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曾经泰拉大陆中盘踞在大炎境内的最强巨兽。
祂为了一时兴起的“兴致”,协助古时大炎将自己的同族驱逐出大炎领土,但最终自己也身负重伤,被大炎一记背刺陷入了沉睡。
沉睡中,祂的肉体中渐渐诞生了一个新生的意识,那股意识在第一次脱离岁兽本体后,分化自己,割肉生下了十一位弟弟妹妹。
那个意识,就是后来的“朔”。
包括朔在内的十二位岁的权柄碎片,就如同火〇忍者中的十尾分出九尾八尾一样,也有着强弱之分。
朔,就是最为接近岁的“九尾”,或者说9.5尾。
而封印了朔的剑,也完全可以充当岁兽本体。
只要将朔自石台中拔出,褪去那些封印岁兽凶戾意志的红绳,那么岁就会展露出祂真正的恐怖。
贯穿天地的雷霆——“岁怒”,只是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
走到清辉村前,路仁看见的是在收殓战友尸体的伤兵们,以及满身大大小小伤口守护村口的赫拉格和在为士兵们治疗的塞雷娅。
每个人身上都有或严重或轻微的伤势,阵亡的士兵不算少,但整体的气氛却不算压抑。
“看来也不需要我引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雾稀薄了很多。”
将路仁和爱布拉娜带到村口后,华法琳喃喃着,也加入了到了塞雷娅救治伤患的队列里。
远远地和赫拉格塞雷娅点头致意,走过血液汇成的河流,踏过尸骸遍地的泥泞,路仁板着脸,抱着石台走入了清辉村。
在看见村外那片惨状后,他心中原有的拿到了朔的兴奋瞬间荡然无存,心中莫名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悲伤?悔意?痛苦?”
“若你想,我可以让他们重新站起来,让他们不知疲倦,不畏生死地再度投入他们燃烧的理想之中。”
爱布拉娜脸上首次没了笑意,她时刻伴随在路仁身旁,轻松道。
闻言,路仁脚一顿,肩膀塌了下去,没好气地回道:“你是喜欢随时和我对着干吗……”
“或许吧。”
爱布拉娜耸耸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路仁身前突然冒出的黑色兜帽人,她站在原地:“我会守护好那条路。”
说完,她便回过神,摇曳着紫火在村口的位置停下。
路仁意味深长地看了爱布拉娜一眼,在这白雾比外面还浓郁的村内,寻着许志的身影而去。
……
在村子围墙边,博士看见了靠墙而坐,孤家寡人的许志。
原本颇有艺术气息的齐肩长卷发疏于打理,已经变得又油又乱,下巴上的胡茬也参差不齐,更显颓废。
感受到有人靠近,许志抬起手示意别再接近他,看都没看便道:“别靠近我……”
“在这里,接近我对你而言只有坏处。”
“运气而已,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
低沉的声音响起,许志抬起头,看见的是从未见过的人。
一个浑身上下都裹在衣物内的……黑色兜帽人?这是谁?
“罗德岛总负责人,博士。”
博士伸出手,笑道:“久闻大名,许志先生。”
“……你好。”
许志眯起眼,看着博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伸出手与其交握在一起。
简单的打完招呼后,博士便在许志身旁坐下,问道:“我来此,只为一件事。”
“十几年前,阿涅塞是否给过你一颗源石?源石作为罗德岛失落的遗产之一,我认为,我有必要知晓源石的去向。”
在得知之前那颗通过灵力性质检测仪制造出的源石,最后融入了自己身体后,路仁又尝试过几次灵力性质的测试,但都一无所获。
听见博士的问题,许志肉眼可见地愣了一瞬。
长时间毫无节制的动用大脑让他如今的思考都变得慢了下来,好久之后,他才呆呆地开了口:“你认识……阿涅塞?”
“阿涅塞本就是罗德岛的一员。”
博士补充道。
“啊……这样啊……”
许志点点头,目光有些涣散,看着身下的草地,回忆道:“十几年前……我和我的社团成员第一次在清辉村尝试研究生命禁区的白雾构成时,我就遇见了……阿涅塞。”
“它自称是某个孩子的家长,将……一颗什么……交给了我?”
许志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十多年前的过往,断断续续地说着。
而博士则听得很认真,从许志破碎的叙述中,开始拼凑十几年前的真相。
曾经,异能学社有七人。
他自己,他的妻子苏月,社团成员兼合作伙伴江仁,方华,林远生,周玲,以及他的老师沈河桥。
在清辉村中开展研究时,许志遇见了一只自称阿涅塞,且只有他能看见的“狼”。
狼庇护着他的社团成员,进入了白雾之中。
在白雾里,狼赠予了他一颗黄色的石头,石头整体虚幻,其上还印刻着一个白色的棱形图案。
后来,从白雾中离开后,江仁向他讨要了那颗石头,带去了他出生的地方……云溪村。
这之后,许志再次见到江仁,他曾笑着告诉许志,他和方华结婚了,有了一个孩子。
三年时间,异能学社的成员们毕了业,但仍旧挂在异能学社的成员名单上,在几次共同研究后,他们最终决定重启对白雾的研究。
十多年前从白雾中成功逃脱的经历,给了异能学社的成员们极大信心。
因为异能学社的研究项目涉及太深,学校,城主都向他们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迫使他们改变研究方向,专攻异兽对策,但……
沈河桥这位异能学教授,为了将异能学和异兽学完全统合成一门学科,选择明面尊重学校建议,实际上依旧进行着异能与异兽的统一性研究。
异能学社向军方,向城内学校以及城主等势力隐瞒了很多,在六年前,最后进入了白雾之内。
而就是那一次,血案酿成。
许志的能力,眷顾着他吸引来了阿涅塞的青睐,带着他和实验团队走出了一次白雾,但同时,也将跟随着他的同伴们全部拖入了白雾深处……
异能学社总计七人,最后,只留一人从白雾中归来。
这一消息再也隐瞒不住,跟随着兽潮的突然发生和许志的回归,被带回了星澜城。
自此,异能学社破灭,所有实验资料都被城主派遣的人员清查到底,涂改研究数据,撕毁实验结果。
而唯一的幸存者许志,也从“行走的福”变成了“吞噬运气的怪物”,被学校压下所有成绩,被城主的人威胁女儿生命,最后浑浑噩噩过到……路仁加入社团之前。
“江仁和方华,便是路仁的父母。”博士淡淡道。
他的一番话,让本就情绪低迷的许志直接呆愣原地,一张嘴半张不张,口中吐出的,只有心悸般的沉重喘息。
“……”
“小方的戒指里,有一个木盒。”
良久,稍稍平复呼吸的许志,轻声道:“那里有一封江仁曾经交给我的信,说是希望我能在以后,传达给他们的孩子。”
“江仁和方华……都是很厉害的研究员,他们在第一次从白雾中离开后,便转变方向,从异兽学改为专精异能学。”
“江仁…在最后一次进入白雾前,说……”
许志抱着头,紧闭双眼,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突然又感到一阵呼吸的沉痛。
“他说……哪怕社团里的人都被押进大牢,我也不会有事,所以,希望我能把把信收好,如果他们有了什么意外,就……”
“我以为他只是玩笑,因为他从未说过他的孩子……”
博士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将独处的时间留给了许志自己。
一个男人在情绪崩溃时,需要的是至亲的安稳,亦或是一阵独处。
该听的,已经听完了。
他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