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么了?几点了你不知道?槐花都饿了,你还不去喂奶?”贾张氏没好意思说是自己饿了,只能是推到刚出生不久的槐花身上。
“槐花哭了啊。”秦淮茹也顾不上其它,用力甩了下手上带着泡沫的洗衣水,随即在衣角擦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房间,把躺在床上的槐花给抱了起来,掀开衣服喂着槐花。
“刚才在院里看着啥了,你在那发愣?”跟着回来的贾张氏坐在外屋的桌子旁边,朝里屋看着秦淮茹。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见傻柱他媳妇儿娄晓娥了。”秦淮茹随口回道,手上顺着槐花的背部从上往下给孩子顺着奶水。
“要说这傻柱动作还真够快的,这才几天啊就把媳妇儿给娶回来了,咱家还什么便宜都没得着呢……”不难听出,贾张氏心里还是颇为遗憾的。
“别说现在了,估摸着以后也够呛了,傻柱新娶的媳妇儿,就这个叫娄晓娥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以后我看咱们还是离傻柱远一点吧,免得再惹什么麻烦。”秦淮茹轻轻的摇了摇头。
“要不说你还年轻呢,看事儿总是只看表面。其实仔细一想,傻柱娶了媳妇儿对咱们来说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儿。”
“什么意思?”秦淮茹抬头看了一眼贾张氏。
“东旭没了以后这几天傻柱是什么样儿,咱可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的,就差拎着棍子找上家门了,咱也不知道傻柱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可照之前的架势想缓解缓解那是门儿也没有!现在好了,傻柱娶了媳妇儿,咱以后试着多跟这个娄,娄什么?”
“娄晓娥。”
“对。”贾张氏点点头,“就试着跟这个娄晓娥多接触接触,一旦这个娄晓娥跟咱们关系近了,有这么个中间人吹枕边风,那以后咱们跟傻柱关系不就慢慢能缓和缓和了啊?”
“话这么说倒也不错,可刚才我也试着跟娄晓娥搭过话,那脾气跟傻柱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容说话啊。”秦淮茹并不像贾张氏那样,对这件事情抱有的希望并不大。
“日久见人心,再怎么着不也是个小姑娘吗?没那么难,你比她又大不了几岁!”
“啊……”或许是秦淮茹怀抱的姿势不对,吃着奶的槐花突然间哭了出来,连带着刚喝下去的奶水都吐出了不少。
手忙脚乱的秦淮茹冲着外屋喊了一句。
“妈,过来搭把手……”
“赔钱货……”贾张氏嘟囔了一句。
到底已经生养过两个,秦淮茹对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麻利儿的把弄脏的衣物给换了下来,不多时,孩子睡着了以后,秦淮茹挽了挽袖子,这就要准备晚饭。
“妈,晚上吃什么啊?”
棒梗放学回来,见母亲动手做饭,期待的问了一句。
“玉米面粥,窝头,咸菜……”
“怎么又是这个啊。”闻言,棒梗的小脸儿立马就耷拉了下来,“都吃了多长时间的这个了,难吃就算了,还吃不饱,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肉。”
“改天妈发了工资,给你买肉吃。”秦淮茹一如往常的敷衍道。
“你骗谁啊?哪次你不这么说,可哪次你给我买了?充其量不过是让我多吃个窝头就算了。”棒梗越说越来劲儿,到最后把秦淮茹亲手缝的布手包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把甩到了地上,“我不管,我就要吃肉,没肉我不吃饭。”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秦淮茹作势这就要打。
护孙心切的贾张氏直接就挡在了棒梗身前,秦淮茹的巴掌差那么一点就打到了贾张氏的身上。
“妈,您这是干什么?我教育孩子你别插手行不行?”
“你教育孩子我不反对,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打吧。”贾张氏把棒梗护到了身后,捂的严严实实的,不给秦淮茹任何的机会。
“不打能成吗?刚才你不是没看见,咱家这种情况,不懂事儿不说,还老嚷嚷着要吃肉,哪儿来的钱给他买肉吃啊?”秦淮茹往旁边绕了一下,再次举起了巴掌。
“那也不能打啊,不能好好说吗?”贾张氏再次拦住了秦淮茹,“再说了,棒梗说的也对,咱们家确实一直吃的是这些个东西,孩子还小!想吃肉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这当妈的不想办法不说,竟然还打孩子出气,你就这么当妈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淮茹的那股委屈劲儿一上来,眼泪瞬间喷涌而出,“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厂里的那天,厂里给我定了标准,一个月工资只有二十七块,咱一家可是五口人,吃饭虽然说没问题,可一个月不是说吃饭就能解决的,家里家外哪哪不要钱?不说别的,就说棒梗的学费两块五,我现在都愁得慌,不知道该去哪儿张罗。”
“妈也知道你不容易。”听到这,贾张氏也不免得为之动容,态度也软了下来,“这一家老小的开销压到你身上,也确实是苦了你,可棒梗到底是咱们俩的心头肉,以后咱俩还得指着棒梗呢,再加上他又是长个的时候,你看……”
“妈,棒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当然疼他。”秦淮茹也知道有些亏欠儿子,咬了咬牙,发了发狠心,“棒梗,你等等,明天,明天晚上我一定买点肉让咱们家沾点荤腥。”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得吃肉。”
“都这个点了,菜市场都关门了,我也没地儿给你去买啊。”
“傻柱家有。”棒梗一句话把目标指向了何雨柱。
“你怎么知道?”贾张氏低下头认真的问着棒梗。
“回来前我都看见了,傻柱端着碗肉菜去后院了,那味儿可香了。说着,棒梗这口水忍不住就要往下流。”
“要说也是,昨天这傻柱刚结婚,肯定七盘儿八菜的做了不少,要不这样,趁着傻柱现在去了后院,你拿个碗去借点,说个好听话儿,保不齐那娄…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