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少年的声音划破晨雾,飘进褚瑾的耳廊。
褚瑾抬头,发现是许辞。
他今天没穿校服,只穿了褚瑾给他买的印着蓝色叮当猫卡通图样的白色卫衣,手上撑着蓝白格纹的伞。
晨雾在褚瑾的风衣上凝成细密的水珠,褚瑾抬眼时,正撞见许辞卫衣帽檐的绒毛被风吹得乱颤。
少年撑着的蓝白格子伞像截取的警局窗棱,将潮湿的天光筛成菱形碎片,落在两人交错的影子上。
在看到褚瑾的那一刻,他的眼中迸发出闪亮的光芒。
\"哥......\"许辞又唤了一声,尾音裹着水汽。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学吗。”褚瑾顺势躲进他的伞下,看着许辞意外道。
他抬手时塑料袋沙沙作响,葱油混着黄豆的醇香漫出来——
正是老城区那家凌晨四点开张的铺子,褚瑾常带着许辞阿毛一伙人蹲在巷口电线杆旁吃的那家。
“今天周六,不上学。”
褚瑾这才注意到少年卫衣下摆沾着面粉,食指关节有新鲜烫出的红痕。
巷口的早餐车要跨过三个街区,怕是天没亮就守在油锅前了。
他伸手去接塑料袋,指尖蹭过对方冰凉的腕骨:\"怎么穿这么薄?\"
许辞却突然向前半步,伞面倾斜着挡住市局监控探头的视角。蓝白格子像块移动的密码板,将褚瑾苍白的脸色藏进阴影里。
\"我带了你的外套。\"
他从书包拽出灰呢大衣,内侧口袋还塞着发热贴,
\"张叔说审讯室冷气足。\"
“哥你一夜没睡,累坏了吧,快吃点。”
少年弯着一双眼,递上用透明塑料袋装的葱油。
褚瑾愣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许辞说的“张叔”是狗哥。
褚瑾接过饼子,轻轻咬下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内里的馅料温热而鲜美,顿时满口生香。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这短暂的满足感。
“哥,警方没把你怎么样吧。”少年撑着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他的胳膊紧紧贴着褚瑾,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溅起细小的水花。
褚瑾这才意识到,这个小小的高中生居然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
他抬起头,看到许辞那张稚嫩却带着几分成熟的脸庞,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许辞撑着伞的手紧紧捏住伞柄,指节泛白,隐隐能看到暴起的青筋,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没事,放心吧。”
褚瑾咬着豆浆,含糊着从满齿豆香里挤出几个字。
他不想让许辞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他的高考。
“真的吗,警察会不会把你抓进去。”许辞不依不饶,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褚瑾,仿佛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破绽。
褚瑾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软,只能给出解释。
“没事的,我顶多赔点钱。”
他笑着说,试图缓解一下少年紧张的情绪。
“不过我到时候可没钱养你了。”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许辞却还是紧张兮兮的样子,从脸上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没事的哥,我现在能赚钱了,我会养你的。”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承诺。
他的心底深处,像是被什么腐烂的东西侵蚀着,缓缓爬出一句低语。
“我要和褚瑾一辈子在一起。”
让我养你吧,我要一辈子养着你。
那声音像是从地狱的缝隙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这个念头早已不是单纯的执念,而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直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无法忍受,哪怕只是想象一下褚瑾从他身边被夺走的画面,都会让他感到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
那种恐惧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攥住他的喉咙,让他窒息。
褚瑾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任何试图靠近褚瑾的人,都会被他视为敌人,甚至……抹杀。
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是无尽的黑暗,他都会死死抓住褚瑾,绝不放手——哪怕这意味着要将褚瑾一同拖入那无底的泥沼,哪怕这意味着毁掉褚瑾的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近乎癫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褚瑾被他牢牢锁在身边的画面。
“你逃不掉的,哥。”
他在心底轻声呢喃,声音像是毒蛇吐信,冰冷而阴毒。
“就算你恨我,就算你想逃,我也会把你绑在我身边……永远。”
那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是诅咒,又像是誓言,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雨声渐弱,伞下的阴影却愈发浓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许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指尖微微发颤,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疯狂。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褚瑾的侧脸上,像是猎手盯住了猎物,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欲。
“一辈子……只能是我。”
他在心底重复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如果有人敢从他身边夺走褚瑾,他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无论代价是什么。
“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他在心底低语,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雨渐渐小了,伞下的两人却依旧靠得很近,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
“行了,回家吧。”
褚瑾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像是无意间拨动了许辞心底那根紧绷的弦。
他抬手拍了拍许辞的手背,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温柔。
那一瞬间,许辞的呼吸几乎停滞。
褚瑾的手冰凉而细腻,触感像是某种致命的毒药,顺着他的皮肤迅速蔓延,渗透进他的血液,直冲大脑。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体内炸开,噼里啪啦地在他浑身上下、甚至脑子内部疯狂窜动。
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像是某种隐秘的欲望被突然点燃,火焰顺着他的脊椎一路烧上来,烧得他指尖发麻,心跳如鼓。
他的喉咙发紧,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反手抓住褚瑾的手腕,将他拉得更近,近到再也无法逃离。
但他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装作乖乖孩子的模样,任由那股兴奋感在体内肆虐。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手背上还残留着褚瑾的温度,那触感让他几乎要发疯。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褚瑾的侧脸上,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好,回家。”他低声应道,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意,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
回家——这个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诱惑。
家,意味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意味着褚瑾将完全属于他,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没有任何人能夺走。
雨声渐弱,伞下的空气却愈发粘稠,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走吧,哥。”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褚瑾,仿佛只要一眨眼,褚瑾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只是一晚上的分离,都让他感到惊慌失措。
他跟在褚瑾身后,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某种蛰伏在暗处的野兽,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的猎物。
他的心底深处,那股兴奋感依旧在疯狂燃烧,烧得他几乎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