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边的亚伦在看到维克托的时候,眸光却深了下去。
加斯科尔?
全知神殿选中的那个病秧子圣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以灵魂寄生这种危险的方式。
难道是对方那具破烂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要崩溃了?
亚伦幸灾乐祸地想,看到自己的看不惯的家伙现在沦落到要靠寄生才能活下去的地步,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
“维克托,你下次出门还是带个面具什么的。”岑霜在接受了这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洗礼后忍不住抱怨道:“你现在的知名度实在太高了,简直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
落后他一个身位的维克托收回看向某个人的视线,闻言面色一瞬间冷了下去,嗓音带着些怪异,“陛下很喜欢戴着面具的人?”
岑霜一脸莫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过说来,他的侍卫长最近这段时间确实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岑霜本能地对这样的维克托感到不舒服,再开口时带上了明显的疏离,“不喜欢,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说完就快步走到一间房间前推门而入,留下满眼阴沉的维克托站在原地。
——
房间内,被迫中断用餐的卡特满肚子怨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通讯里说,想一出是一出的。”
洛克没有反驳他的说法,心中对这位女王陛下的怀疑更甚,就算他突然转了性愿意站在上将这边,但对方之前不靠谱的做事风格实在深入人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够托付的人。
也不知道上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交给陛下来处理。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房间外面却传来了响声。
洛克连忙用手肘怼了怼散漫的同僚,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陛下日安,您……”
“别废话了,”岑霜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两人熟悉的脸,“时间紧迫,我需要你们做一些事情。”
中将的话卡在喉咙里,嘴还维持着张大的形态,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您说。”
同时也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该不会是在这个节骨眼要他们再去跟谁开战吧,到时候他是违抗军令呢,还是违抗军令呢……
不怪他这样揣测,只能说大众对原身的刻板印象实在太过于根深蒂固,毕竟这可是一个不是在挑起战争就是在为挑起战争做准备的好战分子,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也不意外。
好在岑霜接下来的话没有如同洛克预想的那样。
“这次对G-9星球的征讨中牺牲了不少将士吧。”
“您还是别想找人打仗了……咳,”洛克的脑子后知后觉追上嘴,连忙口风急转,诚恳道:“是的。”
岑霜瞥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原本要表达的意思,懒得和他计较,“那战后的抚恤进行的怎么样?”
呃——
听到他问的是这件事,中将的表情变得为难起来,“事实上,因为银星公司暂时被监管了行动没有办法按时运送东西过来,驻军基地账面上的信用点都用来购买物资了,抚恤工作就搁置了下来。”
至于政府方面拨下的资金,那更是连影都没有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连他们的军饷都欠了几年。
岑霜的唇角勾起,突然提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之前我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嗯?”洛克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后需要你们统计好这次战争中伤残牺牲士数目和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交到基金会中一名叫做杰克的雌虫手里,之后他会把相应的抚恤金发放到这些账户中。”
洛克有点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委婉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全部由陛下来出的话,恐怕……”
岑霜打断了他的话,笃定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账目上的资金完全够用。”
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埃里克森当初和他签订的那份协议,银星公司最近这段时间靠着源源不断的新品发布狠狠赚了一大笔,其中一大半的资金都要转到岑霜的账户上。
虽然因为埃里克森的缘故,银星公司的账目和航线都被严格监控着,但岑霜账户里那笔巨资却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既然他的话如此坚决,洛克也就答应下来,但始终没有想清楚发放抚恤金和为上将脱罪之间有什么联系,毕竟就算这样做了也只是能够挽回上将的声誉,并不能真正决定裁决的结果。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需要将整个过程全部透明化,让民众都知道这些抚恤金是由女王的基金会发放,而不是尸位素餐的政府。”
洛克的眼睛猛地睁大,“您是想……”
没错,在得知大法官的人对科学院的评估工作进行干扰,导致母星状况的评估报告没有办法按时作为关键证据呈上时,岑霜就决定要换一条路来走。
他要利用克拉伦斯的皇夫身份申请流程复杂几倍的王室法庭介入,进而拖慢整个审判过程,直到这份评估报告可以被完整做出。
但在将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公之于众之前,岑霜必须要做的就是洗白自己,不然凭原身现在恶劣的个人形象,恐怕公布一切后非但不能让克拉伦斯的处境好转,反而会让民众对他的评价急转直下——从疑似做出受贿卖国行为的帝国战神到暴君的爪牙。
毕竟这是一场公开审判,民众的意见在最终的裁决中至关重要,如果让虫民们先入为主因为他对克拉伦斯戴上了有色眼镜,恐怕之后就算有充足的证据为他洗脱罪名,也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而把持着虫族政府趴在整个帝国身上吸血的贵族官员和他们一手建立的腐败系统就是岑霜洗白自己的最佳突破口。
“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完成,距离公开审判的时间只剩下三天,如果不能在这之前把我在民众心中的负面形象扭转,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