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舰队朝着西北行的方向航行,第二十一日,旗舰「沧澜号」的赤龙旗被咸湿的海雾所浸透,仿佛这片神秘的海洋正试图以它独特的方式给舰队留下深刻的印记。
就在这时,领航船「飞星号」桅顶的铜镜突然射出三短两长的光讯,这一异常信号瞬间打破了舰队的平静。
柳德柱神色凝重,他握紧手中的玛雅黄金图腾柱,急忙奔上舰桥。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那根图腾柱上,只见柱身玉米纹路竟渗出荧光汁液,这奇异的汁液缓缓流淌,在《坤舆万国全图》上逐渐晕染出日本列岛的轮廓,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在指引着舰队的前行方向。
护卫船「破浪号」一马当先,勇猛地撞开浓雾。
李铁牛率领着火铳队严阵以待,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为震惊。
在百米外的礁石丛中,斜插着半截朽烂的楼船,那褪色的徐福旗幡在海浪的拍打下若隐若现,旁边的青铜齿轮也随着波涛起伏。
匠作船「天工号」见状,立刻放下舢板。王铁柱身先士卒,他手中的磁银钩爪精准地扣住古船残骸。
就在众人准备进一步探索时,锈蚀的舱门内突然滚出数十枚秦代半两钱,这些钱币的绿锈间,粘着几粒与鲸腹所得相同的荧光玉米粒,这一发现,无疑在众人心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他们对这艘古船的来历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未时三刻,整个舰队围绕着古船残骸迅速列阵,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
补给船「丰裕号」放出二十架竹梯,巧妙地搭成浮桥,连接起舰队与古船。
农技船「嘉禾号」的柳家子弟小心翼翼地捧着琉璃罩,采集着船缝中的青苔,试图从这些细微之处探寻古船的秘密。
然而,领航船「定海号」的了望手突然发出惊恐的惊叫,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雾中竟缓缓浮现出三百艘蜃楼鬼船,桅杆上悬挂的秦篆「徐」字旗无风自动,仿佛这些幽灵船正带着某种神秘的使命向舰队逼近。
陈太初镇定自若地立于「沧澜号」舰首,果断点燃糖胶信号弹。
赤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撕开浓雾。
就在这刹那间,真实与虚幻的船队轰然相撞,护卫船「斩涛号」左舷的青铜护甲被幽灵船骨刮出深深的痕迹。
未时的对马海峡,仿佛被一层神秘的纱幕所笼罩,大雾弥漫,乾坤皆隐。
“沧澜号” 的船首像上,竟渗出秦半两的铜锈,那斑驳的锈迹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陈太初眉头紧锁,凝视着雾中若隐若现的楼船残影,神情凝重。
此时,玛雅星盘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正将晨露凝成《史记?秦始皇本纪》的字句:“齐人徐巿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
“是徐福宝船!” 柳德柱的一声惊叫,仿佛点燃了导火索,引发了磁暴。
十二艘沧澜船的铁锚突然不受控制地自沉,船身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引力,硬生生地拖向雾障深处。
李俊见势不妙,当机立断,抽出长刀,用力削断缆绳。
钢刃擦过锈蚀的船板,瞬间迸出秦代青铜爵特有的孔雀绿锈光,这奇异的光芒,让众人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众人小心翼翼地登上残船甲板,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为震惊。
三百具陶俑依旧保持着划桨的姿态,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千年。
王铁柱走上前,掰开某具陶俑的手掌,一枚刻着 “童” 字的铜符掉落出来,经过辨认,竟与鲸尸中发现的隋代兵符同源,这一发现,让众人越发觉得童贯家族与这神秘的徐福宝船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太初腕间的星盘骤然发烫,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他顺着星盘的引导,来到底舱封存的铁箱前。
打开铁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十二支铜制 “火龙出水” 铳,泛着奇异的磁光。铳身的云气纹里暗嵌着玛雅数字,而最令人胆寒的是,某支火铳扳机处,分明用秦篆刻着 “童氏监造”,这无疑表明童贯家族早在秦朝就已经参与到这些神秘器物的制造之中。
“地板上有人形!” 李俊眼尖,用刀鞘挑开千年藻类,现出童贯密探的现代皂靴印。
沿着脚印寻找,在尽头的铁匣里,发现了羊皮卷,上面 “神风式磁暴术” 的字迹还很新,字间还沾着大名府特产的松烟墨,这表明童贯的阴谋一直在延续,并且与现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申时三刻,雾中突然出现七彩蜃楼,如梦如幻。
徐福船的残桅上,铜铃自鸣《诗经?小戎》,然而曲调中却夹杂着童贯麾下的行军鼓点,让人不寒而栗。
王铁柱拿起磁刀,劈开桅杆,只见年轮里竟渗出星盘绿液,将五百年前的海图重现在桦树皮上,而标注的暗礁区,正是他们此刻所处的方位,这一发现,让众人意识到他们正身处巨大的危险之中。
柳德柱迅速将磁暴夜收集的荧光液泼向布面,液痕竟显影出徐福船当年的航海日志:“童氏窃星盘,帝命诛九族,有童姓幼子随福船东渡......” 这完全都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啊!。
戌时,海雾仿佛被鲜血染红,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残船底舱传来童贯军令特有的铜钲声,李俊一脚踹开通往货舱的樟木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具铁甲水卒遗骸惊现眼前,这些秦俑内腑填满磁铁矿粉,手中弓弩竟装配着微型火铳,这超越时代的装备,陈太初搞不明白,难道有人先于自己穿越过?不然说不通啊!。
“童贯先祖在此!” 柳德柱的惊叫声震落梁上尘灰。
众人望去,只见某具镶金遗骸的玉腰带扣上,鎏金 “童” 字与当朝枢密使印信如出一辙。
陈太初用星盘映照尸骨,绿光中浮现出徐福亲笔竹简:“童氏子窃浑天之仪,施磁暴之术,船队遂困于蓬莱。”
这进一步证实了童贯家族与徐福船队之间的渊源以及他们那不可告人的阴谋。
子夜,沧澜船队突然遭遇海蟊的袭击。
黏稠的荧光触手如恶魔的手臂,缠住 “广储号”。陈太初当机立断,急令发射秦代火铳。
磁石引燃的硝烟里,某种超时代的膛线设计使铅丸在空中旋出太极纹,这竟是结合秦弩与近代来复枪的旷古奇兵,成功击退了海蟊的进攻。
然而,当最后一只海蟊坠海时,“飞星号” 却传来噩耗:童贯密探的尸首竟在盐仓复活,嘴角淌着星盘绿液。
李俊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刀斩下其右臂,断肢握着的倭国卷轴浸血显形:“明应九年,童贯遣使授磁暴术于细川氏......” 这表明童贯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倭国,其阴谋的范围之广,令人咋舌。
晨光破雾,洒在海面上。“沧澜号” 船首像突然龟裂,陈太初在雕像胸腔发现一具青铜浑天仪,其黄道环上刻着玛雅历法与《太初历》的换算表。柳德柱颤抖着拔出仪轴,里面掉落的玉琮竟嵌着磁暴夜的荧光珠。
“徐福船就是最早的沧澜舰。” 陈太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