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种心悸感只是一闪即逝,但王骁知道那无生门又找上来了。
这身无法消散的死气对掌握着诸多诡谲法门的无生门来说怕不是如那明灯一般。
这无生门怕是又用了类似那日林砀山镇旗之类的寻人法子。
凭感觉他知道那无生门应该没有锁定自己。
但已经探查到了这青州城周遭,找到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拍了拍林舒婉胳膊,“我有些颇为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你先去那会儿的惊鸿卫暂住几日。”王骁识感全开仔细感识着周围环境。“去与门房说他自会安排与你。”
林舒婉见王骁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心里也有些慌乱起来,但还是颇为懂事的细声道,“小哥只管去做就是,切要小心些。”
跳下车,向车夫说了声又扔了给二两银子,让他把林舒婉送回惊鸿卫。
那车夫已然把两人当成那惊鸿卫里高不可攀的人物,自然是连声应诺。
识感全开,一路尾随马车,等见那门房将林舒婉迎进大门王骁便转身向城外走去。
虽然已经拿到这惊鸿卫供奉的令牌完全可以庇护于这惊鸿卫,按吴越一说法,这无生门限于某种潜规则不会明面动手。
但除非你一直躲藏在惊鸿卫衙门,或者每次出去都是一大群惊鸿卫人马。
否则人真通过某些法子把你单独截杀了,魂魄也给灭了你去哪说理去?
与求人庇护或者四处躲藏,每次出门都要担心随时而来的诡谲手段袭来,倒不如直接点。
这身上环绕的死气被那无生门找到只是迟早的事。
反正打不过凭那识感也跑得了。
难不成那无生门只有七境?!
他心里泛起浓烈的杀意。
出了城门游荡间,王骁发现自己现在恐怕是无处可去了。
林舒婉在那惊鸿卫里,得仰仗他们庇护。
自己对那无生门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如果自己躲在那,难保这无生门不会铤而走险罔顾那些规则。
至于清河县也不能去了。
虽然有吴越一在,但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宋濂溪。
而且在城里一旦打起来很容易波及到无辜。
自己这是又成孤家寡人了。
他有些泄气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这次无生门会派个什么玩意过来。
王骁就这么漫无目的在官道上行了十数里。
视线里出现了一家规模不算大的两层木楼。
写着来财客栈四个大字的匾额挂在木楼大门之上。
客栈紧靠官道。
看客栈前停留的车马就知道这店生意还不错。
进到店里找了张桌子,招呼了声小二,要了一壶酒一只鸡还有两斤被老虎吓死的牛做的酱牛肉。
虽然这大凌的牛都死的颇为蹊跷,但这店这酱牛肉做的确实不错。
客栈大厅里也是一片喧嚣,在王骁刚落座后更是有一队镖师从门口涌了进来。看几个趟子手和掌柜说话的语气能看出来是老主顾了。
不时扔几片牛肉到嘴里,又喝上一盅小酒,耳朵里传进来这帮子走南闯北镖师嘴里说出来的,虽然粗俗但却颇为新鲜的传闻。
这群人对吃喝颇为门清,对哪家青楼特色更是如数家珍。
王骁努力竖起耳朵,无数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少。
他感觉这个世界又鲜活起来。
突然散发出去的识感出现了轻微波动。
虽然识感边缘并没有感识到什么气息。
但却能感识到一个在移动的人形事物正向他的方向行来。
就是说,那可能不是个活物。
终于来了!
王骁往桌子上扔了三钱银子,又打量了眼周围颇为喧嚣的一群镖师。
刚才他只是安静的吃饭,也并未引起几个镖师的注意。
但鼓胀的钱袋却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王骁起身往客栈外走去。
再不走那莫名的玩意过来,弄不好把这客栈里的掌柜跑堂和这一客栈客人都给连累了。
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两人。
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财帛动人心,但有时候也要人命的。
那来的事物离自己有八九十米左右速度不急不缓。
估计是凭自己身上的死气大约判断方位却并没有确定具体位置。
出了客栈王骁向官道旁一条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踩出来的小路走去。
而后面那两人则是在小路入口对视了一眼,而后抽出腰间的刀跟了进去。
在王骁走进小路后,那七八十米外的那不明事物身子也顿了下,而后也向小路方向跟了过来。
而且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走了差不多三五百米那两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汉子已然追了上来。
“这位兄弟借几个钱花花?”其中一个汉子道。
“借个屁,刚若在那管道上也就借了,都到这林子深处了直接一刀了账就是,都省下埋了。”另一个汉子手里的刀已经扬了起来。
“那你们知不知道平白无故的我为何不去走官道,而是选这么一小道走?”王骁看了看两人身后。
那不明事物就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十米开外。
离持刀的两人不过三四米的距离。
那看起来像是个人,身量颇高,周身包裹在黑色罩衣里面,鼓胀的肌肉把罩衣撑得颇为紧绷。
头上戴着个风帽,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
王骁没法从它身上感受到任何生人的气息。
哪怕无生门门徒那常有的阴寒之气都没多少。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那两人听到王骁说话也是一愣,其中一人阴恻恻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今日命该绝于此便可。”
说罢长刀挥起就要砍向王骁。
也就在此时,另一个听王骁话后突然感觉有些惊惧四处打探的汉子伸手拽住了那挥刀的汉子。
那挥刀汉子一愣,回头看去。
那人形事物映入眼帘。
哪怕是大白天,在这密林里这么一身周身漆黑的装扮也是挺唬人的。
两人当后面来人是王骁的帮手,见其装扮唬人也都是一惊,不过等看来人身上没有武器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两人颇为默契的同时挥刀向那来人砍去。
然后两人就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