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坪的晨雾还未散尽,千朵青莲已在露水中绽开,瓣尖的珠光映着“寒梧盟”的杏黄旗,将太武帝的“胡汉共主”戟影,投在每一位江湖儿女的衣袂上。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盟坛,戟身“护民”古篆与莲花蕊心的金粉相触,竟腾起淡青烟霭,恍若太武帝的英灵,正借这天地灵气,见证北武林的重光。
“诸位请看!”他的声音混着莲花清香,展开的盟文上,墨字以塞北狼毫蘸南朝松烟写成,“太武帝与五岳祖师立碑时曾言:‘胡汉子民,皆为手足;犯我疆界,虽远必诛。’今日寒梧盟立,不为争霸,为的是——”
“为的是让天下百姓,不再因南北之分流血!”泰山派弟子的虎牙令重重顿地,震落花瓣上的露珠,“我等江湖儿女,刀头舔血,为的不就是护这人间烟火?”
嵩山派掌门的龙头杖划出半圆,杖头“五岳同心”印与盟文的寒梧纹相合:“老衲曾见显阳殿的烛泪,胡氏的毒心,早该用江湖的血来洗!”他忽然望向宇文渊,“盟主可记得,太武帝陵寝的守墓人,皆以莲花为号?”
莲花坪的风掀起盟坛纱幔,露出内侧的“胡汉同宗”壁画——太武帝与清虚子并肩而立,脚下是塞北苍狼与江南惊鸿共舞的图腾。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出鞘,红穗扫过盟文末尾,剑尖在自己左臂划出浅痕,血珠落处,“随君”二字应声而现,与盟文的“护民”相契。
“灵珊不才,”她的声音比莲花更清,“愿以华山剑心,证这寒梧盟的胡汉同心。”剑穗上的玉女佩,此刻染着鲜血,竟与宇文渊戟穗的鲛人血穗,在晨风中,织成护民的双结。
天煞殿的韩擒虎忽然卸去鬼面,露出左颊寒梧纹,单膝跪地,血煞刀横在胸前:“止戈营暗桩韩擒虎,今日归位!”他的铠甲内侧,“护民”二字已刻满千道,与莲花坪的千朵青莲,遥相呼应。
宇文渊的戟尖挑起盟文,让每字每句都映着朝阳:“寒梧盟的令旗,是塞北的狼头与南朝的凤羽合绣;盟规的每一条,都刻着胡汉百姓的炊烟。”他忽然指向远处商队,那里柔然牧民与北魏猎户,正共饮莲花坪的清泉,“从今往后,北武林的刀光剑影,只向割裂胡汉的权术,只护天下百姓的灯火。”
衡山派长老的鹤氅忽然扬起,手中“护民剑谱”递向盟坛:“老朽愿将衡山‘云海十三式’,融入破虏戟法,让胡汉武学,共护山河。”他的目光落在陆灵珊臂上的血字,“当年清虚子祖师与太武帝论剑,盼的正是这一天。”
更鼓九响,莲花坪的青莲忽然齐向盟坛绽放,宇文渊的寒铁戟与陆灵珊的惊鸿剑,共同挑起“寒梧盟”大旗,旗面“胡汉共荣”四字,在阳光下竟显出血肉纹理——那是天下百姓的心血所铸。韩擒虎的血煞刀,此刻化作盟坛的镇坛之器,刀身的“止戈”纹,与戟身的“护民”,合璧成太武帝的铸兵初心。
“愿随盟主,护我胡汉!”三千江湖儿女的声音,惊起莲花坪的白鹭,翅影掠过盟旗,竟在天空划出“护民”二字。陆灵珊望着宇文渊眼中的火光,忽然轻笑,血珠顺着剑痕,在盟坛石砖上,开出一朵永不凋零的青莲。
是日,莲花坪的青石上,新刻下三千道剑痕戟印,合围成“寒梧”纹章。王若雪的算筹,将盟规排成“九宫护民阵”;苏绾的机关匣,为每面令旗嵌入璇玑锁;就连最末的小弟子,也在衣襟绣上莲花与寒梧的合纹——这不是门派的结盟,是天下义士,在护民的大旗下,重新认亲。
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插在盟坛中央,剑身上的血字“随君”,与宇文渊戟穗的“护民”,在莲花香中,酿成最烈的盟酒。她忽然明白,所谓“随君”,不是追随某个人,而是追随太武帝留下的护民之道,是追随胡汉百姓共有的朗朗乾坤。
莲花坪的暮色里,盟旗的影子被夕阳拉长,覆盖了整个华山。宇文渊望着麾下的群英,知道这一战,他们要面对的不是天煞殿的刀,而是胡氏割裂胡汉的野心。但此刻,当莲花与寒梧同辉,当惊鸿与苍狼共舞,他手中的破虏戟,终于真正成了北武林的共主令——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护民的初心,让所有江湖儿女,自愿在莲花坪上,刻下生死与共的誓言。
是夜,莲花坪的千盏莲灯顺流而下,将“寒梧盟”的火种,带向塞北江南。陆灵珊臂上的血痕,已被苏绾的机关术凝成护心符,与宇文渊戟穗的鲛人血穗,隔着盟坛,发出细碎的共鸣。而那卷染着莲花香的盟文,终将成为胡汉同心的见证,让后世江湖记住:在莲花绽放的清晨,北武林的刀光剑影,终于有了共同的方向——护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