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备好礼物态度诚恳又是亲自登门道歉,再斤斤计较就是不给面子。
宋青栀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她微微一笑地收下礼物。
“徐夫人带着徐公子亲自登门道歉可见诚意,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之前的事就算了,不会再有下次。”
她亦表明态度,她和徐晏到此为止,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当然,”徐母笑着应和,视线转向宋文成和赵琪,“原本安排两家孩子见面是个好事儿,不想出了这样的误会,不过宋董和宋夫人可没说过宋小姐和沈家三少沈岚川相熟啊?”
宋文成故作疑惑,“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徐母眼眸微微一转扫过宋青栀,勾唇笑得深了几分,“宋小姐和我儿子见面那晚,最后是跟着沈三少离开的,走之前,我儿子还被沈三少教训了一顿。”
宋文成看向宋青栀,“青栀回家后没提过这事儿,我们事先对她和沈岚川相熟的事情并不知情。”
徐母夸赞道:“宋董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结交青年才俊的本事一流,不用担心她找不到好人家。”
明夸暗讽,同时暗示宋青栀深藏不露,就连宋文成这个做父亲的都被蒙在鼓里,提醒他不能小看了他这个女儿。
宋青栀没出声,有的人看起来慈眉善目,其实心狠毒辣,嘴上虚伪道歉,心里想尽办法要扳回一城。
赵琪笑着出声,“青栀回家时间不长,我们缺少交流,事先也确实不知道她交了哪些朋友,不过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结交的人脉的圈子和能力,善于交际不失为一种本事。”
徐母紧跟着说:“就算是亲生女儿,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不了解也正常,既然人回来了,以后还是得多交流多关心,免得闹出什么误会,本来是一桩好事,结果闹得不愉快。”
赵琪点头,“徐夫人说的是,日后我们定会注意。”
如果一开始徐母表现得是老道歉是处在下风的,那么现在她用沈岚川做文章让自己占据高地,成了问责一方。
两家长辈都在,长辈们交流,小辈最好不插嘴,除非被点到,不得不出于礼貌回应。
宋青栀看着从她出现后就一直在看她的徐晏,“徐少,我们单独聊几句?”
徐晏微惊,没拒绝,扬起笑容,“好啊!”
宋青栀和徐晏出了客厅去了小花园,还不到一天最热的时候,但进花园就能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
“宋小姐想跟我说什么?”徐晏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不得不说她折磨人的手段挺高明。
“前天晚上在酒里加东西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教唆你?”宋青栀问得直接。
车祸的事,她觉得古怪,事后去找过肇事司机,但是司机已经搬离住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匆匆忙忙地带着生病的老婆和孩子离开江洲,足以说明事故并非意外。
只是她找不到证据。
碰上徐晏的事,她难免警觉,一个男人心急到第一次见面就下手实在是不多见。
徐晏表情微变,淡淡一笑,“宋小姐说什么呢,这件事是我一时糊涂,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是吗?”宋青栀不信,“我知道你和陆薇薇是朋友,她指使你的吧?”
徐晏定定看了她几秒,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勾人,可惜她有沈岚川护着。
他笑出声,“我和陆薇薇确实是朋友,但这事儿跟她没关系,我单纯地对你起了色心。”
他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又看似坦荡地承认他动了色心,似乎都能说得过去。
宋青栀没有再追问下去,意味深长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徐晏听她说这话时,莫名慌了一下,好像被骗的话,要倒大霉。
回到客厅后,徐母带着徐晏离开。
宋文成交给宋青栀一张银行卡,“之前说要补偿你,卡里有一百万,你拿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宋青栀不会拒绝他给的钱,“谢谢爸。”
一百万不算多,她曾经见过宋文成在宋明婳成人礼时,给她送了一套价值八百万的首饰。
相较于他对宋明婳的付出,他给的一百万确实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欠缺的是她长大成人的十五年。
细算的话,他在宋明婳身上投资付出了多少呢?
宋文成看她温静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你能和沈岚川成为朋友,听说他是单身,你可以和他多来往。”
言外之意,把握机会,或许能嫁进沈家。
商人自是精明。
宋青栀眉眼间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嘲弄,温温一笑,“我知道。”
赵琪没说话,宋青栀攀上了沈岚川的关系,只怕宋文成又得重视宋青栀。
宋青栀回房间后看了徐母送的礼物,一套不到百万的首饰,不算太过轻视她,想来是顾忌宋家。
收好礼物后,宋青栀下楼去餐厅简单地吃了早餐,返回房间后,贺轻寒给她打电话。
宋青栀以前接他的电话会有点儿高兴,现在却是谨慎,“二哥。”
贺轻寒简单直接,“来芳华苑。”
宋青栀今天没安排,但她不想去见贺轻寒,“我有事儿。”
贺轻寒看穿她的心思似的笑一声,“我晚上回京城,中午一起陪奶奶吃个饭,要奶奶亲自给你打电话?”
宋青栀咬咬牙,“好,我等会儿过去。”
……
宋青栀带了老太太喜欢的点心,拎了水果。
贺老太太和贺轻寒在下棋,先前已经输了两局,下得没意思,让宋青栀来替她。
宋青栀小时候学过,但她棋艺不精,“我不是二哥的对手,还是奶奶你来吧!”
贺老太太起身,拉着她坐过去,“试试看,万一赢了呢!”
宋青栀被赶鸭子上架,她知道她自己什么水平,也知道贺轻寒什么能力。
她看一眼贺轻寒,注意力落回棋局上,思索片刻,落下一子。
贺轻寒执黑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走了好几颗白子,俨然要胜。
贺老太太拍他后脑勺,“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让啊!真不像个男人,没一点儿绅士风度。”
贺轻寒好气又好笑,“下棋讲究输赢,你让我作弊?”
宋青栀早就见怪不怪,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会让着她的人。
但她看贺老太太打他,莫名开心。
她也挺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