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给宋青栀道歉的事,虽然被陆知舟警告过不要外传,但还是有闲言碎语。
有人私下讨论,看不惯陆薇薇的人得到消息,趁机大肆传播。
陆知舟威逼陆薇薇给宋青栀道歉,怎么看都有种为红颜出头的感觉。
再者先前老太太的寿宴公开说了要让宋青栀和陆知舟订婚,陆知舟如此护着宋青栀都有了解释。
原本关注点该在陆薇薇道歉,但慢慢的风向就变成了陆知舟护着宋青栀。
男人为女人出头,自然而然被联想到感情,不喜欢,出什么头。
喜欢,才会在意,不让她被欺负,即便是亲妹妹都不行。
一时之间,竟是谣言四起。
陆薇薇和宋明婳都要被气疯,原本是要败坏宋青栀的名声,怎么变成了现在的局势。
看似解决了宋青栀和陆知舟的婚事,但实际上将两人绑得更紧了一些。
当事人之一的宋青栀,周六一早到了贺老太太的住处,陪她写字吃饭聊天。
贺老太太说:“贺轻寒那臭小子回去几天,都没给我打一个电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不像话。”
宋青栀知道她嘴上骂得凶,其实心里疼贺轻寒得紧,她笑着说:“二哥工作忙,有时间的话,他肯定会来看您。”
贺老太太,“还好有你,你回江洲也好,方便经常来看我。”
宋青栀,“其实他们都在京城,您与其一个人住在江洲不如跟他们住在一起,人多热闹,也方便他们照料您。”
贺老太太喝了茶,放下茶杯,轻摇着手中的团扇,“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可能天天陪着我,我用不着他们照顾,在这里,还清静些。”
宋青栀失笑,“可您刚还抱怨二哥不联系您呢?”
贺老太太瞪她,“谁让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啊,也就是说说而已。”
她独居在此,偌大的园子,就几个佣人,说是孤单是假的。
都说睹物思人,容易伤情,她每天面对曾经熟悉的景色,回想当年夫妻恩爱的点滴,难免感伤。
家里人劝过,但她一意孤行,说是待在这里,她心里舒服,好像老爷子还在陪着她。
宋青栀给贺老太太倒茶,“您有什么事儿,可千万别口是心非,得说出来,免得暗自伤神。”
“知道啦!”贺老太太和蔼地应着,说起贺轻寒回京被安排相亲的事,“就他这个性子,能服从家里安排?不把屋顶掀了就不错了!”
宋青栀好歹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各大世家不说完全了解,但多少有个数。
她抿一口茶,语气随意地接话,“哪家的千金?”
贺老太太笑道:“听说是谢家的,谢家和贺家倒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人家谢小姐也是喜欢他的,偏偏轻寒瞧不上。”
宋青栀,“二哥少时就不喜欢被管束,让他往东他往西的个性,给他安排的,他心里排斥,说白了就是叛逆。”
贺老太太认同地点头,“可不就是,他那个性子就是不能被人强迫,俗话说的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不得踹你两脚。”
宋青栀被她简单粗暴的形容给逗笑,“也就您敢这么说他。”
贺老太太跟着笑,“轻寒就比你大两岁,你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抛开贺家公子的身份加持,贺轻寒就算是放在人堆里亦是异常惹眼的人。
中学开始就有女孩子给他送礼物表白,偷看他暗恋他的女孩子更是不计其数。
他不缺女孩子喜欢,但细论的话,他没有正经交往过且被他承认的女朋友。
宋青栀捏着青色茶杯,轻轻地笑,“不清楚呢!我跟二哥,其实也没有多亲近。”
她高考完就被送出国,一待就是近五年,读书工作,回国后在京城待了不过半个月就回了江洲。
这期间她和贺轻寒的联系不多,她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工作中。
偶尔会从几个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贺轻寒的事,但都是出自他人之口。
贺老太太看着宋青栀精致干净的眉眼,笑道:“你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不然要跟你生气。”
虽然是打趣的话,却让宋青栀心底生出异样,老太太神色如常,但又好像洞悉什么似的。
宋青栀应着,“当然。”
没再继续聊贺轻寒,贺老太太问宋青栀最近怎么样,毫无疑问得到的答案是一切都好。
一天的时间都耗在贺老太太这里,回去的路上接到贺轻寒的电话。
贺轻寒心情不错似的,嗓音染笑,“一天都陪着奶奶,你还挺孝顺。”
宋青栀,“你给奶奶打过电话?”
要不然不会知道她在老太太那里待了一天。
也是巧,老太太白天还念叨他不打电话,晚上就接了电话。
贺轻寒,“这么上赶着讨好奶奶,收了奶奶什么好处?”
宋青栀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听奶奶说你坏话呢!”
贺轻寒,“哦?她又不是一天两天喜欢说我坏话,有什么稀奇的。”
宋青栀想他脸皮挺厚,竟是接不上话。
贺轻寒千里眼似的,“想说我有自知之明就直说,别憋着。”
宋青栀忍俊不禁,笑问,“二哥,找我有事儿吗?”
他可不是闲着无聊要跟她聊天的人。
贺轻寒问,“冒充我的人查清楚身份了?怎么处理的?”
宋青栀,“弄清楚了,处理完了!”
贺轻寒怀疑的语气,“是吗?陆知舟给你处理的?”
宋青栀眼皮一跳,“不是,二哥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贺轻寒冷冷地嗤了声,“谣言?陆知舟没为了你让他妹妹给你道歉?”
宋青栀好声好气地解释,“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我,是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怕老太太处罚陆薇薇。”
贺轻寒,“所以他是不是逼着陆薇薇给你道歉?”
他的重点和她的重点显然不在一个点上,宋青栀深吸气,“是我和他谈的条件,他逼陆薇薇,是为了他自己。”
贺轻寒,“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将你们和谣言捆在一起?”
他阴阳怪气的调调,无一不彰显他的不高兴,宋青栀却是勾着唇,“有人趁机搅浑水,我事先不知情。”
贺轻寒冷笑,“宋青栀,你真是好样的!”
他生气,但宋青栀却不怕,甚至再不怕被他听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