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被他这孟浪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伸手推他,“你干嘛呀?”
宋羿川顺着她的力道抬起了头,望着眼前这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他哑声问:“有没有想我?”
他是六月底离开的,至今快半个月了,每晚都想着临行那晚被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抱着的画面。
脑中时不时就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嗔笑怒瞪,她可爱的一面,温柔的一幕幕。
温暖暖望着眼前男人俊美的容颜,望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其实她是想他的,少了一个时不时跟她斗斗嘴,惹她生气的男人,一开始还不习惯。
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倒没多少时间想他,可每到临睡前,就会想起他。
也不知他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做危险的事?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上户口呀!
宋羿川见她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失落,嘴上却嗔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说完就想放开她,温暖暖却伸手捧住了他的俊脸,然后就是一顿揉搓。
把他的脸揉得变形,嘴巴也搓成嘟嘟嘴,心里那股气这才消了点。
嘴里还佯怒道:“谁没良心了?你有良心怎的走了这么久,一封书信都没有?”
宋羿川望着那张小嘴,叭叭地说着讨伐他的话。
他那不是没空写吗?
而且也怕泄露了行踪,更怕给她带去危险。
可总归是他理亏,道歉的话,他是说不出口。
于是他低头直接封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温暖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整懵了,反应过来后,心想,我这能输给你?
她张嘴就咬上了他的唇,宋羿川有点吃痛,他也开始细细啃起了她的樱桃小嘴。
于是两人谁也不让谁,你咬我一下,我啃你两下,我再咬……
两人从一开始谁也不让谁的斗嘴,慢慢的就变成了温柔缱绻的亲吻。
最后两人都不好受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宋羿川把人搂进怀里,努力平复着心绪。
结果喜欢的姑娘在怀,心绪难以平复,他哀叹一声,亲了亲她的发顶。
哑声道:“你先睡,我去看看秦王那边歇下没有?”
“嗯。”温暖暖低低应了一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百花,那大腿被硌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这厮估计是难以平复,想要去冲个凉水澡吧。
温暖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像只八爪鱼似的抱着宋羿川。
她尴尬的刚想抽回手,头顶就传来低沉黯哑的声音,“醒了?”
“嗯呢。”温暖暖想逃,这也太尴尬了。
这人不是每天都早起的吗?
今天难得还躺在她身边,可她此刻觉得好尴尬,毕竟两人还是假夫妻关系,昨晚还那样了。
宋羿川可不管她想什么呢,低头就想亲上去。
温暖暖赶紧躲开,“唔……我还没刷牙呢……”
“我又不嫌弃……”
“你走开……”
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着,温暖暖终归是输在了男女力量的悬殊上,让宋羿川得逞了。
两人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彼此平复心绪。
温暖暖也就这会儿才想起昨晚想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
“你在为秦王办事?”
宋羿川这会儿倒是老实回答了,“嗯呐,还记得你之前问我小时候跟谁走的吗?”
“嗯。跟他走的?”
“嗯呢。”宋羿川给她坦白自己的事,“老秦王去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在边疆驻守。
如今已经是黔中军的三品参将了,等忙完这段时日,我就去皇城置办宅子,然后向温府提亲,可好?”
三品参将?
那算是个大将军了。
说好的乡下泥腿子呢,怎么变成大将军了?
她以为这男人顶多算是安景远的亲信,护卫什么的,没想到还是个有官职的武官。
可能她天生对领兵打仗的将军有着莫名的好感吧,这会儿看这男人哪哪都顺眼。
温暖暖心里甜丝丝的,却故意逗他,“你娘说下个月初八就是好日子,要给我们两个办婚宴,你说怎么办?”
“办就办呗,在乡下办一次,等回京后,我再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等我攒够军功,让陛下给你封个一品诰命夫人,让你在女人堆里当老大。”
想到攒军功,温暖暖就想到明年西羌国的进犯。。
而他作为守卫边疆的将军,到时肯定是要上阵杀敌的,一打仗肯定会有伤亡。
她不想他受伤,更不想他战死。
温暖暖想了想,编了个理由骗他。
“羿哥哥,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到西羌国这两年大旱,明年更是颗粒无收。
所以举兵进犯我们边境,想要抢收黔中府的粮食。”
温暖暖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见他神色有些复杂,便不解的问:“怎么了?”
