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要是去自首,我一辈子就毁了!全村人都得完蛋!”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都已经死了,不去投胎还回来做什么?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要多管闲事,我就只能让你再死一次!”
火球中的严玲发出悲鸣:“我是你亲闺女啊……”
”亲闺女?”村长啐了一口,“亲闺女会想着要把亲爹送进大牢?”
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都是你们逼我的,怪不得我!”
说完,他还想用符,将严玲打的魂飞魄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从暗处冲出,甩出裂魂鞭。
“啪!”鞭梢如灵蛇般缠住村长的手腕,村长被震退。
他捂着手腕,阴毒地盯着我:“外乡人,你从自死窑出来了?”
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没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我护在严玲的火球前,冷笑道:“虎毒不食子,她是你亲闺女,你竟然想让她魂飞魄散?”
“她该死!”村长已经彻底失心疯,脸上的横肉不停抽搐,”听到了不该听的,还想毁了我一辈子!”
他突然狞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疯狂摇晃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夜空中回荡,远处立刻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犬吠声。
“你以为就你会法术?”村长狞笑,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今晚我会让你们全都死在这!”
我护着严玲的残魂,步步后退。
情况危急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严亮浑身是血,怀里抱着小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眼神冷得像冰。
他的衣服被撕成布条,裸露的皮肤上满是伤痕,但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村长浑身一僵。
村长脸上的横肉抽动:“你也要背叛我?”
严亮没说话,只是轻轻放下小荷的尸体。
女孩苍白的手从裹尸布中滑落,手腕上还带着深深的勒痕。
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尖滴着血。
“你杀了我姐,杀了小荷,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今晚,我要你血债血偿。”
村长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好好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猛地举起铜铃,正要再次摇晃——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浑身突然抽搐,从嘴里吐出白沫。
紧接着,一截染血的刀尖从他胸口穿出,鲜血顺着锋利的瓷片滴落在地,发出”滴答”的声响。
刘秀丽趴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深深刺入了村长的后背。
她的嘴角还在流血,但眼中的麻木已经被决绝取代。
“这一刀……”她咳着血,声音却异常清晰,“是为了我那个……被你们害死的女儿……”
村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刀尖,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有几个村民看到了这一幕。
严亮走到村长身边,看着这个养育他又毁了他一切的男人,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冰冷。
“下地狱去吧。”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地。
村长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在最后一刻,他的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
严玲虚弱的声音传来:“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轻声道,感觉她正在缓慢地消散,”你自由了。”
我看着刘秀丽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沾着村长的血。
她的眼神空洞,却又带着某种解脱。
“为什么是现在?”我轻声问道,“你明明可以更早动手。”
刘秀丽缓缓抬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你不懂.....”
“是因为严玲吗?”我直视她的眼睛,“你在村长酒里下了药。”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严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她。”我继续道,“刚才在村长眼里,他是在和女儿对话,但在你眼里……”
“他只是个发酒疯的疯子。”刘秀丽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
我点点头:“你本来打算前天动手,但最终没有。因为那天是严玲的忌日,你不想让村长死在她忌日这天。”
刘秀丽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他不配......不配和我女儿死在同一天......”
角落里,严亮抱着小荷的尸体,肩膀微微抖动。
“你想见严玲吗?”我突然问道。
刘秀丽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你......你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咬破指尖用了一滴血,跟严玲的魂魄相融。
空气中泛起涟漪,青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渐渐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玲儿……”刘秀丽的声音破碎不堪,她伸出颤抖的手,却不敢触碰那虚幻的身影。
但严玲的身影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她看着母亲,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妈……”
刘秀丽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玲儿啊......妈对不起你......妈应该早点发现的……”
严亮眼眶通红:“姐......”
严玲的魂魄轻轻抚摸弟弟的脸,虽然触碰不到,但严亮还是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姐姐的温度。
“照顾好妈……”严玲的声音越来越轻,“也照顾好自己……”
\"时辰到了。\"我轻声道。
严玲最后看了一眼母亲和弟弟,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在完全消散前,她突然对刘秀丽说了一句话。
刘秀丽浑身一震,眼泪流得更凶了。
当最后一缕青烟散去,屋里陷入了沉寂。只有刘秀丽的抽泣声在回荡。
“她说了什么?”我轻声问。
刘秀丽抬起头,眼中带着某种决绝:“她说,不怪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将屋内照得忽明忽暗。
“出来!”
“杀人偿命!”
“烧死他们!”
严亮擦掉眼泪,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全村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