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立刻贴紧墙壁,指尖摸到口袋里的微型信号干扰器,这是为了防止房内有人用手机录像,也能短暂屏蔽房门的电子锁预警。
几秒钟后,房内传来洪鸷壑苍老的应答:“宝贝乖!”
接着是脚步声走向窗边,蓝羽趁机快速从手包里掏出电子开锁器,这是分公司从安保公司借来的设备,能匹配酒店老款电子锁的频率。
“嘀” 的一声轻响,房门缝透出一丝光亮。
蓝羽屏住呼吸,推门时特意控制力度,让合页只发出极轻微的 “吱呀” 声, 她早打听清楚,这栋楼的客房都是百年前的老建筑,合页轻微异响反而不会引起怀疑。
房内弥漫着雪茄与红茶混合的味道,客厅里铺着酒红色丝绒沙发,墙上挂着维多利亚时期的油画。
蓝羽目光快速扫过,第一时间盯上沙发上方那盏黄铜制壁灯,灯座边缘有处凸起的装饰片,刚好能嵌下伪装成金属片的摄像头。
她假装整理沙发上的靠垫,左手悄悄将摄像头扣进装饰片缝隙,指尖按动背面的开机键,绿灯闪烁一下后熄灭,说明设备已开始录制并自动连接云端。
这时,卧室方向突然传来洪夫人的声音:“老洪,你那枚翡翠袖扣怎么不见了?早上还在梳妆台上呢!”
蓝羽心里一紧,立刻转身走向卧室门口,假装要清洁梳妆台。
她瞥见梳妆台上果然空着一个丝绒盒子,正好将伪装成碎钻袖扣的摄像头放在盒子里,这样即便洪家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哪个人落下的饰品。
刚放好袖扣,走廊突然传来安保的脚步声!
蓝羽余光瞥见房门还虚掩着,立刻快步走向门口,同时将第三个伪装成 USb 插座的摄像头插进客厅茶几下方的电源孔,这里能清楚拍到沙发区域,是洪家人大概率会谈事的地方。
“咔嗒”,电子锁归位的声音刚落,安保的脚步声已经到了 308 房斜对面。
蓝羽立刻低着头,假装拿着清洁布擦拭走廊的壁灯,眼角余光确认房门已完全闭合。
安保看了她一眼,用英语问:“清洁完了?”
蓝羽用纯正的英式英语回答:“是的,先生,马上就去下一间。”
等安保走远,蓝羽才慢慢走向电梯,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云端传来的画面:308 房客厅的壁灯摄像头已经清晰拍到洪鸷壑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画面下方显示信号稳定。
她松了口气,走到员工通道口脱下保洁外套,重新变回那个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高知女性。
蓝羽重新返回了餐厅负责人的办公室里,打开了监控画面。
她盯着视频中限制级画面,眸色淡淡。
老东西,长得丑,玩得花。
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旁边的曲鸩兰对于沙发上的一幕明显是见怪不怪,蓝羽猜想,也许这应该是他们夫妻的日常生活了。
这对黑了心肝的夫妻,命还挺长的,也够硬。
话说,就光是老男人有反应,这个老巫婆当真是一点欲念都没有吗?
那肯定不是的。
六十岁以前,曲鸩兰也是偶尔会有这方面需求的。
但洪鸷壑早就在其他妖精身上吃饱了,哪还有多余精力满足她。
那咋整?
发展地下呗!
洪鸷壑还没成年,就开荤了。
在娶曲鸩兰之前,搞的一直是身边的丫鬟,倒不是他没想过去花楼,据说那些地方挺脏的,他怕得病。
虽然洪鸷壑这人确实挺脏的,但他不仅仅是人脏心脏,心狠手辣,更是一个头脑清醒的疯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点他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即便洪鸷壑这辈子御女无数,却没得过这方面的什么疾病。
而曲鸩兰自从嫁给洪鸷壑后,便有样学样,捡好的学,对她有利的她都化为己用。
所以说,曲鸩兰是洪鸷壑的好学生,她这辈子,被这个脏到骨子里的丈夫调教得非常成功。
而曲鸩兰欲求不满的时候,她就忍着。
从她嫁给洪鸷壑的第二天,她便知道了丈夫的脏性。
因为洪鸷壑在新婚夜第二天没有宠幸娇滴滴的新婚妻子,而是爬上了自己二婶子的床。
新婚第三天他把自己的亲大嫂按在柜子上狠狠蹂躏。
凡是家族里有姿色的女人,他都看得上。
你说说,这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睡自己老婆。
每个月一次,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忍了五年,曲鸩兰不忍了。
三十六计不仅用在了人情世故、勾心斗角上,更是用在了如何在她的各个姘头上打游击。
洪鸷壑这个拥有大男子主义的封建男人,怎么能容忍曲鸩兰给他戴绿帽子呢?
