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村被屠了?这次死了多少人?”王骁想起了前些日子那村子祠堂里的惨像有些迟疑的问道。
“二百多口,就活了两个!”梁劲彪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说话也有些颤抖。
一股滔天的怒意迅速传弥漫了王骁心头,他的舌头都变得有些僵硬。“林砀山干的?”
“嗯,那大当家岳江川亲自下的山。”看着眼睛开始逐渐发红的王骁梁劲彪小心回道。
“那府军还在那云山镇啊!”
“那岳江川带人杀完人后去到那已经拔寨的府军营前,说是杀了这二百村民以欢送诸位军爷!”梁劲彪也是眼圈泛红。
“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那些军士和那刘千总就没什么对应?”手指的关节劈啪作响,王骁声音反而慢慢平缓下来。
“那青州府来的传令官员,手拿军令道军情紧急,延误者杀!”
“况且这次府军来时并未准备马匹,那岳江川一众全都是骑马,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二百多口人的村子就两个为府军带路的猎户活了下来,此时就在那衙门堂前,我已经找人看顾起来了。太惨了,俩人跑来报信,有一人跑的脚趾都见到骨头了!”梁劲彪愤怒中带着唏嘘。
“那刘千总也派了一人过来传信,此事八成假不了。”
刚还浑身颤抖双目赤红的王骁突然平静了下来,“此事报与县尊大人吧,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
“梁兄,我这也休憩几日。”王骁褪去了一身怒火,声音淡然的对梁劲彪道。
看着仿佛恢复过来一脸平静的王骁,梁劲彪突然感受到一股子莫名的恐惧。
“嗯,王兄弟这些日子也是劳累了,在家休憩几日吧。”
不过一中午,石河村被屠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清河县,有无数从那石河村周边的百姓来县衙报案,整个清河县人心惶惶。
此时王骁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来到了清河县的临县云江县。这县城也是濒临清河,商业也颇为发达,虽是冬日但那未结冰的河面上商船往来也是不断。
王骁戴了一顶风帽,只露出眼睛,在这大冷天的也说的过去。
他来到一处铁匠铺子将一张纸交给掌柜。
掌柜接过王骁手里的纸,只看到上面画了个奇怪的物件。
图画的很详细,标有尺寸大小。那是一个椭圆形类似罐子类的事物,只是瓶口却不大,周身纵横刻画着数条深槽。
“用铸铁即可。”王骁声音嘶哑道。
“不知客官打制此物何用?”掌柜一脸奇怪。
“我用来炼药用。”王骁信口开河。
那掌柜虽然想不明白这玩意能怎么炼药但还是也没多问,奇人异事多了去了,啥都问不得累死。
“如客官这般形制,这一个罐子大约要生铁一斤左右,工费得要二百文。今日这生铁行情价是一百文一斤。这罐子一个收你三百文即可。”掌柜盘算了稍许报了一个价。
“给我做三十个,明日交货!”王骁道。
“那怎的能赶制出来,店里还有其他活计呢。”掌柜笑道。
“二十两,明日此时来拿。”王骁扔下五两银子,“这是定钱。”
“自是包客官满意。”掌柜一张脸笑成菊花。
辗转了两个县城和几个镇子换了几套衣服用了两天功夫王骁凑齐了他需要的东西,晶莹剔透的硭硝,接近纯白的石硫磺,上好的柳木炭,都让店家细细的研磨成了粉。
没错王骁准备搞出来这个世界不曾有的大杀器,黑火药手雷。
“既然该管的不去管,就让这九霄神雷洗涤这世间的污浊吧。”
王骁手里掂量着手一斤多重的用最佳配比做出来的铸铁黑火药手雷心道。
他还给这手雷起了个自认拉风无比的名字。
夜色凝重,月朗星稀。
王骁一身粗布黑衣,背着个黑布包腰间挂着数个铸铁手雷在山林里如狸猫一般穿梭。
那林砀山虽然守着府军屠了石河村,但却并不是一群只知道嚣张跋扈的傻子,自从屠了村子这帮子山匪就一直窝在匪寨里足不出户,王骁要打听山寨具体情形想抓些小队的匪众都不能。
此时王骁的识感已经能感应到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就眼前二十米开外就有两个暗哨躲藏在两块石头后面的地洞里。
两人互成犄角,只要有一个人出现问题,另一个人会马上发现。
山路上还拉了几条黑色丝绳,上挂铃铛以做警示之用。
可惜这一切在王骁的识感面前都无所遁形。
那两人其中一人发出了了均匀的呼噜声,已是睡着了,另一个却颇为精神,不时的探头出地洞观察四周。
绕过路上扯的丝线,王骁趁那不时探头山匪缩回去的空挡几个跳跃来到他七八米处,手往前一挥,腰间短剑脱鞘而出,如一道流光在半空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绕过一人高的石头射向那地洞里的山匪。
那山匪只看到剑光一闪,巨大的恐惧席上心头,没有任何反应的被干净利索的切断了气管和颈部大动脉,血液喷满了整个地洞洞壁,手捂着脖子在地洞里抽搐了几下便就此死去。
手一招短剑半空打了个转飞回手中。
王骁又来到另一个山匪处,此时那山匪睡的正香嘴还在不时吧唧着。
将短剑贴到他脖子上,一巴掌拍在山匪脸上。
那山匪大约还在做着美梦,被一巴掌拍醒还有些懵,直到借着月光看清眼前来人,惊慌之下就要大叫。王骁短剑一推,剑刃在山匪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线。
\"再叫就死。\"王骁声音淡漠。
感受到那脖子上的痛楚,山匪也不敢再叫,只是陷入沉默。
“这山寨中有多少人,是否都在?”王骁冷声问道。
那山匪也反应过来,“你是何人,也敢来我林砀山寨子滋事!”
寒光闪过,短剑将山匪大拇指削下,转而又贴到山匪脖子上。
那山匪倒也硬气,硬撑着一声不吭,“我家大当家已是半步六境,在那青州城里更是有贵人靠山,你这等自诩侠义之辈这些年我林砀山杀了不知道多少,你放过我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你今日肯定要死,死后一切成空,何必在死前多受罪。你不说这山路往上总会有人说,你这坚持又有何意义!”王骁看着眼前颇为硬气的山匪轻描淡写道。
那山匪闭目半晌,“一百口人。”说罢便不再说话。
短剑切开了山匪的脖子。
这林砀山山匪每一个手里都沾染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就这么被轻易的让他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