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里面的故事实在是精彩,扶光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以至于错过了少年心思的转变。
夜晚,扶光坐在窗边给自己泡了一壶浓茶,自从当上副首领,她已经许久没有熬夜过了,不喝点浓茶,今晚怕是会犯困。
扶光:“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是无锋的副首领。”
小统:“是因为做杀手感觉自己背了良心债吗?”
扶光叹息:“因为房顶上这个记得穿夜行衣但是舍不得扯块布遮住自己大白脸以至于让自己像是黑夜中的一盏大灯的人才,居然是无锋千挑万选出来细作。”
小统松了口气,它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主人有了良心:“可能,她对自己的穿搭有独特的理念吧,而且这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扶光:“这不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吗?宫门,号称全江湖最严密的地方,既没有发现她带的夜行衣,也没有发现她的大白脸。”
高塔上的灯笼变成了红色,照亮了整个黑夜。
扶光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喝完了手上这盏茶才运起紫霞功自带的轻功向长老院掠去。
只要公子羽继承了执刃之位,那宫门的覆灭就近在眼前了。
公子羽正在质问宫远徵:“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是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身亡,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扶光双指合拢,一道气劲打在了公子羽抓着宫远徵衣领的手上,公子羽吃痛后退,月长老厉声喝道:“谁?”
扶光缓步走进长老院:“几个老头,当年我走的时候,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
花长老和月长老对视一眼:“孟扶光?”
花长老:“我们并没有苛待远徵。”
扶光怒吼:“还说没有苛待,所有嫡系的百草萃都要小徵亲手做,你们要累死他吗?不知道他在长身体吗?睡不好长不高谁负责。”
花长老尴尬解释:“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宫远徵亲手做的。”
扶光继续怒吼:“那他在凶什么,徵宫只负责研究药物,内部防守安全不是羽宫的活吗?他不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让刺客混进徵宫吗?”
言罢,扶光将宫远徵挡在身后,冷冷地扫视殿内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偏心眼子,阴阳怪气地开口:“呦,各位还知道我是风长老呢,我以为各位只当我死了呢,还是说,各位是希望我死外头,好叫你们欺负我的小徵?”
月长老:“是宫远徵对执刃无理。”
扶光的面色更加冷凝:“看来各位不仅是当我死外头了,还把我说的话都忘了一干二净,我说过,我要宫远徵在宫门横行霸道,就算是杀人放火也有我孟扶光为他担着,别说是打了这个还不被承认的执刃,就是老执刃站在这里,他宫远徵要打,那就打,更何况,先动手的是他公子羽,你凭什么说小徵,老头,你心眼很偏啊。”
公子羽气的面皮发红:“你凭什么?”
扶光一个巴掌抽到公子羽脸上:“凭什么?凭你们在宫门享福,我在无锋卧底啊,凭你去花楼花的钱,一半是我帮宫尚角赚回来的,吃着我们俩赚回来的饭,打我们俩的弟弟,谁给你们的脸,真是好大一张。”
“欺负我们姐弟爹娘死的早是吧,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外头好让你们拿捏徵宫啊,没关系,今日我带小徵回孟家,从此我们两都随母姓,这徵宫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养不好我养。”
知道姐姐来给自己撑腰,宫远徵笑的很开心:“孟远徵,好听,姐姐我喜欢这个名字。”
月长老气的发抖:“放肆!”
扶光:“不容本长老放肆,本长老也放肆多回了,本来我对执刃的人选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本来执刃也不干活,栓条狗都能干,但是现在,这个执刃,风宫不认。”
扶光没有说,放公子羽上去,还不如拴条狗算了。
宫远徵在身后默默给自己的姐姐加油:“对,我们徵宫也不认。”
扶光无视了几位长老的欲言又止:“行了,几位偏心眼子,别跟我说什么缺位继承,反正凡是规定必有利于你们心爱的公子羽,公子羽见天逃出宫门去花楼也没见你们罚他啊,是是是,公子羽最可怜了,从小死了娘,可你们也不想想,要不是他爹缺德,他娘能死,我们这种死了双亲的就一点不可怜是吧,哦对了,雾姬夫人,您不是最清楚我们的爹娘是怎么没得吗?您不准备讲讲当初您是怎么配合执刃给无锋通风报信致使其他三宫死伤惨重的吗?那可真是一段精彩的故事啊。”
小统疯狂鼓掌,宿主这几年骂街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这嘴皮子,贼快。
花长老:“其他人退下。”
公子羽:“我父亲尸骨未寒,你怎么敢这样污蔑我的父亲。”
宫鸿羽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扶光就要在这里扒下他的脸皮,就这个老登这些年做的最过分。
扶光:“退下干什么,这些不都是当年的受害者吗?你说对吧月长老,您说,我是该叫她茗雾姬呢,还是姬无名呢?”
被众人看的心虚的月长老怒喝:“够了,孟扶光,我看你真是被无锋带坏了。”
扶光笑着拍手:“好忠心,不过你也要为你儿子想一想,他爱上无锋刺客的时候,好像说过他恨这个冷冰冰的宫门诶。”
一个又一个炸弹,炸的众人有点懵,雾姬夫人是无锋?月公子爱上无锋?
不少侍卫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亲人,此刻看向上头几个人的表情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扶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戒指甩到无名眼前:“在宫门这几年真是给你养废了,宫唤羽说什么你都信,也不想想,一个进了宫门二十年的刺客,无锋会让这只风筝断了线吗?宫唤羽要是有这个能力,孤山派还能被灭门?”
扶光知道宫唤羽听得见,她故意的。
无名捧着戒指泪流满面,这是她弟弟的戒指,是她娘留给弟弟的戒指。
公子羽惶恐地看向满面泪痕的无名,哀求道:“姨娘,你和她说,你不是,你和她说啊。”
一面是自己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的公子羽,一面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无名的心都要碎了:“子羽,对不起,对不起......”
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扶光疑惑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泪眼汪汪的宫远徵,扶光感觉自己心被暴击了一下,谁能拒绝一个爱哭弟弟,没有人。
宫远徵没想到,自己的姐姐从来没有忘记过父母的仇,一想到姐姐一边追查当年的真相,一边还要为了自己给那个老登情报维护宫门的安全,宫远徵就想哭,姐姐她,一个人,太苦了。
扶光看见自家弟弟哭的这么可怜,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一定是在宫门受了大委屈了,她一定要为弟弟报仇。
扶光撸起袖子,一脚踹开碍事的公子羽,抓住了还在哭泣的无名。
公子羽瞪了个牛眼:“为什么又踹我?”
宫远徵:“顺脚的事儿。”
扶光的手在无名的脖子上摩挲了两下,语气里都是恶意:“雾姬夫人,我想听故事,您最好乖乖讲给我听,不然的话,我能保证,您的弟弟,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满满的杀意包裹着无名,无名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熟悉的感觉,就算过了二十年,她也不会忘记,她绝对不是普通的无锋,无名试图告诉其他人,却在扶光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没用的,她是风长老,而且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