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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渊跪在祠堂青砖上时,檐角的雨珠正顺着瓦当串成珠帘。供桌上的青瓷烛台燃到第三根,蜡油在底座积成蜿蜒的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那半张砚台拓片。潮湿的霉味混着线香的气息钻进鼻腔,他望着供牌上“苏鸿渐”三个字,忽然发现漆皮剥落处露出的木纹,竟与怀中砚台的肌理隐隐相合。

“老爷走那年深秋,也是这样的连阴雨。”老管家福伯端着铜盆进来,水汽在他银须上凝成细珠,“这方端砚搁在书房西窗下三十七年,您小时候总偷着拿它磨墨玩。”铜盆里的热水腾起白雾,将福伯眼角的皱纹泡得愈发清晰——那道横贯眉骨的疤痕是二十年前护院时留下的,此刻在烛光里泛着青灰色的光。

砚台被红绸裹着放在紫檀木盒里。苏文渊揭开绸布的瞬间,指腹触到砚池边缘的月牙形缺口——那是他十岁那年摔的,父亲当时举着戒尺追了半个院子,最后却蹲在石榴树下教他如何用朱砂填补裂痕。此刻缺口处凝结着暗红硬块,他用指甲刮下一点凑到鼻尖,松烟墨混着朱砂的腥气突然撞开记忆闸门,那年父亲沾着墨汁的指腹在他手背上画月牙的触感,竟与此刻砚台的温度重叠。

“这砚台有问题。”他忽然按住福伯欲盖盒盖的手。烛光斜斜切过砚台背面,本该光滑的端石肌理里,竟藏着几缕极细的银丝,像有人用针在石缝里嵌了金属线。那些银丝在暗处泛着冷光,让他想起去年在协同庆火盆里见过的焦黑账册,那些被火舌舔过的纸页边缘,也留着类似的金属锈痕。

福伯的喉结猛地滚动:“当年入殓时,是我亲手把它放进老爷棺木的。上个月迁坟……”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苏文渊瞥见他藏在袖中的手正攥着块青布,布角露出的铜扣与棺木暗格的锁鼻形状相同。

“谁动过棺木?”苏文渊打断他。砚台底部的“半耕半读”篆书款识边缘,有圈新鲜的木痕,那是撬开棺中暗格时留下的。他忽然想起迁坟那日,福伯说要独自守灵,回来时靴底沾着的不是坟地的黄土,而是城西官窑特有的青灰。

祠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谭宗浚披着蓑衣闯进来,雨水顺着他腰间的玉佩淌成线:“蒙古王府的密信查到了,二十年前负责转运盐引的,正是你父亲的同窗——现任户部侍郎周明远。”他抖落蓑衣上的水珠,苏文渊注意到他左手食指缠着白布,渗血的形状恰似砚台上的月牙缺口。

苏文渊指尖在砚台缺口处摩挲,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雪夜。父亲在书房用银簪划开砚台侧面,他偷从窗纸破洞看见暗格里的纸卷,上面盖着的朱砂印泥,与此刻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红粉末如出一辙。那晚父亲背对着他说的话突然清晰:“这砚台里藏着半城人的性命,若有天我不在了,你要记得……”后面的话被风雪吞没,如今想来,父亲当时按着砚台的指节发白,与谭宗浚此刻攥着桌角的模样惊人地相似。

“去取松烟墨来。”他转身往书房走,福伯慌忙跟上,却没注意到自己袖角沾着的青灰,正与棺木缝隙里的草木灰慢慢重合。穿过回廊时,苏文渊瞥见墙角的蛛网粘着片撕碎的纸角,上面“隆昌号”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那是周明远在太原城的产业,上个月突然歇业时,账房先生抱着的铁箱上,也有个月牙形的锁孔。

西窗下的梨花木书桌积着薄尘,苏文渊将砚台浸入清水。当墨锭在砚池里研磨时,那些银丝竟顺着水纹浮现出字痕。福伯端着茶盏的手突然一抖——他看见“协同庆”三个字从墨水里透出来,那是去年冬天在火盆里烧毁账册的票号名字。茶盏坠地的脆响中,苏文渊想起父亲常说的“墨分五色”,此刻砚台里的墨汁正分层晕开,银线勾勒的字迹在不同浓淡的墨色里显露出不同轮廓,像是在同时书写两本账册。

