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段时间那是一直在忙工作呢,每天上朝都要思考准噶尔的事,根本无暇管后宫的事情。准噶尔部噶尔丹目前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拒绝了清朝使者的安抚,而且还明确表示了他想要东进,问鼎中原的野心。
“传朕旨意,朕将御驾亲征,讨伐准噶尔部噶尔丹,另,封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长子胤禔为副将,辅佐福全作战!待皇太子千秋节后,便行军西域,誓要击败噶尔丹!”在使者安抚全部被噶尔丹拒绝以后,康熙下了圣旨。
胤禔很高兴,多年习武练习骑射,他终于可以上战场了。胤禔一回府便开怀大笑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杀敌建功的场景。而一直关注着胤禔动向的明珠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前来拜访。
深夜,胤禔正搂着福晋睡觉呢,突然,有人敲门了。胤禔本来没什么耐性,但敲门的人敲出了他的暗号节奏,胤禔没有让下人去,自己亲自去打开了门,原来是他的堂舅姥爷明珠。
“堂舅姥爷,你找俺有啥事啊?”身穿睡衣的胤禔即便面对他的家族智者还是有些不高兴。“大阿哥,今天白天皇上封你为副将,你有何想法?”“还能有啥想法?当然是保家卫国,奋勇杀敌!”胤禔不假思索回答道。
“此言差矣,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固然重要,但是,大阿哥还记得几年前老臣和您说过的话吗?”明珠语气幽深。
“堂舅姥爷,这出征当副将和太子之位有什么关系啊?虽然你是我们那拉氏最有学问的,也别忽悠俺啊。”“大阿哥莫急,且听老夫一言。”明珠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此次出征,若你表现英勇,战功赫赫,必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皇上一向重视军功,如此一来,朝堂上下对你必定刮目相看,这可是积攒威望的大好时机。”
胤禔心中一动,似有所悟。明珠见状接着说:“太子虽居高位,但尚无军功傍身。你此番若是得胜归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必然大增,他日谋取太子之位也就多了几分把握。”胤禔眼睛一亮,沉思片刻后道:“堂舅姥爷说得有理,只是听额娘说,这保成,最近皇阿玛在训练他监国啊。要是等俺打完了仗回来,这京城岂不是他的天下了?”
明珠微微一笑,眼中透着狡黠:“大阿哥不必忧心。虽说太子监国,但毕竟根基尚浅。你此去征战,可派心腹之人留在京中,密切留意太子举动。若他稍有差池,便是您弹劾他的好机会。”胤禔挠挠头:“这能行吗?万一被皇阿玛发现,俺可就惨了。”明珠拍了拍胤禔的肩膀:“大阿哥放心,行事自然要谨慎。只需抓住确凿证据,到时就算皇上偏爱太子,也无法偏袒于他。”
胤禔咬咬牙:“好,就依堂舅姥爷所言。俺这就安排人手。”明珠拍拍胸脯:“何须安排,老夫就是这个人手!”胤禔激动道:“好,不愧是我们那拉氏最有学问的!”
明珠转了转眼珠子,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大阿哥需要注意。”“什么事?”胤禔问。“太子尚未成婚,皇上毕竟也是个长辈,总是喜欢看孙子的,您多努努力让皇上看见长孙,肯定也有助于您得宠!”明珠回答。
“啊?那是不是要和皇阿玛一样多找些女人啊?我觉得我家福晋挺好的。”胤禔挠挠头。“你和福晋情深义重就更好,皇上自己也是因为对当年的仁孝皇后情深义重才立了二阿哥为太子,”明珠听得挺高兴,“若是有了嫡皇孙,皇上肯定更加爱重你。你再努力立功,此消彼长之下,说不定皇上就会考虑废掉太子让你当太子了!”
而胤礽最近则在接受康熙的训练,康熙不断教他如何处理政务。“礽儿,阿玛出去打仗应该没几个月,太难的政务你可以搁置等阿玛回来亲自处理。”康熙说。
“不必了阿玛,既然要监国那就要做到最好。”“好小子,有志气!”康熙夸赞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阿玛可以送给你。”
“额,暂时还没有。”胤礽回答道。【总不能告诉阿玛,我希望他不要老是管着我全部的生活吧?这也不好说出来啊。】康熙说:“这样吧,礽儿你出生在五月份,五月又叫榴月,不如在这御花园种一颗石榴树,只要它开花了,就说明阿玛的礽儿又大了一岁。”
胤礽很想说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康熙是皇帝,他要一株石榴树还是太容易了,他和胤礽说完要移植一株石榴树的第二天,石榴树就种在了御花园里。康熙对着搬运石榴树的太监们豪迈道:“等石榴树开花,就是西征的日子!”太监当中也有乌雅氏的眼线,很快告诉了德妃,德妃告诉了惠妃,惠妃又告诉了胤禔。
胤禔知道了大概的行军时间,摩拳擦掌。在胤禔简单的想法里,他觉得自己这次出征建功立业是必然的,而堂舅姥爷多给胤礽添堵,胤礽监国不力也是必然的,此消彼长之下,皇阿玛一定会更加宠爱他,多来几次就可以废了胤礽,让他当太子了!