宋羿川抿了抿唇,“太孙妃也说自己做过这样的梦,让我们黔中军提前做好准备。”
啊哦!
重生的女主竟然也用了预知梦这个梗。
她忐忑不安的问:“那你信吗?”
宋羿川瞧着小姑娘那不安的眼神,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放心吧,你羿哥哥武功高强,大大小小也打了上百场胜仗,不会置身危险中的。”
温暖暖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
“其实不一定需要打仗,西羌国无非就是没下雨,河水干枯,地里没水庄稼没法成活吗?
我们之前看过舆图,滇州府西平州宛温县炎方山流出的河水,流到了温水一带。
我们可以从这温水条河地势较高的位置,支出一条支流把水引向西羌境内。
这样既能让他们灌溉农田,丰水期还能泄洪,预防下游屡屡发生决堤的事件。”
她在原身的记忆中,翻出过这四国的舆图,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地貌。
宋羿川立马来了精神,“我们先起床,我让人送来舆图,一会儿你跟秦王细细讲解一下。”
“好。”
由于安景远在这,今天早饭三人是在主院吃的。
吃完早饭,三人就在书房研究温暖暖说的,开个支流把水引向西羌国境内。
三人商量得差不多时,安景远把计划大概写了一遍,然后休书一封给了西羌国的摄政王。
他们在这说得天花乱坠的,也要西羌国那边同意出钱出力,这事才能办成。
他们虽有计划,可私下练兵的事也要抓紧,凡事都要留一手。
安景远解毒后,就要回皇城秘密部署一切了。
而宋羿川继续留在这练兵,要是西羌国那边有了消息,他才回黔中军。
安景远的意思是,这事是温暖暖提出的,到时真要实施起来,他希望温暖暖能负责这事,当然人员他会配备的。
温暖暖答应了,要是能避免战火,谁也不想战事发生。
八月初八
温暖暖跟宋羿川回到了宋家,此时的宋家已经大变样了。
原本灰仆仆的泥砖瓦房,变成了宽敞崭新的青砖大瓦房。
不仅每个房间都加大了,院子也加宽加深了。
宋母是向隔壁张家买了半个院子的地,又把后院那空地填上了,这才让两座房子又宽又大,还有个大院子。
而张家那边用卖地的钱,加上多年的积蓄,还有女儿给的彩礼钱,也重新盖起了青砖瓦房。
今日是宋羿川跟温暖暖的大喜日子,两人虽没穿正式的凤冠霞帔,可也穿上大红色的衣裳图个吉利。
宋母现在手头宽裕,这宴席那是大办特办,不仅把三百多族人全请了过来。
还把各种亲疏关系的亲戚,她娘家的亲戚,儿媳妇娘家的亲戚一一发了请帖。
处得比较好的邻里也都喊上了,主打一个豪横大方。
她预备了五十八桌的酒席,院子摆不下,就摆到了门口外面去。
温暖暖之前给了她一百两,说是家用跟修缮房子用的。
宋羿川得知了此事后,给了她一百两说是建房子用的。
又听她娘唠叨,再忙也别忘了初八回来参加喜宴。
别到时候宾朋满座新郎却不在,那就闹笑话了。
宋羿川又给了她五百两,说要把婚宴办得漂漂亮亮的。
于是,温暖暖一进喜房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大衣柜,这镂空的屏风,这雕花架子床。
不远处还有书桌,圆桌,梳妆台,窗前还有贵妃榻等等。
这大手笔呀!
由于宋羿川对外说,两人早已在女方家里摆过宴席,这会儿只是请亲朋好友吃个酒,所以也就省了接亲这个环节。
但是拜堂这个仪式还是要有的,毕竟两人还没拜过高堂,新妇也没改口喊爹娘。
于是时辰差不多时,温暖暖就被全福娘子拉着到了厅堂。
此时的厅堂被亲朋好友围得人满为患,吵吵嚷嚷的。
温暖暖走到宋羿川的身旁,抬眼看向今日俊逸非凡的男人。
而他恰好也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欢喜。
拜堂仪式是德高望重的九叔公来主持,时辰一到,他就高声唱喊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