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小沛城内的街道尚笼罩在薄雾之中,柳珩一袭青衫,骑马缓缓行向吕布府邸。
马蹄声轻叩石板,节奏沉稳,如他此刻的心绪。
吕布的书信虽然言辞恳切地表示要商议重要事务,但其中蕴含的联姻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柳珩心中对此事其实早有盘算,他深知这门亲事背后所涉及的利益关系和政治考量。
所以,今天这一趟行程,对他来说,不仅是为了探听吕布的真实意图,更是为了亲眼见识一下这位吕小姐的风采和气质。
经过一路的奔波,柳珩终于抵达了吕布的府邸门前。他稳稳地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确保自己的仪容整洁得体后,才迈步走进府内。
一进入府邸,柳珩就感受到了一种热烈而庄重的氛围。
府中显然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各种迎客的礼仪和布置都显得十分周到。而吕布本人更是亲自迎候在大堂之前,脸上洋溢着几分亲切的笑容。
当柳珩走到近前时,吕布连忙拱手施礼,朗声道:“柳贤弟,一路风尘仆仆,真是辛苦了!今日请你过府,一为叙旧,二为商些要事。”言辞虽客套,眼中却透着几分试探。
柳珩回礼,笑道:“吕将军相邀,珩岂敢不至?只是不知何事,劳将军如此郑重。”他语气温和,目光却清亮,似要看穿吕布的心思。
吕布哈哈一笑,摆手道:“贤弟莫急,坐下再叙。”二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茶盏,堂内气氛融洽。
几句寒暄后,吕布目光一转,朝内堂道:“今日既是商事,某有一人,欲与贤弟一见。”说罢,他拍了拍手,唤道:“玲绮,出来吧。”
内堂帘幕轻动,一道身影缓缓步出。吕玲绮一袭浅红劲装,腰束玉带,英姿飒爽,手中虽未持兵刃,眉眼间却透着股不输男儿的锐气。她步入堂中,朝柳珩微微一礼,声音清脆:“吕玲绮,见过柳公子。”
柳珩抬眼看去,只觉眼前一亮。吕玲绮虽是习武的女子,容貌却俊俏非常,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武,眼神清亮如星,肤色白皙却不失健康的光泽,站在堂中,宛若一株迎风而立的劲松。
他心中暗赞,起身还礼,温声道:“吕家小姐英姿不凡,柳某有幸一见。”他虽言辞客气,目光却不由多停留片刻,吕玲绮的飒爽之姿,确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风采。
吕玲绮闻言,脸颊微微一红,目光却未躲闪,迎上柳珩的眼神。她自幼随父习武,见惯了沙场男儿的粗豪,却从未见过如柳珩这般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之人。他身形高大,肩宽臂长,青衫之下隐隐透着孔武有力的气势,眉眼间带着几分儒雅,令人心动。她低头轻咳,掩饰心中那抹慌乱,强自镇定道:“柳公子谬赞了。”
一旁的吕布见二人对视,吕玲绮脸颊泛红,柳珩眼中亦有惊艳之色,心中暗喜,知这联姻之事已有了几分眉目。
他哈哈一笑,打趣道:“贤弟,玲绮自幼随我习武,性子虽烈,却也知礼。今日你二人初见,可有何话说?”
柳珩微微一笑,尚未答话,吕布已然兴致高昂,摆手道:“贤弟当年破黄巾,勇冠三军,刺杀董卓更是胆识过人,天下谁人不知?玲绮,你可知柳贤弟当年如何以一敌百,杀得黄巾贼胆寒?”
他滔滔不绝,将柳珩的旧事娓娓道来,从黄巾之乱说到长安刺董,哪怕对于他吕布来说是糗事也无所谓,每一桩皆说得惊心动魄,似要将柳珩的英雄事迹尽数抖出。
吕玲绮听在耳中,心绪越发不宁。她虽知柳珩之名,却未料他有如此多传奇经历。父亲言语间对柳珩的推崇,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柳珩却只是含笑听着,偶尔插言一两句,谦逊却不失风度,令人心折。
眼见气氛渐浓,柳珩忽地一笑,转向吕玲绮,温声道:“吕氏女既习武,想必武艺不凡。
不如我二人院中切磋一番,如何?”他这话半是试探,半是玩笑,眼中却带着几分真诚,想借此一观吕玲绮的真章。
吕玲绮闻言一怔,慌乱之下过了好几秒,方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柳公子既然有此雅兴,玲绮自当奉陪。”她虽心中有些羞涩,但骨子里的英气让她不愿示弱,当即起身,朝院中走去。
吕布抚掌大笑,起身道:“好!贤弟与玲绮切磋一番,也算一桩雅事。来人,取木枪、木戟!”
下人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取来两柄木制兵器,分别递与二人。
院中空地上,柳珩手持木枪,英姿挺拔,目光清亮。
吕玲绮紧握木戟,英气逼人,眼神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二人相对而立,吕布站在廊下,笑呵呵地看着,眼中满是期待。
柳珩拱手道:“小姐,请。”他话音未落,吕玲绮已然一枪刺出,枪势凌厉,带着几分试探。
柳珩微微一笑,木戟一横,轻松格开,动作从容不迫。二人你来我往,木枪木戟在院中交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吕玲绮戟法迅捷,招式灵动,显是得了吕布真传;
柳珩则沉稳大气,枪法稳健,每一招皆后发先至,化解得滴水不漏。
院中尘土微扬,二人身影交错,吕玲绮越战越觉心惊,柳珩的武艺远超她预期,招式间既有力量,又不失巧妙,令人叹服。
柳珩亦暗自点头,吕玲绮虽是女子,武技却刚柔并济,颇有大家风范——也是,毕竟是那个吕布的女儿。
既然如此,稍微认真些也未尝不可吧。
吕布站在一旁,笑得愈发开怀,暗道:“此二人若能结亲,定是一段佳话。”他目光扫过女儿,见她虽全力以赴,脸颊却仍带着一抹红晕,心中更觉此事有望。
切磋片刻,柳珩忽地收枪后退,拱手笑道:“吕小姐枪法精妙,柳某佩服。”吕玲绮亦收戟还礼,气息略急,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柳公子枪法高超,玲绮甘拜下风。”
吕布拍手道:“好!二位皆是俊杰,今日一见,果然投缘。贤弟,院中切磋已毕,不如再入堂内,商议些正事如何?”他笑意满面,话中之意不言自明。
柳珩微微一笑,点头道:“吕将军盛情,柳某自当从命。”
吕玲绮低头不语,心中却泛起涟漪,初见柳珩的印象,已在她心头留下深深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