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东公社地处圩区,两条长江支流贯穿境内,加上梅雨季节的山洪,每年的汛期都很长,为了支援和指导村民防洪抗洪,市县两级政府每年都会提前安排专人驻点指导和监督。
胡淑芬到公社上班的第二年清明刚过,县里和市里的水利专家便一道来了湖东,28岁的石广信便是市里派驻湖东两人中的一个,他当时是市水利局防汛科的副科长,另一位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干部,40多岁的年纪,老家就是湖东公社的。那时的石广信可谓意气风发,年轻帅气。本来他对住到村民家里的安排有些排斥,本打算自己掏钱买张床就住在公社的,听说他被安排在了胡淑芬的家后,他便改变了主意。那个年代,好多公社甚至县城都是只有一两条街道,每天只有早市,太阳一出,整条街就会变得空空荡荡。下派吃住在社员家里也是当时的惯例。村里一般会预选几户人家,有几个条件是必须要具备的,一是成分要好,需是厚道本份人家;二是平时屋里屋外都比较干净整洁且能腾出空房间;三是饭菜比较可口。下派干部都是要交食宿费的,村里也会有一定的工分抵冲。
很多社员为了争取到这样的机会,也是费尽心机啊,要知道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接纳一位县里甚至是市里的干部住家,那可是一种荣耀啊,至少不会轻易被人欺负。有的处成了“亲戚”后,更有可能为子女带来天大的机会!
胡淑芬家前几年一直争取不到这样的机会。其他条件倒是符合,唯独腾空房这一条实在困难,老胡家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前几年结婚后占了一个东面的房间,老二老三都二十大几的人了只能挤在西面的一间房,老两口和闺女则住在后院倚墙搭建的两间土房内。老胡家一直在找村里给批一块儿宅基地,每次饭吃了酒喝了事儿都办不成。
直到去年胡淑芬到公社上班后,老胡头一没请客二没送礼,院子就被村里主动往西侧扩了6米多!这样一来,西面一下子就能盖两三间房子了。
房子盖好了,驻点干部吃住的问题也同步解决了。老胡家头一次接纳,便迎来了市里的“大干部”—石广信。
两间新房子盖好后,胡淑芬就搬到了新屋,老三本来也想搬到新屋里的,老两口说不能让人家干部住后院,于是他只好搬到了胡淑芬原来的小土房里,虽然小是小了点,总比跟老二挤一间房强。就这样,石广信便和胡淑芬住到了两间新盖的屋子里。
老胡家离公社大概6里多路,胡淑芬每天上下班都是步行,下雨天路滑,有时候她会住在公社附近的二姨家。石广信是带着自行车来的,晴天上下班他都会带着胡淑芬,一路的欢声笑语,自从石广信住家后,下雨天胡淑芬也再没去过二姨家。
很快便到了端午节,五月初四的下午石广信便回了市里陪家人过节,胡淑芬一家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老胡两口子心里,要是自家姑娘能嫁给石广信可就好了,一是人家年纪轻轻就是科长了,听说跟公社副书记级别一样,可湖东公社的副书记都50多岁了,人家石科长还不到30,这今后的前途还了得!二来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他们发现石广信不仅人长得帅气,还很谦虚多才,经常帮他们劈柴担水,没有什么大干部的架子;关键是自家姑娘跟他相处得也很融洽,总有说不完的话,还经常帮他洗衣服。隔壁邻居早就在向老两口讨喜糖吃了!
有几次,胡淑芬的母亲试探地问石广信:“石科长,你这么优秀,肯定有许多城里的姑娘喜欢你吧?”每次石广信都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直到有一次村长带了酒过来,趁石广信喝了些酒,老太太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石科长,你们城里人结婚都比农村晚哈,你打算啥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啊?你也28了吧,婚姻大事可不敢耽误哦,别挑花了眼呢!”见石广信一个劲儿地叹气,老两口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为啥:是已经结婚了?还是别的原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实在不好再追问了呀!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的是,其时的石广信三年前就已经结了婚,娶的便是市水利局副局长的千金,这个“千金”也真名副其实,170多斤,胖得走路都不愿意,脾气还特别暴躁,她十分嫌弃婆家普通工人家庭的身份,结婚后只在婆家住了十多天便吵闹着搬回了娘家。没办法的石广信婚后只能基本上都住在岳父家,成了不折不扣的上门女婿!动不动就喜欢指使石广信干这干那,两口子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个丫头,由于太胖,生产的时候差点要了她的命。丫头出生后,她直接告诉两家人:绝不生二胎。
端午节那天,本来说好了一早去石广信的父母家过节,午饭后再一道回她父母家的,石广信的父母一大早便开始张罗起来,可日上三竿了也没见到三个人回来,一直到中午时分,才见石广信一个人气呼呼地回了家。一问之下,原来是儿媳早上爬不起来,不肯回来,夫妻俩呕了气。草草吃过饭后,石广信带着父母给亲家准备的白酒、粽子、绿豆糕便赌气地回了湖东。
见石广信突然回来,老胡一家人显得很激动,老太太把下蛋的母鸡都杀了,老二老三在河里摸了好多小鱼小虾,端午的晚上,满满一大桌菜,心情有些烦闷的石广信喝了不少酒。见他带来的白酒挺贵,老胡和三个儿子也陪着喝了不少。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一直喝到天黑。
半夜,石广信觉得头晕眼花,恶心想吐,便独自摇摇晃晃地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吐了起来,胡淑芬和她妈听到动静后都跑出来查看,几个老爷们儿都喝醉了睡的死沉。帮他清理过后,胡淑芬便搀扶着他进了屋,进屋后的石广信转身便死死地抱住胡淑芬压抑地哭了起来,老太太本想敲门的,想了想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回房了。
被突然抱住的胡淑芬起初有些局促不安、有些抗拒抵触,但听到石广信“呜呜”地哭泣后,她的心突然就软了,哭过后的石广信一下子便吻住了胡淑芬,双手在她胸前摩挲着,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胡淑芬不一会儿便觉得脸热心跳,浑身瘫软,任由石广信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当石广信那带着对妻子愤懑、怨恨和满腔怒火的至阳之物刺入她的身体,她不禁捂着嘴一声惊叫。半个多小时后,大汗淋漓的两人才停止了交缠。望着床单上的片片落红,胡淑芬娇羞地帮他换了新的,那张象征着告别处子的美妙图画,则被她收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