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看着关兴健壮的体格,终究还是放弃了独自一人将关兴扶下去休息的想法,还是叫了一个仆役过来一起帮忙。
待扶到了客房之后,又让侍女过来服侍关兴洗漱一番,这才将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的关凤早已等候多时了。
“二哥安顿好了?”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致。关凤没了白日里的明艳照人,没有了手持兵刃的那份英姿飒爽,添了几分朦胧和柔和。
“安顿好了。”
王安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再看看自己的体格,这做猛将的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关凤见状,柔夷抚上了王安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的帮王安松快筋骨,口里却是在抱怨着。
“二哥也真是的,说好了是浅酌,可到最后还是烂醉如泥。”
“夫人,这军中向来单调,军纪又严,二哥身为主将,自是要以身作则,今日就当放松了。”
王安觉得肩膀的酸痛大减,便将关凤轻轻搂住,关凤看着王安的目光,又有些羞涩,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便开始主动迎合......
(这其中的细节只能省略,若是不省略,没办法通过啊)
夜半时分,红烛残照,一番操劳之后,听着外面的敲更声音,心中有一种满足感。
手中有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身边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这日后还会有几个孩子,这在后世,以自己的出身和能力来说,是绝对难以企及的。
若是自己的父母也能够过来,那便是更好。
笃,笃笃。
当。
一晃近十年,几次梦回,又能如何?不过是徒留感慨。
一念及此,不由得将身旁的关凤搂得更紧了些,这倒是让关凤以为如何了,想着方才的愉悦,便又开始痴缠......
王安这边软玉温香,可成都的其他地方,杀意正在悄然滋长。
......
城内一处小院,从外面看来,这里面的灯火早就已经全部熄灭,按理说这样的房间里面本该是寂静无声,又或者是人熟睡之后的酣眠,可此刻却隐隐约约传出人的低语。
这声音,若不是趴到门上,都难以听清楚。
“原本想要散布消息,引得那些桑农和丝商心中不满,到时候再挑起一些乱子,正可以火中取栗,如今,”
这人说到了这里,顿了顿。
“如今,怕是再难做了。”
“先生,我等已经潜入这益州月余,却始终不得寸功,那大牢守卫森严,实在难以靠近。”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依旧能听得出其中的杀伐果断之意。
“此事不能着急,先前派出了三波探子,已经折损了两波,如今已然是打草惊蛇,若是此刻冒然动手,说不得便是我等,也难以逃脱。”
这第一个开口的人,语气不急不缓,似乎成竹在胸。
“可先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王有令,务必将二位将军救回去。”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语气中似乎有些着急。
“说了,此事不能着急,一着急,不说是原本派出去的探子,便是这处据点,也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我又岂能有生路?”
这人的声调,稍稍高了一些,似是想要将这道理讲明白,又好像是要将这人强压下去。心中却颇有些不满,这次怎得就派了这样的人入川?
“你且想想看,此番跟随你一道入川的好手,还剩下多少?”
“可是先生,这任务不能不完成。我等进入成都,不就是为了营救二位将军么?”
先前话语着急之人说道。
“营救二位将军,固然重要,可我等在此地扎根,将这益州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去,难道就不重要了么?
这人顿了顿,而后又缓缓开口。
“营救二位将军,不能急于一时,我当初带人进入这成都,好不容易才立住跟脚,如今若是冒然动作,不但前功尽弃,便是想要再建立这等据点,都是难上加难。”
“先生不肯帮忙,也无妨,我如今手下还有五十多人,我自己去救便是。”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这人就立刻想要自己动手。
“你等本就是从外面进来,如今又在我这落脚,若是你等如此莽撞动手,只消被人抓住蛛丝马迹,我这手底下二十余人,又该如何过活?”
这人的声音陡然间高亢起来。
“原本就打算制造混乱,而后攻破城中大牢,救出二位将军,你这般阻拦推脱,可曾想过报效大王?”
一见到双方都有谈不拢的可能,这另一边的两人,也是不肯放松,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等人一直在成都大牢的周围打探情况,这大牢的兵力部署,狱卒的武器配备,巡逻的时间间隔,乃至于每个班次的轮换时间等等,都一一做了记录。
若不是自己手底下只剩下了五十多人,他早就带人强攻了。
“我孤身入敌境,家小都在许昌。”
这人也毫不客气的说道,自家担着性命的干系,来到这益州,可谓处处小心谨慎,怎奈如此被人误解。
“哼,商人最是无信,听闻你这几年来,又在蜀中纳了不少的姬妾,还给你生了儿女,这许昌的家小,又济的甚事?”
这语气杀伐之人见状,也将这人的一切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兄弟啊,我这是常年要在蜀中经商的,若是不在此地安家落户,谁人会相信我?那许昌的家小,与我有血肉之亲,我又怎会做出那等禽兽之事?此事,还当从长计议,何况这消息今日才出来,想来那赵普等人,比我等还要着急。且再等等,待这两日那赵普再次召集我等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如何?”
这人已经是快跪下了,不过是因为出身寒门旁支,一心想要出头却极为困难,先前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职事,虽然危险了一些,可自家的儿子却不必再如同自己这般。
想来如今一晃已经过了三年,原本那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而今也当是要开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