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醒嘉宾们该找的东西都找到了?
答案是放Npc进来。
来人的对话非常健康积极向上。
一个说这次降温潮怎么持续这么久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一个答在这儿住着不也挺好的。一个说要住你自己住我可是有家要回的,一个啧啧出声。
两个人的对话很家常,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他们非得往没有密道夹层的食堂……哦不,祷告室来。
纪泽润和许梦今缩在饭桌下面,薄薄的桌布还能映出来人的腿部轮廓。
许梦今在里面抱膝一坐,头刚好擦着桌面,姿势非常舒服,纪泽润就完蛋了,他要是想护住脑袋,腿就只能憋屈着;要是想让腿舒服些,脖子就得扭着,无论怎么调整都难受得要命。遂只能气急败坏小声骂道:
“这是你们地盘儿吗就往里走——”
李荐玉躲的是发水那小桌下面,视野比餐桌差多了。但好在她根本不睁眼,只是把头埋进胳膊里开始在心里默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梅蓁蓁是头一个躲好的。
江时鸣都还没听清外面Npc聊什么,便感觉身边一道闪电掠过,再一回头梅蓁蓁女士已经消失在这房间里了。
但是江时鸣严重怀疑她躲的根本不是节目组预设的地方。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摄制组会让嘉宾在毫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爬到没固定好的柜子上,用黑布罩着自己来躲的。他上次见到那种地方有人,还是《名○探柯○》的陶艺家杀人事件……
总之,理所当然的,江时鸣现在躲着的柜子很空,足够两个柜中人中间隔开十万八千里。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挨得还算近。
因为刚躲好,Npc还没进门的时候,卫承就拉着他的袖子提醒他说:“离侧面远点吧,那边有光,看得很清楚。”
所以两个人默契往柜子另一侧边挤了挤。
卫承身上有一股像薄荷水一样的清爽味道,即使已经在这个沉闷的建筑物里摸爬滚打了半天,这味道仍是淡淡的萦绕着,让江时鸣忍不住凑近了些,又凑近了些……
“咳咳。”
江时鸣微微掀起眼皮,朝咳嗽得极为刻意的卫承瞥了一眼。只见卫承眼神暗暗示意他往上瞧。
于是他回头,看见柜板缝隙之中露出一角白色的纸头。
此刻,江时鸣一边鬼鬼祟祟地紧盯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够那纸片,就在他转身的同时,一道悠长的呼吸打向他的脖颈。
生物是需要呼吸的。
江时鸣好像此刻才意识到,以方才两个人的姿势来看,卫承从自己靠近开始就一直是屏着呼吸的。
……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身上也蛮香的啊,只是没料到今天环境这么差,所以花香味儿嗅久了有些腻而已嘛——
他再回头,却已经看不见卫承的眼睛了。
卫承抬手掩住自己下半张脸,转头好像在研究柜子的木料,只留给江时鸣一道侧影。
江时鸣感觉自己的心脏陡然开始剧烈跳动,像要从胸腔跳到喉咙里。
那份感情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般清晰。
江时鸣想要和卫承和好,想要重新成为对方独一无二的搭档,想要能如从前一样,在所有人面前称他为好友……
许是感觉他许久未动,卫承没管住自己的下意识反应,朝他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心脏便在此刻空了一拍。
“咚咚咚——”
他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样强势,那样有原则。假如此刻卫承再旧事重提,他说不定都不会再反驳什么,直接把对方犯的错抛诸脑后去——
“咚咚咚——”
“里面人还在吗?不会被传送走了吧?”
大梦初醒一般,江时鸣用力把那张本来就已经被捏在手里的纸抽了出来,然后装作很忙的样子,下意识把白纸捏成一团,然后在卫承更疑惑的目光里又把纸张徐徐展开,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干。
“快出来吧,人都走了!我们赶紧去二楼拿钥匙!”纪泽润生怕两个人在柜子里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比如再打一架什么的,于是一边敲柜门一边大声提醒他们还在录制,“我们兵分两路,三个去拿钥匙,三个去取包!”
柜门终于还是被锲而不舍地敲开了。
柜子里面装着两个男人,他们谁也不看谁,但是身上却挨得很近,近到江时鸣的麦包在卫承身上压出了一个大大的凹陷。
大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副情景好像不太合适在他们这个节目出现。
知道点什么东西的都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不知道什么的倒是有话直说。
“吓死了,结束了也不出声,还以为江哥你们又进什么密道要和我们分开了呢!”李荐玉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不过也挺好的,这种甜蜜双人任务以后能不能就分给哥哥们好了?”
“oi!”梅蓁蓁吓得一激灵,“什么,什么甜蜜双人任务,没有甜蜜啊,谨言慎行!”
全场唯一一个拥有谈恋爱自由的嘉宾正在告诫各位谈恋爱不那么自由的嘉宾。
江时鸣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对方可能是被之前自己和卫承吵架吓到了,但他又不能现在当场跟人解释……事后也不太好评价,总之他决定采用最佳公关方法。
——冷处理。
所以他吹着口哨从里面自如地走了出来,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了,刚刚那两个白衣人进来是做什么的?他一句话都没听,一眼都没看!
再看看那边的几个人……
江时鸣拉了拉一直在看戏的许梦今的袖口,开口问道:“刚刚——”
“哦,”许梦今眨巴眨巴眼睛,“刚刚那两个人是来这边蹭饭的,他们把饭菜全都端走了,说这是自渡会给他们的酬劳。听起来像是说他们在给自渡会做保安。”
“哦对了,还有提到了今天那些人的东西还在二楼,他们人一定跑不出去。所以我们下一步就是从这里到二楼去了。”
“只不过有个小问题,”许梦今耸了耸肩,“我们下来的方式都不太正常,所以现在根本不知道二楼应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