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去忙吧。”
他帮她整了付言杰,她没什么可说的。
姜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来,被温妗念抬手拦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算搬到哪里?我在半山区和浅水湾都有套房,要不…”
“不用了。”
温妗念打断他,“你要是不想再被姑父打,就把公司的事处理好。”
姜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起身时又回头深深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开别墅。
温妗念目光落在楼梯口处。
犹豫几秒后,还是抬脚上楼,敲响温瑾的房门。
隔了会儿,门缓缓打开,温瑾露出脸:“念念,怎么了?”
“我来看看姑妈的手。”
她盯着她袖口露出的绷带。
温瑾笑着拉她进屋。
欧美风的屋子宽敞明亮,温妗念直接开口:“姑妈,这些年姑父对您好吗?”
她明显一愣:“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问?”
温妗念捕捉到温瑾躲闪的眼神,“姑妈,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跟姑父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嫁给他?还有,您身体一直不错,为什么始终没有孩子?”
话音落下,温瑾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仿佛跌进了回忆的漩涡。
良久,她才轻轻叹息:“之前也有过的……”
原来在温妗念出国第二年时候,温瑾怀过孕只是后面流产了。
“他当然对我好,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哪样亏待过我?”
温瑾反复摩挲着袖口的珍珠纽扣,声音却越来越虚。
她们温家不过普通教师家庭,和他们那种阶级天差地别。
温妗念一直不明白,像姜潇那种把家族利益看得那么重的人,为何会娶姑妈,仅仅因为她漂亮?
不可能,他连自己儿子的婚姻都要利益最大化。
何况自己的婚事?
温妗念安慰,“姑妈还年轻,一定会有孩子的。”
“我现在倒不像从前那么执念了……”
温瑾的话刚落,门外敲门声响。
陈姨端着一碗汤药推门而入,药味混着苦涩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太太,该喝药了。”
陈姨将碗轻轻搁在茶几上。
温妗念盯着那碗药,喉间泛起一丝酸涩:“姑妈,您哪里不舒服?”
温瑾垂眸望着汤药表面浮着的药渣,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是早年……落胎后,医生开的调理方子。喝着觉得有效,就一直没断。”
温妗念觉得心头有点疼很闷,终究没再追问。
又陪着说了几句闲话,才起身退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茶餐厅。
温妗念与傅祎依碰面。
她从包里掏出用牛皮纸包着的药渣,推过去。
“念念啊,你这疑心病能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拜托啦!你不是说有亲戚懂药理?”
温妗念双手合十嘟嘴撒娇。
傅祎依受不了,拍着胸脯截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
她突然凑近,眼尾挑起狡黠的笑:“晚上要不要继续嗨?”
“昨天才睡三小时。”
“得了吧,你不是九点多才醒?”
“那是回笼觉!我实打实凌晨六点才合眼。”
温妗念瘫在皮质座椅里。
傅祎依突然压低声音,指尖戳了戳温妗念肩膀,一脸坏笑。
“该不会是迟太子爷把你魂勾走了吧!”
温妗念原本像团软泥似的趴在桌上,整张脸都写满无精打采。
可当“迟”这个字突然钻进耳朵,她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的弹簧,“嗖”地一下挺直脊背坐起来。
“不许胡说。”她佯装生气。
开玩笑,怎么能跟他扯上关系。
“依依!你再瞎扯我真不理你了!”
温妗念很快收敛心绪,佯装不理她。
傅祎依见状终于放过这个话题,晃着她的胳膊撒娇:“那你今天再陪我去玩嘛?”
“去哪?酒吧太吵了。”
“那今天去瑰丽酒店五楼的秘密酒吧xx,保证没有人打扰。”
傅祎依眼睛亮晶晶地推销,“超适合放松的!”
温妗念刚要开口拒绝,手机信息提示音进来。
她划开屏幕,姜潇发来的消息赫然入目。
上面列着几个时间,跟几个他相中的世家子相见的日子。
烦躁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咬了咬下唇:“行,晚上去!咱们不醉不归!”
“这才是我的好念念!”傅祎依欢呼一声,拽着她起身,两人挎上包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去。
两人觉得时间早,去了商场。
此刻,在瑰丽酒店五十二层的私人会所里,迟祎戈一件简约的浅咖t恤套在身上,搭配条垂坠感十足的亚麻阔腿裤,整个人陷进深棕色真皮沙发里。
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半阖着眼不知是醒是睡。
牌桌边,段嘉衍洗牌的动作带起哗啦啦的声响,沈聿抓着麻将牌抿了抿唇。
“他就这么一晚上?我们这儿吵得翻天,能睡得着?”
傅连城往沙发边看了一眼。
“不吵更睡不着。”
沈聿把牌重重拍在桌上,“这失眠都好几年了。”
直到下午五点钟,会所房门被叩响,秘书小李攥着文件袋,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口。
迟祎戈像是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上前。
他扫过内页内容,薄唇轻启:“看来集团里的老家伙们,也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四人的麻将声戛然而止,齐刷刷转头看向这边。“怎么回事?”
段嘉衍把牌推倒在桌上。
“自己看。”
迟祎戈将文件甩在茶几上。
沈聿立刻推开椅子凑过去,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人想给你下马威?哼,迟江集团还轮不到他们在背后搞鬼!”
“港区所有酒店,着手收购。”迟祎戈目光冷冽,突然转向沈聿。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接话:“放心,宣传营销和品牌风格交给我,保证办妥。”
傅连城举手:“我也能帮忙!”
迟祎戈颔首,修长手指探入文件夹抽出一沓文件:“尽职调查、谈判签约、资产交接,还有后续整合运营,沈聿,这些全交给你。”
他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信任的笑意,“凭你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嘴皮子,我放心。”
小李退出房间后,沈聿抬手整了整领口,扬声道:“都别耗着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晚上八点还活,得养足精神。”
迟祎戈闻言轻叩沙发扶手,嗓音低沉:“就隔壁包厢,方便。”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骤然震动。
解锁屏幕,一段短视频跃入眼帘,画面里,女子身着修身吊带裙,双腿交叠斜倚在法拉利驾驶座,长发被车内气流撩起,专注握着方向盘的模样透着几分飒气。
他低笑一声,继续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