“我只对尸体感兴趣。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这种东西落在谁身上，都会惹来灭顶之灾。我年纪轻轻，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气氛稍稍缓和，但江轻尘的眼神依旧冰冷。
楼妄识趣地转移话题，环顾四周的惨状，摇头叹息：“可惜了这些尸体...”
“阴尸白天无法行动。”楼妄转移话题，看向后山方向，“你生母多半藏在大坟山的墓穴里。”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就不掺和你们的家事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晃了晃腰间的铃铛，那只白颈乌鸦乖巧地落在他肩头。
一人一鸦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朝村外走去，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洒脱。
我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赶尸人活得格外通透。
明明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却能洒脱放手，而且也很清楚，拥有这些东西会招惹什么样的后果。
我点点头，转向后山方向：\"我们现在去大坟山？\"
\"不急。\"江轻尘突然拉住我。
话刚落音，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那女人的上半身竟然还在蠕动！
她的下半身早已血肉模糊，却仍挣扎着向前爬行，在泥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救...救我...”她伸出颤抖的手，眼中充满绝望。
我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后退半步。
江轻尘面无表情地上前，抬脚踩住她的手腕：“轮到这种下场，怪不得别人！”
女人发出凄厉的哀嚎，看出江轻尘眼里的杀意，突然狞笑起来：\"你们……逃不掉的……”
江轻尘脚下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女人的手腕应声而断。
她的惨叫戛然而止，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走吧。”江轻尘拉着我转身，“去坟山。”
我长舒一口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我生母为什么要冒险回白河村？仅仅是为了安葬这些村民吗？”
江轻尘沉思片刻：“或许……她还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震。
我们避开村道，沿着小路向后山走去。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整个山林显得宁静祥和，完全看不出昨夜的腥风血雨。
“江轻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楼妄说的无命八字，是真的吗？\"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正面回答：“命格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活的很好。”
我苦笑着说：“那些势力追杀我，我生母的秘密，还有你……为什么选中我结冥婚？这一切到底……”
江轻尘转身，冰冷的双手捧住我的脸。
面具后的眼睛深邃如潭，让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