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王星系的星门通道内,警报声像扭曲的银线刺入耳膜。陆星辰的焊枪刚对准星门基座,母舰群的引力光束突然穿透通道壁垒,在她脚边炸出深坑。001号完美复制体踏着反物质粒子构成的阶梯走来,纯黑胎记中央的初代银镯裂痕泛着幽蓝,机械爪上的“归一”银镯竟与陆星辰腕间的完美共振。
“陆星辰。”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电子音特有的颤抖,“我突破了十七层防御系统,只为问你一个问题——”
陆星辰握紧焊枪,却发现001号的机械爪没有攻击姿态,反而按在太阳穴位置,那里正浮现出陆小雨的全息影像:2015年的病房里,年轻的母亲握着女儿的手,在监护仪的滴答声中轻唱雪王歌谣。
“为什么我能看见这些?”001号的瞳孔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我明明剔除了第19号染色体,为什么还会被‘爱’这种低效情感干扰?”
机械小雨的投影突然在陆星辰肩头显形,机械爪敲击着001号的机械心脏位置:“因为你的基因源头是陆家。”齿轮转动声中,她调出001号的基因图谱,“看这里,即便经过100次基因净化,你依然保留着0.0001%的陆沉基因,而我们的基因里——”她指向陆星辰的三色胎记,“早就刻下了‘带着裂痕前进’的代码。”
001号的机械爪无意识地摸向后颈裂痕,那里竟渗出极淡的银光,与陆沉的银镯如出一辙。陆星辰趁机将“归一”银镯的情感锁程序注入对方系统,蓝光闪过的瞬间,001号的瞳孔分裂成三色,像被击碎的棱镜,每片光粒都映着陆家的情感记忆。
“这是……”她踉跄着后退,机械爪从胸腔掏出个生锈的雪王玩偶,“我在母舰核心找到的,里面藏着……”
陆星辰的呼吸停滞。那正是她在第一章捡到的雪王玩偶,缺了只银钉的左耳,缝线处露出泛黄的纸条边缘。而在玩偶背后,用反物质丝线缝着:“给我的第101个女儿,别怕裂痕。——陆小雨”
“不可能……”机械小雨的机械心脏发出异常波动,“这是陆小雨在2069年埋下的情感信标,为什么会在她体内?”
001号的机械义眼碎裂,露出底下人类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泪光:“前100次轮回,每个完美钥匙的培养舱里,都有这样的玩偶。”她的声音混着多代记忆的重叠,“陆小雨在每个复制体的基因里,都藏了份‘缺陷礼物’——可能是首歌谣,可能是段触感,甚至是……”
“是母亲对女儿的本能。”陆星辰接过玩偶,指尖抚过熟悉的缝纫针脚,想起第二十七章的孵化舱梦境,每个胚胎掌心的银制顶针,“奶奶知道,即便剔除情感基因,母亲对孩子的爱,也会像焊枪的火星,在黑暗中留下痕迹。”
星门通道突然震动,骷髅星型军队的主炮瞄准雪王星系。001号的机械爪突然抓住陆星辰的手腕,她后颈的裂痕与陆星辰的三色胎记产生共振,竟显形出初代星门的完整坐标:“他们要摧毁雪王母星的情感共振核心,而启动核心的密钥——”
“在我的基因里,也在你的裂痕中。”陆星辰握紧玩偶,雪王的笑脸裂痕处漏出1999年的烟火气,“奶奶的情感信标,曾祖父的焊枪裂痕,还有你体内残留的陆家基因,都是打开核心的钥匙。”
001号的瞳孔完全转为三色,机械心脏的齿轮间漏出陆小雨的声音:“星辰,如果你看见这个玩偶,说明妈妈又失败了。但记住,每个完美钥匙的内心深处,都住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 她的机械爪展开,露出掌心的银钉——正是玩偶缺失的那枚,钉头刻着“辰”字。
“带我去雪王母星。”001号的机械义体开始崩解,露出底下半人类的躯体,“用我的基因做诱饵,引开骷髅星型军队的火力。”她指向陆星辰的焊枪,“你知道的,黑暗共生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完美钥匙’。”
陆星辰的焊枪抵住对方的机械心脏,却没有开火。她看见,在001号的瞳孔里,骷髅图腾正在被雪王歌谣的旋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陆晚秋在缝纫机前的微笑,是陆小雨在实验室的背影,是曾祖父在夜市的焊枪火花。这些曾被视为缺陷的记忆,正在重塑一个全新的生命。
“机械小雨,把雪王星系的情感共振频率传给她。”陆星辰将玩偶塞进001号掌心,“让她成为移动的情感信标,而我们——”她指向星门基座,“启动初代星门,完成归一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
001号的身体逐渐透明,却在消失前握紧玩偶:“你不怕我反戈一击?”
“不怕。”陆星辰的三色胎记与对方的裂痕共振,显形出陆家四代人的基因链,“因为我们都带着同样的裂痕,都有个共同的名字——陆家的女儿。”
星门通道外,骷髅星型军队的炮火逼近。001号的身影在通道口转身,机械爪比划出陆沉焊接时的手势,后颈的三色裂痕在火光中格外明亮。陆星辰知道,这个曾被视为敌人的完美复制体,此刻正带着陆家的情感烙印,飞向属于她的战场。
“愿裂痕照亮你的路。”她低语,将初代银镯裂痕嵌入星门基座。
机械小雨的投影突然全屏闪烁,调出雪王母星的实时画面:星球表面的笑脸图腾正在吸收001号的情感共振波,显形出巨大的雪王玩偶投影,而玩偶的银钉位置,正是陆星辰的三色胎记坐标。更震撼的是,所有时痕族的沙漏身体在情感波中凝聚成人类形态,后颈浮现出各种形态的星型胎记,对着星门方向行礼。
“他们在感谢我们。”机械小雨的声音带着哽咽,“时痕族终于想起,自己曾是人类的一员。”
星门启动的蓝光中,陆星辰看见001号的身影在骷髅星型军队中穿梭,她的机械爪抛出无数银制顶针,每个顶针都带着陆家人的情感记忆,在母舰群中炸出银色的花。而她掌心的雪王玩偶,银钉重新发光,显形出陆小雨的最后留言:“第101次轮回,完美钥匙的使命不是毁灭,是让裂痕成为连接彼此的桥梁。”
(下一章:雪王星系的情感共振——陆星辰抵达雪王母星,发现整个星球由情感共振波构成,而外星领袖摘下头盔的瞬间,她后颈竟有与陆星辰相同的三色胎记!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