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算看出了我的本体，又如何？”
“你还想降服得了我？真是笑话！”
老妖婆说着，忽然猛地一甩手，她的手臂竟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化为一个不到半寸高的矮婆婆。
那小小的矮婆婆在空中踏着雪花而行，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鬼魅。
一边跳一边分裂，速度越来越快，无数个分身朝着吕烈蜂拥而去，竟要跳到吕烈的嘴里！
吕烈神色凝重，双手虚抬。
口中轻喝。
“风起！”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的操控下迅速汇聚。
吕烈竟能操纵风源对流，司掌天气变迁！
风借雪势，寒气刺骨。
那些分裂出的小小老妪，在这股强大的寒风与暴雪的双重攻击下，纷纷在半空中被冻成了冰雕。
喀啦一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渣！
看到这一幕，水银婆婆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风和雪？西海龙王为黑龙，北海龙王为白龙......”
“万里冰封。这不是北海龙王的秘法吗？不对，你一条墨蛟，怎么会用这个异术的！”
吕烈没有说话。
回应水银婆婆的，唯有沉默！
凛冽的寒风吹拂，吕烈的寒气不断扩散，水银婆婆的身躯逐渐僵硬。
寒气逐渐让水银婆婆的液态躯体转化成固态，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逐渐化为冰雕！
此时，那些原本在战场上肆意跳舞的婆婆们，舞蹈逐渐慢了下来。
它们在彻底无法行动之前，都聚了起来，一个挨着一个，整齐地排在了一起。
然后最前方的一个矮婆婆冲着吕烈笑了起来。
“好险，差点就着了你的道！我的分身若是都被冻结，确实不好办！”
“可是现在，我可有破解之法！”
“看准了啊，我们能合为一体，你且看着！”
说完后，果然，两边的婆婆都往中间的婆婆身上挤过去，一旦接触到中间的婆婆，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一般，瞬间和她合为一体。
每次融合，矮婆婆的身高就会高一些，她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
到最后，那些婆婆只剩下一个了，她又恢复到了二尺高，和最初出现时一模一样。
这矮婆婆顶着寒风，一步步走近吕烈，对他说：“怎么样？开眼了吧？”
“只要我将本源聚拢，你的这些寒霜风雪，不足为惧！”
........
苏离抱着毕方来到地宫边沿。
电光石火间，毕方将水银婆婆可能侵入嘉靖身体的时机都回想了一遍。
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
龟息丹！
是嘉靖的那个便宜师傅，在给嘉靖喂龟息丹的时候，将水银婆婆融在丹药里，塞进了嘉靖的身体！
一想到这里，毕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懊悔。
关心则乱。
在最后的时刻，毕方根本没有想到，那颗续命的丹药有问题！
至于嘉靖的体温，脉搏，心跳。
都是水银婆婆以液体的状态，钻进嘉靖的身体，通过震动，伪装出的假象！
嘉靖面色红润，正是水银还有防腐功能。
所以尸身才能保持五百年不坏。
毕方心神一震，背后涌起一阵寒意。
如果自己比较仔细，提前去嘉靖尸体旁认真检验，下场又会是如何？
蛰伏的水银婆婆肯定会立刻动手。
毫无防备之下，自己怕不是会直接被抹开脖子！
还好有苏离这个变数插了进来。
不然，陷进死局的，就是自己！
一切线索串联在了一起。
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嘉靖皇帝的师傅所策划的？
这海底墓穴，草药，丹方。
一切的一切，都与这师父有关！
毕方死死抓着苏离的衣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丝急切。
“是....是嘉靖帝的师傅。”
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几口鲜血。
“不仅是这丹药，我怀疑.....皇宫里的那股势力，也和他有关！”
苏离看着濒死的毕方，眉眼低垂。
“我和你做个交易。”
“把你的命给我。我杀了水银婆婆，尽全力追查嘉靖师傅的下落。”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毕方。
“至于能不能有结果，这说不准。”
毕方满嘴鲜血，大笑出声。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解脱，又带着一丝自嘲。
“哈哈，好，我答应你！”
“我的命，拿去！只要你杀了水银婆婆就行！”
“至于那个妖道，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深山老林了吧？哪有能活五百年的人类！”
苏离神色晦暗不明。
“那可说不准。”
“如果，那道人死了，这水银婆婆，为何还要守在这里五百年？”
“你以为五百年的时光，很短暂？”
苏离的发言，忽然噎得毕方说不出一句话。
对啊。
这水银精，为何要在这里守着五百年？
她真的是闲的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吗？！
毕方犹豫着开口。
“可是，就算他还活着，你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又如何追查他的下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此时的毕方，心脉断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微喘息着，等待着苏离的回应。
苏离笑了笑。
“这还不简单！”
他转头看向远处，高声喊道。
“辰月，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