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年2月11日,长安的晨钟惊起檐下白鸽,朱雀大街的晨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铜铃轻响。墨家制造的自动卷帘门次第升起,露出商铺内忙碌的身影——不同于往日,今日许多店铺皆是女子站在柜台后,她们身着干练的短打襦裙,手持青铜算盘,目光如炬地清点货物;而男人们则背着工具包、揣着文书,匆匆赶向工坊、衙门或是商队集结处。这场悄然兴起的“主内主外”角色转变,正重塑着大唐千家万户的生活图景。
在城西的“锦绣坊”内,老板娘柳如眉正对着传声筒安排绸缎进货:“王掌柜,那批波斯进贡的织金锦务必留两匹,明日有贵人来取。”她身后,丈夫陈阿牛正踮脚擦拭琉璃橱窗,闻言笑道:“娘子这生意经念得比我当年走南闯北还精,如今倒成了我的‘东家’。”柳如眉睨他一眼,将账本往他怀里一塞:“少贫嘴,待会儿去码头盯着货物,要是受潮了仔细你的皮!”
类似的场景在大唐各地不断上演。扬州的盐商宅邸中,夫人李氏端坐在议事厅主位,听着账房先生汇报海盐行情;丈夫则带着船队出海,临行前特意叮嘱:“家中大小事务,全凭夫人做主!”在安西都护府的屯田营地,妇人阿依古丽手持图纸,指挥着墨家工匠修建新的水利设施,而男人们则骑着快马,往来传递军情与商讯。
这种变化并非偶然。长安书院的学子们正热烈讨论着《女诫新解》:“古训‘男主外女主内’,原是因时制宜。如今墨家机关术解放人力,女子亦能识字经商、治国安邦,为何不能主外?”年轻书生张明远在辩论中振臂高呼,他的未婚妻——女科进士陆文瑶则补充道:“若家中女子擅理财,男子精技艺,互换分工又何妨?”
这些思潮很快得到朝廷响应。童浩林在早朝时展读奏章:“清河县试行‘家庭角色自主选择制’,半年间工坊生产效率提升两成,商户纠纷减少四成。”他望向武媚娘,后者微笑着呈上议案:“臣建议在全国推广,另设‘家政学堂’,教授女子算术、管理,男子烹饪、育儿,破除固有成见。”
诏令一出,各地纷纷响应。洛阳城率先建起三层高的“巾帼家政院”,墨家研制的自动教学木偶正在演示如何用最少的食材做出十道佳肴;长安的“夫婿研习所”内,男人们围坐在织机前,笨拙却认真地学习刺绣,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缝制襁褓。
在江南水乡,这种转变催生出独特的经济模式。嘉兴的桑蚕村里,女人们掌管着蚕丝买卖与织绸工坊,通过传声筒与各地商客讨价还价;男人们则驾驶着墨家改良的采桑船,在河道间穿梭,将新鲜桑叶运往工坊。“以前总说女子不如男,”工坊主吴三娘将账本摔在桌上,“可瞧瞧这月进账,比男人当家时多了三倍!”
然而,变革并非一帆风顺。在偏远山村,老学究王夫子仍在祠堂前怒斥:“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祖宗礼法不可废!”但很快,他的孙女偷偷报名了县城的女科考试,气得他吹胡子瞪眼。更让他惊讶的是,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儿子竟主动承担起洗衣做饭的活儿,还笑着说:“娘子读书识字,赚钱比我多,我理当守好后方。”
长安皇宫内,童浩林通过墨家的“千里镜”观察着民间百态。画面中,一名男子正抱着孩子在“母婴用品店”挑选尿布,店员是位拄着拐杖却目光如炬的老妇人;不远处的茶馆里,几位女子围坐讨论着西域商路的开辟。“这天下,终究是活起来了。”他转头对武媚娘说,“你看那市井烟火,处处都是新气象。”
随着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曾经“女主内”的刻板印象,在大唐的街巷中悄然瓦解。有的家庭,女子身着官服,在衙门内批阅奏折,丈夫则在家中照顾老小;有的商铺,男掌柜在后厨烹饪美食,妻子在前厅迎来送往。无论是“男主外女主内”,还是“女主外男主内”,大唐的百姓们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新时代的家庭篇章。
此刻,长安的夜市上,一位书生正挥毫写下新的诗篇:“凤舞朝堂理万机,龙耕后院护家齐。从来贵贱无定式,且看人间百业奇。”诗句随着夜风飘散,落在每一个敢于突破传统、追求幸福的大唐子民心中,为这个盛世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绚丽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