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无语满满的一天啊,楚天歌抱着胳膊仰头看天,长叹一口气。
一家子神经病呐。
楚父看了,都非得给他们气出个三高来。
多大个人了,幼不幼稚,幼不幼稚,竟然还跟小学生一样追着跑起来。
楚天歌三叹气,不想管,不想管,一点儿都不想管呐!
但是看着周围束手无策的仆役婢女祈求的目光,以及一等人避之不及却不得不强行面对的尴尬神情,楚天歌又犯起了替人尴尬地老毛病。
其实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简单:
大概就是白夭华姑娘(那名女支子)妄图“攀龙附凤”,勾住楚天骄的心神,吹着他的耳边风,让楚天骄不顾家中父母之言,离经叛道地带着白夭华私奔岭南。
两人跑路没多久,就被有心之人告知了李秋儿要好的一位侍郎夫人,那位夫人带着看乐子的心思,派了小厮到楚家,告知李秋儿此事。
李秋儿自然震怒,她早早地就打发了管家上白夭华的房门,警告她不准纠缠着自己即将光宗耀祖的儿子的婚姻大事。
白夭华表面上“嗯嗯嗯嗯”点头点个没完,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私底下却打起了其他主意,撺掇着楚天骄瞒着家里人主动求了朝廷外派地方官员的名单,打算带着白夭华来一个先斩后奏。
没想到白夭华身边的贴身婢子——楚天骄派给她的,是李秋儿借着楚天音之手插在楚天骄院里的人,本来是准备给楚天骄做一个通房丫鬟。
这婢子知道李秋儿的意思,在楚天骄不知道的地方,沾沾自喜着以大公子的妾室自居,也对楚天骄充满了爱慕之情。
没想到白夭华居然背着她跟楚天骄串通跑路,这意气用事之下,直接反手背叛了两人,联合李秋儿将两人在官道上截胡。
李秋儿为了尽快见到两人,便把人叉来了最近的地方——白马寺——同时,也是为了不让楚父知道这件他好大儿干出来的蠢事,让那楚轻诗和楚轻婳的母亲得意。
楚天骄自知自己做得事不对,他这个“大孝子”,被李秋儿一顿理骂,被罚跪在院中不准起身,而其余几个人嘛——可不就因着这件破事闹了起来么?
至于李秋儿口中的“因你却打我”,这也大有来头,那大孝子楚天骄为了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同楚父一般英雄一怒为红颜,打开了李秋儿想要抓住白夭华的手,李秋儿这哪里能忍,怒气值冲冲冲地涨了起来,抓着白夭华就要开始扯骂。
白夭华一边躲,就一边怪罪起了出卖自己的婢女,那婢女卖主求荣,自然是要让一个可靠的人罩住自己——楚天音就被殃及池鱼地拉下了水。
楚天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张娇憨可爱的脸蛋,怎么会替婢子挡下白夭华发疯似的攻击。
她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不就跑向了李秋儿么。
永动机就这么形成了,几个人围着动力源楚天骄可劲儿地乱转。
只听那李秋儿嘴里还骂着:“你说怀了就怀了,你这个千人枕万人压的肮脏玩意儿,这孩子指不定是你哪个破相好的,居然还敢给我儿戴绿帽!给我站住!”
这话一出,周围试图上前阻止闹剧的心腹仆役可不就不敢动了,这楚家自己人的破事,他们还是个卖身契都不在自己手中的小东西,谁敢管呐?
但不管吧,他们若是真的不管,指定就会被事后诸葛亮的李秋儿拎出来一顿痛骂,钱和身体不得损失成个破篓兜子。
于是,那些机灵点的家伙,就把主意打在了大小姐楚天歌的头上。
看完了,呸、吃完了一场大瓜闹剧的楚天歌,莫名其妙地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楚天歌(迷惑脸,伸着手指向自己):不儿,我一个外人,管别人家的家事,合理吗?
虽然楚天歌非常不愿意掺和李秋儿他们自个儿的闹剧,但是她又不能破坏自己的没穿来前的人物设定,楚天歌非常勉强地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那闹成一团的的五个人,道:“三殿下若是知道我楚家闹出这种事情来,指不定就被公孙尚书大人重新考虑考虑父亲的事情了。”
楚家谁的事最重要?
首当其冲,无可置疑地就是楚父了,毕竟楚父代表着楚家,站的是三皇子为代表的公孙家的队,算是明牌了,若是他们今日这场瞒着楚父的闹剧被楚父的上司三皇子知道了——
人家本来就被皇帝下令囚禁在此处,心情必定不可能很好,若是再被一群“蠢东西”吵到了眼睛和耳朵。
楚父就倒了大霉了。
而楚父倒霉,心情肯定就糟糕透顶了,楚父心情差,那楚家其他人就该担心惹火上身的事情了。
所以,让我们逆推一下——
楚天歌的话,成功地阻止了五个人的打闹。
李秋儿停下来,故作镇定地拍了拍一群,招来一个惯使的仆役,差使着人去院子口探探情况,她清了清嗓子,赞许地看了一眼楚天歌道:“歌儿说的对,楚家可是大门大户——”
她拉成声音瞪了一眼累得叉腰捂肚的白夭华一眼,“怎么能做出下等人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来,若是得罪了三皇子殿下,某些人,那是一条命都请不干净罪的。”
白夭华柔弱状靠进楚天骄怀里,委屈神色道:“民女不过一介清白布衣身,怎会惹得三殿下心烦,倒是三殿下,怕是最不喜一裙泥泞的人(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干了一堆擦屁股也擦不干净坏事的人)——”
她故作无意地看了李秋儿一眼,小声惊呼道:“唉呀,民女说话直白了些,夫人可不要怪罪呀。”
楚天歌:好香一碗茶啊,清香扑鼻,会说话就多说点。
李秋儿冷哼,手中绣帕搅紧,道:“别在这里小人得意,天骄,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可知道后果?”
“况且,你父亲最近可是在替你相看适龄的官宦人家的小姐,”李秋儿道,“你呀,玩玩就行了,回去向你父亲请罪,你父亲自然会原谅你,再替你说上几句话,也用不着去那瘴气弥漫、蛇虫毒害众多的岭南之地了。”
“是呀,哥哥,你若是真喜欢那女人,”楚天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可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母亲便替你多纳几个好颜色的通房就是了,知根知底,身子也是清白干净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在了楚天音身上。
“看我干嘛,我说错了么?”
楚天音看着众人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难不成真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