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白光迅速闪过,一枚散发着柔光的玉佩便出现在她掌心。
秦楚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立即进入了灵泉空间。
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展现在她面前。
整个空间约莫一亩见方,四周笼罩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脚下是松软的黑色沃土,踩上去仿佛能渗出养分来。
空间正中央,一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灵泉汩汩流动,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蓝色灵光。
秦楚缓缓走过去,俯身掬了一捧泉水。
清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这具身体原本的疲惫与不适一扫而空,连头脑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泉边几棵朱果树引起了她的注意,枝头挂满赤红果实,表皮流转着金色纹路。
有点像车厘子。
她摘下一颗轻轻一捏,淡紫色的汁液立即渗出。
酸甜中带着薄荷般的清凉,咽下后唇齿间还留着淡淡花香。
这果子虽然效果不及灵泉明显,但也是难得的灵物,长期食用,不仅可以饱腹,还能强身健体。
秦楚在四周逛了逛,见没有其他生物,便准备出去了。
从空间内部可以探查到外界情况,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秦楚便退出了灵泉空间。
她摸了摸脸,原本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不少,下意识看向溪水中的倒影,发现那些细小的疤痕也淡了许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脖颈处的淤青更是消失不见。
不愧是灵泉空间。
哪怕只是初级形态,功效已经如此惊人。
秦楚满意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
有了这个灵泉空间,改善原主这副身体的状况就有了希望。
至少无病无灾,活到寿终正寝是没问题了。
叶霖渊扛着锄头从玉米地回来时,沾着泥点的解放鞋踩得田埂咯吱响。
185的大高个被夕阳镀了层金边,蓝布褂子下隐约可见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轮廓。
汗湿的衣料黏在腰腹间,勒出青年庄稼汉特有的精瘦线条——那是在烈日与黄土间淬炼出的筋骨,每一道起伏都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远远便看见溪边蹲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叶霖渊眯起眼睛——那不是村尾秦家的丫头吗?
平时总低着头匆匆来去,今天怎么在溪边发呆?
走近几步,他心头突然一紧。
那丫头正死死盯着水面,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瘦得能看见骨头的指尖死死抠着溪边的石头。
叶霖渊想起上个月邻村投河的姑娘,顿时变了脸色。
\"喂!\"他扔下锄头冲过去,常年干农活的大手一把拽住秦楚的胳膊,\"你干啥呢?\"
秦楚被拽得一个踉跄,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夕阳正好照在她脸上,那双总是藏在刘海下的杏眼猝不及防撞进叶霖渊视线里。
圆润的轮廓像两枚饱满的杏仁,瞳仁黑得发亮,眼尾微微下垂,透着股说不出的清润。
此刻因为受惊瞪得圆圆的,倒映着晚霞,像是盛了两汪琥珀色的蜜。
叶霖渊愣住了。
汗珠子顺着他陡直的眉骨滑下来,悬在鼻尖要坠不坠。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总是灰扑扑的丫头,竟长了这样一双眼睛。
比他去年在县里供销社见过的玻璃弹珠还透亮。
他在打量秦楚的同时,秦楚也在偷偷观察他。
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正是村里出了名热心肠的叶大娘的儿子。
他倒是生了一副让村里姑娘们经常偷瞄的好相貌。
剑眉下压着双黑得纯粹的眼睛,像是雨后的黑土地般蓄着暗光。
鼻梁高挺笔直,左侧有道浅浅的晒伤蜕皮,反倒添了几分野性。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抿嘴时突然浮现的左颊酒窝,与额角那道狰狞的疤痕形成奇妙的对比。
就像是老天爷故意把温柔与悍勇糅在一起,捏出了这么个矛盾又和谐的模样。
\"我、我洗脸...\"
小姑娘声音低低的,又轻又柔,还怪好听的嘞。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下意识又要低头。
叶霖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人家胳膊,连忙松开,小麦色的脸从颧骨一直红到耳根。
\"洗个脸用得着往水里栽?\"
他粗声粗气地说,弯腰捡起锄头拍了拍土,眼睛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这才注意到她裤腿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脚踝,布鞋也磨破了边。
他心里突然不是滋味,想起前些天听村里人说,秦丫头经常饿着肚子下地干活。
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天快黑了...\"他局促地搓着锄头把,声音越来越低,\"这阵子溪水凉...\"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最后只憋出一句:\"早点回吧。\"
现在正是天热,水凉啥啊!
真该死啊!
这张笨嘴!
你倒是说点关心人的话出来啊!
叶霖渊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突然从兜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煮鸡蛋,硬塞进秦楚手里:\"给、给你!俺娘煮多了,吃不完。\"
小姑娘愣住了,捧着鸡蛋的手微微发抖。
她紧抿着唇,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怯懦模样。
“给你你就吃!客气啥!”
叶霖渊别过脸去,假装整理锄头,余光却瞥见她小心翼翼地剥开蛋壳,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偷食的仓鼠。
他心里突然软了一块。
小姑娘突然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蛋黄,小小声地对他道:\"谢…谢谢…\"
她声音还是细细的,模样也同以往大差不差,可他就是觉得这丫头似乎好看了不少。
不知为何,叶霖渊竟有点不敢看她。
他别过脸去,后脑勺几根不服帖的短发支棱着,在夕阳里金灿灿地翘。
“不、不用谢…”
不等秦楚回应,叶霖渊便扛着锄头大步离开,卷到肘部的袖口下,小臂肌肉随着步伐绷出流畅的线条。
走出老远还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震得别在胸前的像章都在发颤。
怪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今天看着就不一样?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突然想起仓库里还有半袋富强粉...
要不明天让娘蒸几个白面馒头?
再包点咸菜,就说...就说给队里加餐。
叶霖渊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脚步突然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