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爱做噩梦,每一次噩梦都很真实,醒来之后梦里的事都很清晰,想要忘记怎么也忘不掉。
有一次,我梦见自己来到了老家的一条山路,那条山路我特别的熟悉。
梦里得时间是傍晚,夕阳把整片的山都染成阿丽橘红色,看起来非常的美。
我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一边走一边四处欣赏着这样的美景。回过神,路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孩,她的头发是金色的,穿着人字拖和白色的短袖,露在外面的皮肤是雪白的,像透明的一样。
她脚上的那双人字拖再次吸引了我,让我感觉眼熟。原来和我去年在城里的超市买的特价款一样。
\"你也去镇上?\"她侧着身子坐在了路边的水泥护栏上,眼神带着微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走到她的旁边,和她一样坐在了路边的水泥护栏上。马路两边的山很陡峭,却立着几块电子广告牌,上面闪烁着四个字“扫码点歌”。
女孩掏出手机对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牌子扫了扫。
“就唱首林俊杰的歌吧。”小女孩开始唱了起来。
林俊杰的歌我很喜欢,但这首歌我却从来没有听过。歌的旋律透露着种种怪异,听的让我浑身不自在,头皮直发麻。
这时候天色突然完全黑了下来,就像夜晚的房间里突然关了灯那样。我伸手去抓坐在我身边的女孩,却没有摸到。
一会之后,天又变亮了一些,那个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我突然从坐在路边的水泥沿上变成了坐在床沿上,床直接横在马路的正中央。
我开始寻找那个姑娘,看了看床底,没有,环顾了四周,也没有。
“你跑哪儿去了?”我对着面前的空气问道。
\"你抬头看。\"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害怕了起来,不敢抬头,我不知道抬头会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
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抬头的时候,我却发现我自己正慢慢的抬着头向上看去,我的身体被控制了。
山顶上,最开始夕阳照着的美景全部消失了,现在变成一整片的阴霾,一排排数不清的墓碑占满了所有的山头。
我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
早餐的时候,我和邻居聊起来我做的梦,他告诉我,“老刘家的闺女上周车祸走了,她和你梦里见到的那个姑娘一样,金色的头发,皮肤很白。”
做了这个梦之后过了两天,我又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
我和初中好友小敏、阿芳站在一栋玻璃幕墙的大楼前。
\"医院人多,挂号要抓紧。\"小敏拽着我就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开,我差点发出尖叫。
出现在眼前的根本不是医院,而是一条挤满人的长廊:左边是摆满花圈的灵堂,黑白遗像上,那个死者的眼睛还在转动;右侧就是玻璃墙,玻璃墙后面是一个焚化炉。
那里的人正推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准备焚化。身边不断有披麻戴孝的人挤过去,每个人都在痛苦的哭嚎着。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小敏和阿芳面无表情的跟着人群往里走。
\"你们去哪?\"我想上去拉住朋友,周边的人从我旁边挤他过去,我没有拉住她们,
她们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我转身想回电梯,身后的电梯门变成了两面相对的镜子,映出无数个我,镜子里的我面容惨白。
底层大厅的景象让我双腿发软。从二楼俯瞰,一楼挤满了扭曲的人形,他们有的抓挠着自己的脸,有的用头撞墙,哀嚎声像尖刀刺进耳膜。我这才注意到楼上都是活人,楼下全是亡魂。
\"小雨。\"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奶奶穿着那件藏青色棉袄站在楼梯口,旁边是去世多年的邻居张叔。他们的轮廓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场景突然变成奶奶家泥巴院子。父亲怒气冲冲地追打一只脏兮兮的黑猫,它左眼是诡异的琥珀色。\"爸!\"我抓起一团湿泥砸过去,猫尖叫着窜上围墙,回头看我时,那只异色瞳孔里竟映出那个金发女孩的脸。
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母亲正在院子里烧纸钱,纸灰打着旋儿升向黎明的天空。
之后几天噩梦确实少了,但每当我闭上眼睛,总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梦境的边缘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