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勋说一不二。
他说让聚聚,就得聚。
第二天一早,方卫国买了早餐放在家里,便去了门店忙,等阚青青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她扶腰坐起,也不知道方卫国昨晚发什么狠,将她折腾一晚上,不断的欢愉让她暂时忘记了不快。
她将散开的长发撩到后面,用橡皮胶圈扎起,起身换了衣裳,将被子折叠好。
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户照射进来,今天显然是个好天气,待她开门走出卧室,发现客厅有不速之客。
阚青青:……
梁文勋将她家门锁给撬了。
他还带着一帮人五人六看着就不好惹的兄弟冠冕堂皇进了她家,街坊邻居不想惹事纷纷都躲了起来。
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混蛋,迟早得进局子吃枪子!阚青青在心里诅咒着梁文勋。
人和人之间不一样,普通人还在为生活一斗米奋斗的时候,梁文勋却已经开始纸醉金迷。
阚青青跟着梁文勋来到了一俱乐部,水磨石地板,门口墙壁上到处都是口号。
里面还有台球室,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子弟,反正都是阚青青惹不起的人。
刚进门就跟进了烟馆,个个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火肆意燃烧着,青烟自由自在向上爬。
他们来到一礼堂,音响里播放着靡靡之音,俗称黄色歌曲,门窗紧闭着,屋里的人儿肆无忌惮闹着。
男人个个高大挺拔,将娇小秀气的女人搂在怀中,在舞池中央自由自在跳着舞。
阚青青坐在凳子上。
梁文勋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批开盖的汽水递到她的面前,她抬眼,瞅了眼并未接。
和混蛋在一起,混蛋给的东西她自然也不敢吃,她心里清楚,梁文勋想要上她。
知她在想什么。
梁文勋嗤笑一声,“你从小就跟着你爹学中医……我就算想给你下药,你也闻的出来。”
被点破小心思。
阚青青一点都不慌。
依旧我行我素,“我是学过几年中医,但我不是神,像无色无味的药我就闻不出来,也吃不出来。”
梁文勋坐在她的身旁,将手中的汽水一饮而尽,喝完看了一眼阚青青表示没下药。
“我就喜欢看乖乖女无力挣扎哭红眼的样子,阚青青,我想上你,无需用药。”
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下作,“你爸怎么没打死你。”阚青青早就习惯了梁文勋的流氓。
梁文勋小的时候就这样,满口脏话,不以为耻,引以为傲,他就是那种尿尿尿的远都骄傲的存在。
他也就尿的远这点骄傲了,要不是有个好爹,他连屁都不是,幸好当初梁父拒绝两家婚事。
要不然……
和混蛋结婚有什么好下场。
就现在的梁文勋,已娶妻生子依旧在外乱搞,什么道德仁义对他而言都是屁。
梁文勋闻言,笑了。
他将手搭在阚青青肩上问,“不像昨儿装乖装可怜了?我还挺喜欢你哭红眼的样子。”
阚青青起身,想甩开梁文勋搭在肩膀上的手,却不想梁文勋直接将她环在怀中。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么做了,却没有人惊讶,显然他没少干这种事,那一身烟臭味真的让人直恶心。
阚青青道,“梁文勋,你我都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行为叫乱搞男女关系。”
“你想被枪毙,可我不想,我还想好好活下去,还要找我家人,请你自重。”
梁文勋放开了阚青青。
阚青青重新坐回凳子上。
梁文勋笑道,“你放心,真要安上乱搞男女关系,你我离婚再结婚不就完事。”
梁家就梁文勋一个宝贝儿子,真要出了事,梁父绝对保,说不定还跳出来说阚青青勾引他儿子。
阚青青呵呵,懒得搭理他,梁文勋本就听不懂人话,和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直到一曲结束,男男女女结束了跳舞,他们嬉皮笑脸走过来问,“文勋哥,哪来的妞,这么漂亮?”
“我是文勋哥妹妹。”生怕梁文勋乱说什么未婚妻,阚青青赶忙开口撇清关系,她可不当小三。
“妹妹好,妹妹结婚了吗?你看我怎么样?”其中一个男人坐在阚青青旁边问。
阚青青看了他一眼,礼貌性的回答道,“结婚好几年了,两儿子都上小学了。”
“哇,结婚这么早吗?”男人很是惊讶,看阚青青不像乡下人,乡下人结婚早,十五六岁就开始安排了。
阚青青“嗯”了一声,十七岁跟了方卫国,十八岁领结婚证,她结婚确实挺早。
“结婚没关系,现在不是流行离婚嘛,漂亮妹妹离婚嫁我,娶一送一喜当爹挺划算。”男人笑道。
阚青青:……
和梁文勋玩一起的也是混蛋,混蛋到她都想报公安,让这帮人全部吃枪子去。
梁文勋抬腿一脚将男人凳子给踢开,“我妹妹,只能我欺负,你算什么玩意,滚一边去。”
男人连带凳子一起摔在地,他也不恼,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还从未见文勋哥这么护着谁。”
众人哈哈大笑。
明明欢声笑语的地方,但阚青青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她还是喜欢在市井里和大妈聊天。
梁文勋懒得和他们嬉皮笑脸,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说的事情阚青青也知道。
在国家大力支持下,南边发展迅猛,好东西不少,要是拿到其他地方卖,能翻好几倍。
特别是电视机,没有电视机票买不到,要是他们弄几车回来,那妥妥能挣个几十万。
普通人还在为着厂里二十块工资努力奋斗着,这帮人已经走在时代的前端。
阚青青想到女房东那句话,敢想敢干,走到时代的前端,要不然等大家都发现了商机,那就不是商机,那是收割韭菜的坑。
阚青青坐在一旁安静听着,并没有随意插话,梁文勋其实正经起来干正事,也不那么混蛋。
他就是小时候被他亲爹打的性格扭曲了,他亲爹打人往死里打,每次都打的梁文勋起不来床。
梁文勋总是欺负师哥,有次阚青青知道被打,就去看他笑话,谁知道看到他光着身子趴床上。
身上全是伤,旧伤上是新伤,皮开肉绽,梁文勋一个人在屋里哭,红了眼,没有出声。
阚父看梁文勋可怜,劝过梁父不要打孩子,梁父说棍棒下出孝子,他打梁文勋也是为这畜牲好,他教孩子用不着外人管。
那年,阚青青只有几岁,她觉得梁文勋这个哥哥挺可怜,就没有在计较他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