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第二次大崩坏爆发，起因是什么，我想没人比身为经历者的你，更为了解。”
奥托娴熟地为自己再倒了一杯茶。
“你回答了我的疑问，我自然会信守承诺，告知你我所知道的。”
塞西莉娅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再回忆当时的场景，因为巴比伦实验室是一切悲剧的来源。
即便自己已经阻止，也无法消除西琳身上曾经遭遇的痛苦。
“呵，不用担心，我要说的不是那个，而是一些更加不为人知的东西。”
“事关……崩坏神。”
“崩坏……神？”
塞西莉娅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不过既然被冠以神明，或许对于游云来说真的有用。
塞西莉娅下意识地就看向身旁，想要询问游云的意见，却发现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奥托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自顾自开始诉说了当时的场景。
“在第二次大崩坏之时，我曾利用羽渡尘潜入过第二律者的意识，在那，我亲眼见到了一名特别的存在。”
“实际上，在我见到祂的第一眼，我便将其当做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明！”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奥托的话语。
“所以……你也像刚才的那样，冲着那位‘神明’跪拜了，对吧。”
奥托闻声看去，却只看见了幽兰黛尔。
可就在此时，奥托注意到了桌子上，留给那位不知名存在的茶水，已经所剩无几。
见此，奥托表现的依然云淡风轻，但嘴角已经抹上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事实上，在奥托亲眼见到所谓的崩坏神后，她向其询问了关于如何复活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她毕生的夙愿。
而幻化成自己模样的“崩坏神”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足以让任何人变成傻子的信息，灌输给了奥托。
自那之后，奥托便开始研究起了所谓的“崩坏神”，并从那堆繁杂信息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真相。
那是前文明所留给现文明，极其残酷而又绝望的真相——世界，是虚假的。
当时的奥托不清楚信息具体是谁留下的，只知道留下讯息的人，似乎是前文明的领袖。
而在之后，她也在虚空万藏中，得知了那人的名讳：梅。
而被所谓的“崩坏神”欺骗之后，奥托便几乎不可能相信神明的存在。
当她察觉到塞西莉娅为真的塞西莉娅，转身看向她的瞬间，奥托就已经产生了怀疑，而试探，自那时就开始了。
无论是脱下衣服，表明自己毫无防备，并无威胁，还是跪下忏悔，如同尊敬使塞西莉娅复活的不知名存在。
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确认那个存在，究竟是真的神明，还是人类。
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人眼里必然是莫名其妙，和犯病无异。
但在无所不知的神明眼中，自己的意思，绝对会被其知晓。
如若是真的神明，自己的行为就算不上冒犯，如若不是，就当是为了讨好塞西莉娅，只要能得到复活她人的方法，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不管那个存在用了什么办法，占据了幽兰黛尔的身体，只要是人，那就有弱点。
无论是欲望，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人，那自己就有把握。
奥托重新坐好，只不过这次失去了些许尊敬，多了些随意。
在不是神明的前提下，以目前的人类文明，不可能有人能把缩在魂钢制造的乌龟壳中的自己拖出来干掉。
这也是她为什么担心是神明的原因，当神明开始偏袒塞西莉娅，那么自己的生死很容易遭到威胁，而在夙愿达成之前，自己绝不能死。
突然，奥托撑着下巴，略带调侃地说道。
“崩坏神万岁～！”
却见到了面无表情的“幽兰黛尔”。
“不用试探了，我不是崩坏那一方的。”
游云操纵着幽兰黛尔号说道。
“哈哈哈，开玩笑的，果然，相比于那位伪神，你更像是一位神明。”
“至少，祂对我毫无帮助，而你不一样，此刻的你，对我来说和神明无异。”
游云看着已经彻底放松了的奥托，不禁感慨她变脸是真快。
“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且慢……不知，怎么称呼？”
“你不需要知道。”
闻言，奥托装模作样般叹了口气。
“唉，来者是客，既然来了，我当然将你们当作朋友。”
“只可惜，你的想法似乎和我并不相同……是因为塞西莉娅吗？让我想想我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
游云再次打断了奥托的话，冷冷说道。
“我猜你接下来应该说，你愿意去塞西莉娅的墓前痛哭一场，表演一番痛哭流涕。”
“呵呵，我的朋友，这怎么可能呢，毕竟塞西莉娅在明面上还活着好好的，自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坟墓。”
“更何况我有求于你，瞧瞧，塞西莉娅如今的样子，灵魂，记忆，躯壳，复活的都如此完美，只要你告诉我是如何做到的，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为你摘下来。”
见游云依旧毫无表示，奥托只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自己已经把能给出的条件全说了，都是聪明人，应该能听得懂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翻译一下就是，即便再不可能，她也会去做。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当中，良久，游云方才开口。
“继续说说吧，我想知道第二次大崩坏之后，你都发现了什么。”
“乐意至极。”
随着奥托的讲解，游云再度陷入了沉默。
只是终焉之茧根据mei照葫芦画瓢得到的另一位梅，居然能够察觉到世界的异常，甚至还可能发现了终焉之茧的存在……
好消息，复刻的很完美，坏消息，复刻的太完美了，这就跟虚拟游戏里的npc知道了自己是npc似的。
况且根据“爱莉希雅”所说，模拟前文明重置了很多次，都是因为复刻真正的前文明失败了。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梅居然还能将信息留下……看来她还是太全能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世界是假的，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坚持？”
“……不管世界是真是假，只要人的灵魂存在，人是真的，这就代表一切都是真的，爱也一样。”
灵魂……？
游云总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偏偏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