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航的“苍狼号”甲板,被鲛人灯染成流动的淡蓝,月光碎在船舷,与苏绾新制的“寒梧鲛纱灯”交相辉映。崔秀宁的梧桐木琴,正搁在机关匣改装的琴几上,指尖划过琴弦,《护民长歌》的调子,混着海风,竟让船身的“江河同归”纹,泛起微光——那是她用宇文渊的护心镜碎片,嵌在琴尾的“共荣”印在共鸣。
“秀宁姐的琴,”苏绾的红衣,蜷在舵盘旁的吊床上,指尖调试着袖中香丸,“该配点南朝的沉水香。”她忽然轻笑,香丸在掌心炸开,淡蓝烟雾里,竟显形出寒梧叶与鲛人鳞的合纹,“加了归狼原的狼首草,”望向冯妙晴正在翻动的烤肉架,“还有妙晴的马奶酒。”
冯妙晴的狼首刀,正将烤好的鲛人鲨鱼肉,剁成小块,红甲上的火星,溅在“止戈镫”的机关纹上:“苏丫头的香,”她忽然抬头,用刀尖挑起块肉,“比老子在陇西道,”望向宇文渊的酒壶,“烤的沙葱鹿肉,”忽然瞪眼,“还勾人魂魄!”
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成了烤肉叉,她正借着火光,偷喝宇文渊腰间的酒壶,却被冯妙晴的刀鞘,轻轻敲了头:“小灵珊,”崔秀宁的琴音未停,眼尾却含着笑,“那是将军在珊瑚宫,”望向苏绾,“用鲛人泪泡的寒梧酒。”
“怕什么!”陆灵珊忽然举着酒壶,跃上桅杆,惊鸿剑穗上的鲛人绡,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当年在河阴,”她的声音,混着酒香,“老子替他挡刀时,”望向宇文渊,“可没见他,”忽然轻笑,“心疼酒壶。”
王若雪的素衣,此刻坐在船头,算筹在“护民”星图上,排出“水天需”卦象。她的鬓间,别着苏绾新送的鲛人珍珠,与腰间的南朝玉蝉,在算珠碰撞声中,谱成南北合流的韵律:“明日辰时,”算筹划过“共荣”二字,“便能望见,”指向北方,“江淮的寒梧灯了。”
宇文渊的玄甲,不知何时卸在甲板,护心镜上的寒梧纹,与苏绾的鲛人灯,形成微妙的共振。他望着五女:崔秀宁的琴,正为冯妙晴的烤肉,添着胡汉合璧的调子;苏绾的香丸,在吊床周围,织成护民的光网;王若雪的算筹,默默记录着这场归航的星象;陆灵珊的惊鸿剑,在桅杆,刻下“五美同船”的护民纹;而冯妙晴的烤肉香,混着马奶酒与鲛人鲨的鲜,竟成了,护民路上,最温暖的烟火气。
“将军,”苏绾忽然从吊床翻下,机关匣托着盏“五美灯”——灯面绣着梧桐、算筹、狼首、惊鸿、鲛人尾,“试试这个,”灯芯燃起的刹那,竟显形出五女与他,从洛阳到南海的所有护民印记,“用你的血,”望向他掌心的刺青,“和我的鲛人泪,”声音忽然温柔,“封的灯。”
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胡笳轻颤,接过灯盏时,指尖触到灯底的小字:“护民者的归途,从来不是孤独的航。”他忽然想起,在珍珠滩换血时,五女为护他,独战海盗的模样;想起在显阳殿禅位,她们各自接过护民的重担;此刻,她们围坐甲板,没有金戈铁马,只有琴音、肉香、酒香,却让他忽然懂得,所谓护民的初心,从来不是冰冷的誓言,而是,能让这些人,永远在同一片甲板上,笑闹的,温暖。
更鼓四更,舱底忽然传来震动,像是大地的心跳。苏绾的机关匣,发出蜂鸣,指向深海:“是‘护民鲸’,”她的眼中,泛起鲛人特有的微光,“千年前,鲛人皇族驯养的,”望向船舷,“专送护民共主的,”声音忽然哽咽,“镇海兽。”
甲板的众人,同时望向海面。墨色深海中,竟浮出数头巨鲸,鳞片泛着与鲛人灯相同的蓝光,头顶的喷水柱,在月光下,显形出狼首与鱼尾交缠的图腾。最前方的巨鲸,额间嵌着半枚“鲛绡令”,正是苏绾父亲当年,从南海龙宫带出的残片。
“它们在送行。”王若雪的算筹,轻轻落在“护民鲸”的影上,“卦象说,”望向宇文渊,“这是,”算珠滚落,“胡汉与鲛人,”声音庄重,“共认的,”指向巨鲸的喷水柱,“护民之兆。”
冯妙晴忽然将烤好的鲛人鲨,抛向巨鲸,狼首刀的刀柄,在月光下,与巨鲸的“鲛绡令”,发出共振:“老畜生,”她的暴喝,混着温柔,“替老子,”指向北方,“看好南海的门,”忽然轻笑,“等老子老了,”望向宇文渊,“还要来,”狼首刀,划过水面,“教你,”激起的浪花,显形出“共荣”纹,“驯马。”
巨鲸忽然发出低鸣,声如古寺晨钟,震得“苍狼号”的寒梧旗,猎猎作响。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在桅杆,刻下巨鲸的轮廓,与五女的护民纹,共同组成“海天共护”的图腾。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调,奏起鲛人皇族的《归心曲》,琴尾的护心镜碎片,与巨鲸的蓝光,融成一片。
宇文渊忽然望向远方,那里,江淮的寒梧灯,已在海天交界处,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他手中的“五美灯”,与巨鲸的蓝光,彼此呼应,竟让整片海面,都成了护民者的征途——原来,所谓情劫终渡,不是结束,而是,当胡汉与鲛人,当五女与他,真正成为共荣的羽翼,护民的路,便从此,海阔天空。
是夜,“苍狼号”的甲板,五女的身影,与巨鲸的蓝光,共同倒映在海面。苏绾的机关匣,正在记录巨鲸的地脉频率;王若雪的算筹,写下“海天共荣”的卦象;冯妙晴的烤肉架,飘出最后一缕香气;陆灵珊的惊鸿剑,终于归鞘;而崔秀宁的琴音,渐渐融入海浪,成了,护民者回航时,最动人的,鲛歌。
晨雾漫过船舷时,巨鲸已悄然退去,只留下海面,层层叠叠的“护民”波纹。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五女熟睡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比任何皇权、任何秘境,都更珍贵——因为他知道,所谓护民的信仰,从来不是一人一戟的孤勇,而是,当这些人,这些种族,这些光芒,共同汇聚在同一片甲板上,便是,天下百姓,最坚实的,护民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