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夏竹写的字,杜逸舟感觉额头突秃的跳了两下。
他本来还带着几分期待的,想着她能识字,必能写字。
结果写真的能写,就是写出来让人有些难以直视。
契约完成,赵夏竹也不打算留人吃饭,毕竟人家是贵公子,他们家的粗茶淡饭他恐怕也吃不惯。
可是不等她开口,赵爷子眼看午时将至,就客套一下,“几位若不嫌弃,不如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杜良和王勤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杜逸舟。
“好!”杜逸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他现在对赵夏竹有几分好奇!
赵爷子也没想到杜逸舟会答应,顿时有些傻眼,他们家的饭菜哪里比得上酒楼精致美味。
眼见爷爷成功的将自己将在了那里,赵夏竹赶忙招呼家人分头行动。
人既然留都留了,那也不好再说什么。
还好她今日买了肉和骨头,不然家里就真的只有粗茶和淡饭了。
赵爷子继续陪杜逸舟几人闲聊,其他人则各自忙碌起来。
李婆子见赵夏竹进了厨房,连忙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夏竹,奶奶这手艺,贵人杜东家怕是会嫌弃。”
李婆子知道自己的厨艺不是多好,在村里还能凑合,可是要给贵公子做吃食,恐怕就拿不出手了。
“伯娘呢?”赵夏竹看向旁边正在烧火的周金花。
“我,我做的更不行!”周金花见赵夏竹看了过来,连忙摆摆手。
她嫁到赵家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做过饭,只是做出来的味道不如李婆子做的好,索性李婆子做饭的时候她就帮忙打下手了。
赵夏竹看了看今日的食材,“那我来吧!”
“你?”李婆子见赵夏竹主动揽下活计很是吃惊。
家里的饭基本都是她在做,两个儿媳妇帮忙打下手,其他人很少进厨房。
她原是想去找村里做饭手艺最好的人来帮帮忙的。
“奶奶,我只是不喜欢做饭,不是不会做饭。”赵夏竹说道。
她上辈子是会做饭的,只是一个人住,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吃外卖。
“那你……”李婆子奇怪赵夏竹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还想再问问,就被赵夏竹打断了。
“奶奶,你去把骨头用热水洗干净,然后让大哥用砍柴刀剁成两半,再冷水下锅焯水。
姜、葱、酒也一起放下去,有浮末打掉就行。”赵夏竹故意打断李婆子的问话。
现在还没有料酒这个东西,白酒的度数也不高,当料酒用完全没问题。
刚刚不该接话的,掉马甲了,赵夏竹只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免得问来问去掉更多马甲。
把李婆子安排好,赵夏竹就出去了,找来赵立根给他安排任务,让他把猪头剁开,将猪脑完整的取出来。
然后又去背篓里拿了三块豆腐出来。
等走到门口,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从阿婆家背回来的木耳已经晒干了,因为卤菜的事,她居然把这事忘记了。
正好今日拿来试试大家的接受程度。
赵夏竹又去拿了干木耳用水泡上,就转身出了院子往屋子后面走去。
她去看看有没有早熟的辣椒,今日的菜肴,若是有辣椒,那才是加分项。
赵玉桓帮忙拿了个大团箕出来,用水洗了洗放在地上,又将专门砍肉的案板放在上面。
因为家里经常要砍猪头肉,赵爷子特意找了木头做了这个厚实的案板。
赵立根先将猪骨头砍成两半,又去背篓里面将猪头拿出来,便和赵玉桓一起蹲在那里折腾起来。
杜良见状,好奇的走过去看看。
“需要帮忙不?”见二人砍得小心翼翼,杜良有些奇怪。
明明一刀就能下去就能砍开,为何砍得慢腾腾的。
“不用不用。”赵立根连忙摆手。
他怎么好意思麻烦客人动手,若是把客人的衣服弄脏了,那可怎么办?
“我看你们砍得挺费力的,要不我来?”杜良不死心的说道。
“我们要取完整的猪脑子,所以要小心些。”赵立根解释道。
【猪脑?】
杜良脑中立马浮现出某些场景,里面就有那白腻腻的东西。
感到胃里的不适,杜良也不再询问了,他也不想知道他们取猪脑子来干嘛了。
“咦,这是什么味?”杜良往回走了两步,在空气中嗅了嗅。
他也没闻出来是什么,就循着味道而去。
可是越走,他感觉气味越近,等到走到旁边的背篓,他再次呼吸一下,确定是这背篓散发出来的臭味。
“这背篓里面是什么,好臭。”杜良忍不住后退两步。
“啊,臭味出来啦!”赵立根见杜良闻到了猪大肠的臭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是猪大肠,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
刚刚回来的路上,几个孩子说不清客人,李婆子简单的说了一下,赵夏竹就让他去路边的芭蕉树上砍了几片叶子将猪大肠包起来,以免熏着人。
哪知这臭味还是传了出来。
赵立根手上油腻腻的,又怕猪大肠熏着贵人,连忙说道,“小叔,要不你把背篓收起来一下吧!”
“好。”赵玉桓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有钱人的家里整日都是熏香,哪里能闻得这样的异味。
“这猪大肠你们拿来喂狗?”杜良见赵玉桓将背篓拿走,随口问道。
不对呀,他们来赵家这么久了,压根没有看到家里有狗,难道狗子出去玩了?
“不,不是。”听到贵人这样说,赵立根表情有些不自在,心里尴尬得紧。
“那拿来干嘛?”杜良想不出这猪大肠能有什么用处。
“这是,我们卖的卤菜。只要清洗好了,就不臭了。”赵立根耳根微红,这些吃食都入不了贵人的眼。
“什么?这也能……”杜良瞳孔震惊,硬生生的将‘吃’字咽了回去。
随后又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不怪不怪。”赵立根听到杜良道歉,心里的那丝尴尬瞬间消散。
他当学徒的时候,师父生意不错,许多人都来找师父定做东西。
里面不乏有钱的人,那些人对他们这些学徒都是鼻孔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