所以曲鸩兰瞒得极好。
就是看见了,当面时,那也是不动声色的。
她对自己丈夫那可是极度忠诚的。
家族里和圈子里谁说起曲鸩兰来,不得夸一声贤惠大度。
没办法,伪装技术一流,就是这么牛逼。
过了六十岁后,曲鸩兰也没有那么大的瘾了,倒是洪鸷壑,数十年如一日的浪荡花心。
他的口味一辈子都没改变过,喜欢年轻的,稚嫩的,且越老口味越独特。
不仅是男人喜欢年轻的,女人也是一样。
曲鸩兰有时候自己玩腻了,她也看别人玩。
她看美男,也看美女,还看美男和美女玩,更看美男和美男玩。
那叫一个刺激。
不用亲自上阵,光是看着,她都自己迷离。
此刻的曲鸩兰,七十年的人生里,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闭眼听着自己的丈夫在旁边哼哼唧唧着,内心激不起一点浪花。
若非利益牵扯,她早就不想要这个老帮菜了。
哎!
岁月不饶人,尽管她花了无数的金钱来保养自己,终究抵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清纯少女终究被磋磨成了老虔婆。
曲鸩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而洪鸷壑即将迎来火花时,“砰”的一声,把所有人从他们以为的岁月静好拉回了现实世界。
曲鸩兰刚睁开眼睛,抬眼望向陪伴了自己五十余载的丈夫时,她的心口也在这一时刻开出了嫣红的玫瑰花。
两个老登瞪大着浑浊的双目,望着一向乖巧听话的洪婉清和洪婉宁,两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十八岁的洪婉清和十岁的洪婉宁双手举着的枪口上依稀还冒着热气,双臂被枪械的后坐力震得发麻酸痛。
两个被生活折磨得瘦弱的身形,在狠狠颤抖着。
冷汗早已遍布了她们身体的每一处。
雪茄从洪鸷壑指间滑落,在酒红色丝绒沙发上烫出个焦黑的洞,烟灰混着溅出的红茶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深色污渍。
他捂着心口的枪伤,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两个瘦弱的身影,喉间发出像破风箱般的嘶吼:“反了!反了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却那般的有气无力。
曲鸩兰倒在沙发扶手上,丝绒沙发巾被心口渗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她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神瞬间清明,却也只能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的身体无力地往下出溜着,眼里是震惊,是茫然,是释然。
报应来得不算太早。
她费力地望了望沙发上濒死的洪鸷壑,像是早已看透生死般,今日的结局既在意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
早晚而已。
“婉清,婉宁,你们杀了我们,你们也活不成了。”
“我知道。”
洪婉清的声音抖得厉害,却攥紧了枪,指节泛白:“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侧过身,看着曲鸩兰的眼神充满嘲讽:“奶奶,你告诉我,我们像畜牲一样被爷爷玩弄,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奶奶?
爷爷?
呵!
曲鸩兰自己听了都觉得荒唐。
去他妈的奶奶爷爷。
洪鸷壑的气息瞬间变得奄奄一息,却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洪婉清,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虽然现在的他没什么威慑力。
“两个小畜生,两条贱命,你们就只配被人玩弄。”
他好恨,好后悔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玩,没找其他男人弄死这两个小贱种。
那个小的还没来得及开苞,主要是他有心无力。
只是没多久,洪鸷壑和曲鸩兰还是在剧痛和窒息中快速地意识模糊,不久便停止了呼吸。
蓝羽盯着画面中的场景,她也被两个小姑娘的行为震惊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洪婉清和洪婉宁是洪鸷壑的玩物,却不知道玩物还敢反抗。
而她们两个手里的枪又是哪里来的呢?
倒反天罡?
这个结局她还是比较喜欢的,但这两个老东西死得是否太过容易?
不会又是替身吧?
如果真的是替身,那他们表演得还挺逼真。
监控里,并没有如预想中一般,冲进来洪鸷壑夫妇的安保人员,而是……
洪晚意!
蓝羽盯着洪晚意的小腹瞧了几眼,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怀孕也快三个月了,但是还没到显怀的地步。
她又一次刷新了蓝羽对她的认知。
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杀亲父,诛后母,狙击各路牛鬼蛇神,坐上洪氏cEo的宝座,她是谁?
她是洪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