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朔校尉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等说完这话,一个黑色巴掌大的袋子被他随手扔了过来,袋子落在了王骁脚前一米处。
布袋落地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想来里面应该没什么沉东西。
这个袋子王骁眼见着是从那叫阿蓉女鬼消失的身形中掉落出来的。
只见那朔校尉随手捡起稍作迟疑便扔了过来。
虽然不觉得那女鬼身上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王骁还是指引飞剑从地上挑起了袋子的挂绳。
却也没有让袋子近前,只是随着飞剑悬浮在自己两米开外。
那朔校尉看王骁这般表现面上露出讥讽,“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剑修,端是谨慎。”
“这袋子里便是我那阿蓉积攒的财货,你自可拿去。”
“马爷处便莫要叨扰他了。”
王骁这才明白这朔校尉的意思。
这布袋是用来堵自己嘴的。
不过这布袋这大小这分量,里面能有个屁的值钱东西。
就拿这玩意堵人嘴?
你是怎么混上那两河集老二的?
当然王骁心里腹诽归腹诽,他也不可能真跑去两合集那找马爷告状。
万一是个护短的,或者惦记上自己这身装备那不就拉了。
即便没有这做工精巧,看布料估摸着也是上乘的布袋子,他也准备出了这宅子后只一路往界门进口处跑。
一个镇子里的打手就这么强力,再随便碰到个牛逼点的弄不好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稍作迟疑王骁看向女鬼阿蓉掉落的那堆零碎处。
“那碧月牵魂绶也给我吧!”
“便在那袋子里。”那朔校尉指了指短剑挑起的黑色袋子。
虽然袋子不大,想来那碧月牵魂绶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物件。
这朔校尉为了堵自己嘴也没太必要骗自己。
“因果已了,就此别过。”王骁拱拱手也不多话,回身就往宅子大门走去。
在还有几步便到大门时。
唰的一声。
那叫铁障伞的大伞急速收缩而去。
等到收到平常大小便从半空中晃晃悠悠慢慢向那朔校尉落去。
王骁自顾踏出大门,身后朔校尉的目光也在他踏出大门后回到了那身黑衣之上。
“爷爷,爷爷,你这出来了?”那小鬼却是从门旁跳了出来。
“那朔校尉是个讲理的,爷爷这般英雄人物,朔校尉自然不会为难爷爷你。”小鬼谄媚的脸挤作一团。
碰!
王骁也懒得废话,剑鞘一甩。
那小鬼便变成了一个足球一般,打着滚被抽飞出去十几米。
落地之后又滚了数米才停歇下来。
也就是鬼物,身子轻盈,要是个大活人这一下不死也残。
那小鬼爬起身来,却也不跑,着急忙慌的又跑过来。
两腿径自跪下砰砰砰磕起头来。
这小鬼虽然哄骗了他,但说到底也是领他找到了那黑衣女鬼,纵有错处也罪不至死。
王骁自然也懒得下手。
瞥了眼朔校尉宅子又看了眼小鬼,“你若想活,现在便离开这两合集。越远越好。”
小鬼却是神情一愣,好不多会估计想明白了什么。
砰砰砰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
“谢爷爷,谢爷爷。”
说罢起身向王骁又躬了个身便转身飞速奔跑而去。
这朔校尉拿自己没辙,但保不齐会迁怒这小鬼。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他命数了。
看着小鬼背影消失在迷雾里。王骁也朝着来时方向走去。
那袋子他却也没打开。他准备等出去着放在日头底下用短剑挑开看看。
真有什么的邪祟诡谲的东西,阳光之下也能消减大半。
不过那识感领域并没有排斥这玩意,想来不打开的话应该没什么太大威胁。
将袋子从短剑上取下挂到了腰间。
毕竟这飞剑一直凌空未免有些太扎眼。
等到朔校尉的宅子消失在视线里。王骁速度骤然加快。
这次他是真怕了。
十多里的距离转瞬即至。
等到看到两合集石碑他速度又慢了下来。
信步穿过长街,从来时那块石碑的出口走出镇子。
等到那石碑隐没于雾气时,他周身气旋暴动,风字诀全力催动,瞬时间他的速度达到极速。
上一次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几分钟便匆匆而过。
风字诀加持下,硬实的道路上不时响起脚尖的轻点声,王骁如若一只大鸟一般不时的腾跃而起滑越十数米。
两边枝干漆黑的树木一棵棵闪过,如若浮光掠影一般。
突然识感的边缘消失了一块。
王骁知道到那门处了。
也不做停留。
只几个跨步,便一头钻入到门中。
如来时差不多。
眼前只是白光一闪,他又踏足上了那条周围满是斑驳光影的小路。
从硬实的路面踏足软绵绵的小路上让他差些打了个趔趄。
那往骨子里钻的阴寒之气也顿时散了去。
哪怕此时外面依然是寒冬,出来时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子暖意。
这也让他舒服了很多。
回头望了眼那光幕,王骁摇摇头。
以后没必要再也不进去了。
只是几息的功夫他就从小路上踏出了脚步。
脚底传来满是枯草的泥土地触感。
那座清淡雅致的宅院也出现在眼前。
天色已经泛亮。
他回到宅子里衣服脱了个精光。
从庭院井里打水周身洗了数次。
可惜只能是心里安慰。
阴气还好说。
从踏出阴阳界门后又洗过澡能明显感觉出这阴气是在慢慢褪去。
而身上沾染的那浓郁死气根本没有消减半分。
这去望都本来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消解身上的死气的。
这结果是又浓了不少。
王骁此时心中万分的郁结。
等身子干了,他躺回到安宁那松软的床榻上。
这一夜游荡在阴阳界门里,那阴气虽然伤不到他,但这一晚上却也让他很不舒服,再加上与朔校尉拼的一记,后又一路逃窜,他确实也有些累了。
外面太阳渐渐升起,不多时阳光便挥洒大地照亮万物。
王骁又把身上衣服和昨天得了的那袋子洗干净后,用飞剑牌洗衣机一顿狂甩,而后扔到了院子石桌上便回屋睡觉去了。
等到睡醒时已经是下午。
换上已经干透且晒得有些暖意的衣服,王骁拿起了那黑色的袋子。
出乎王骁的意料。
这布袋虽然看似是用布料所制,但却异常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