很快到了五月初三,是胤礽的十六岁生日,也是康熙规定要办的皇太子千秋节。康熙把妃嫔和子女都叫到一起给胤礽热热闹闹地庆生,但实际上更像是康熙在秀自己多宠爱胤礽,他端着长寿面:“来,保成,阿玛喂你吃。”
胤礽很是不好意思,阿玛总会在各种时候不顾形象地粘糊自己,但是从上次阿玛偷看他和索额图对话以后,他又觉得不怎么好拒绝,于是胤礽张开嘴,接受完了康熙的投喂。当然,胤礽没有注意到,场下的胤禔对他露出了一个嫉妒的神情。
很快,宴席结束,康熙又和每一年的胤礽生日一样,去了巩华城祭拜仁孝皇后。
几天后
“保成!不要让朕失望啊!”康熙骑着高头大马对胤礽挥手告别。现在已经是康熙二十九年的五月份。早已准备的大军就要出发征讨准噶尔了。康熙说完这话,把象征皇帝权力的玉玺交给胤礽,自己则要出发去准噶尔作战。这次出征,胤礽的太子监国开始了。
“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胤礽也对康熙致意告别,和此时的胤禔一样,胤礽也想对父亲证明自己。
康熙见同行的胤禔神情有些不自在,他也知道自己这长子有些吃醋,于是他模仿着自己刚才的语气:“保清,不要让朕失望啊!”胤禔回话可比胤礽更粗豪得多:“皇阿玛放心,俺会保护好皇阿玛!”康熙欣慰地拍了拍胤禔的肩膀。
康熙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夜,六安狂风暴起,同年夏,黄冈、黄安、罗田、蕲州、黄梅、广济饥荒。
大范围的自然灾害考验着胤礽的能力,但胤礽不愧是康熙竭尽心力教出来的,即便多处受灾,就算有明珠暗中添堵,他也一样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全国的救灾,以至于根本没出现“伤人”“饿毙”的现象。明珠看在眼里也是没辙了,暗中添堵可以,他要是明着捣乱,索额图去对皇上传信举报,那他性命难保。
——宫里
胤禛变了。
这是德妃最近的想法,虽然胤禛对自己还是那样不咸不淡好像和以前一样,但是她分明感觉得到胤禛的眼神里有一种莫名的疏离,甚至是敌意。尤其是当她哄着小胤禵睡觉唱着儿歌的时候,这种眼神就更加明显。
德妃决定找胤禛谈一谈。她派人将胤禛唤至自己宫中。胤禛踏入宫门,行礼过后便静静地站着。德妃仔细端详着他,缓缓开口道:“四儿,我近日觉着你似变了个人般,可是发生了何事?”胤禛抬眸,眼中毫无波澜:“额娘何出此言,儿子一切照旧。”
德妃轻哼一声:“你莫要瞒我,你看本宫的眼神已不复从前。”德妃语气加重了,甚至用上了“本宫”的自称。胤禛沉默片刻,道:“你心中早有所属之人,儿子不过不想再自讨没趣罢了。”德妃一愣,她知道胤禛一直渴望自己的母爱而自己偏爱十四阿哥。“你竟如此在意?”德妃心底泛起一丝愧疚,刚想继续说话,胤禛便告退离去,独留德妃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德妃并不知道,胤禛嘴里的“所属之人”并不是怪她偏心胤禵,而是在阴戳戳地指责她和隆科多的关系。
【他真的只是因为我偏心胤禵吗?还是了解到了什么东西?】
而隆科多也觉得胤禛变了,虽然胤禛依然一口一个舅舅叫他叫得亲热,但是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胤禛对他没有了以前的亲近,他和以前一样给胤禛糖果吃,胤禛也说:“舅舅,我长大了,不应该吃那么多糖了。”
德妃和隆科多一时都觉得是胤禛长大了开始有一些小情绪了,没放在心上。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帐帷后面的窗户纸有个洞,胤禛按照隆科多教的,是在手的高度戳的洞,最难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