“老爷临终前三天,把自己关在书房。”福伯的声音发颤,“我在窗根下听见他说,‘砚台里的名单若见天日,半个太原城的官商都要掉脑袋’。”他退到书架旁时,袍角带倒了个青瓷瓶,滚出的几卷旧账落在地上,其中一本的封皮印章与蒙古密信上的狼图腾完全吻合。

砚台里的银丝渐渐连成完整的脉络。苏文渊用宣纸覆在上面轻拓,墨痕干后显出三列小字:左首是二十年前盐引的编号,中间是蒙古王府的印记,最右列的朱砂点旁,赫然写着“谭”字。他忽然想起谭宗浚父亲的葬礼,那天谭家祠堂挂的挽联墨迹发灰,与此刻拓片上的朱砂同属一种矿物——只有杀虎口外的胭脂山才出产这种带铁腥味的朱砂。

“原来谭家也牵涉其中。”他抬头时,看见窗外的雨幕里站着个穿蓑衣的人影,檐角灯笼突然炸裂,火星落在那人斗笠边缘,露出半张与父亲拓片上相似的侧脸。那人握着刀柄的手腕转动时,苏文渊看见道月牙形的疤痕,与父亲当年为救周明远被马刀划伤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砚台突然从手中滑落,在青砖上磕出清脆的响。苏文渊俯身去捡时,发现缺口处嵌着的半片玉玦,正与蒙古王府密信封口的纹样严丝合缝。玉玦内侧刻着个“鸿”字,他猛地想起母亲的嫁妆匣里有另一半,当年父亲说那是与周明远结义时各执一半的信物,此刻两片玉玦相扣的刹那,砚台里的银丝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

祠堂方向传来福伯的惊呼。他奔过去时,只见老管家倒在供桌前,胸口插着支雕花木簪——那是父亲生前最常用来挑灯芯的物件。供桌上的砚台拓片被血浸透,晕开的墨迹里,“周明远”三个字正慢慢洇入香灰。福伯蜷曲的手指间夹着半张当票,聚源当铺的朱印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月牙,苏文渊认出那是福伯独有的笔迹,二十年前他替父亲去当铺时,总会在票根画这样的记号。

雨停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苏文渊将砚台裹进父亲的旧棉袍,忽然摸到夹层里的硬物。展开一看,是张泛黄的当票,聚源当铺的朱印旁,画着个月牙形的记号,像极了砚台缺口的模样。当票背面用铅笔写着“三更,黑风口”,墨迹被水浸过发蓝,与他昨夜在谭宗浚袖口看见的蓝黑污渍完全相同。

他想起昨夜谭宗浚离去时说的话:“周侍郎三天前递了辞呈,此刻正在杀虎口外的隆昌号地窖。”风卷着纸钱掠过祠堂门槛,砚台里未干的墨汁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晕成朵残缺的莲,恰似父亲临终前没能说完的那句遗言。廊下的麻雀突然惊飞,苏文渊抬头望见屋脊上的瓦当正在晨光里泛白,那些瓦当的月牙纹与砚台缺口、玉玦形状构成了完整的图案——那是二十年前盐引上独有的防伪标记。

福伯的尸体旁,那支木簪斜插在地面,簪头的铜饰反射着晨光,照亮了砖缝里新刻的小字:二十年前的雨夜,送砚台去蒙古王府的,是个跛脚的蒙面人。苏文渊盯着那行字忽然站起,福伯年轻时坠马瘸了右腿,而周明远去年在朝房被刺客划伤左腿后,走路也带着同样的跛态。

苏文渊握紧砚台的手突然一紧,指腹被银丝硌出红痕。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在月圆夜擦拭这方砚台——那些嵌在石缝里的金属线,原是用蒙古草原特有的寒铁所制,遇月光便会显影,正如此刻透过窗棂落在拓片上的光斑,正慢慢拼出半张熟悉的面孔。晨光爬上供桌时,他看见拓片上逐渐清晰的眉骨轮廓,与自己在铜镜里见过的模样,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砚台里的墨汁在阳光下渐渐干涸,露出底部新显的刻字:“半城烟雨,半城血,皆在砚中。”苏文渊将拓片折成月牙形塞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烛台,蜡油滴在青石板上的轨迹,与二十年前父亲在账册上画的盐道路线,终于在晨光里完成了最后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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