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能隔着耳机听秦楚的声音，现在真的可以和她肩并肩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了，周澄然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趁着游戏界面还在加载的空隙，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偷偷地往旁边飘去。
秦楚正随意地盘腿坐着，长发松松挽起夹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她专注地盯着屏幕，睫毛很长很密...
那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每眨一下都能让他心跳漏个半拍。
\"看路。\"
秦楚突然出声，吓得周澄然手一抖，操纵的游戏角色差点撞墙。
他慌忙转回视线，耳尖却悄悄红了。
接下来的对局里，周澄然像只不安分的小动物，时不时就要看秦楚两眼，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脸红。
秦楚都假装视而不见。
有时候，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许呢？
想通这点，周澄然胆子更大了。
他假装调整坐姿，一点一点往秦楚那边蹭，直到两人的手臂彻底贴在一起。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能清晰感受到秦楚的体温。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连游戏音效都要盖不住胸腔里的躁动了。
见秦楚依然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周澄然更加得寸进尺了。
他又偷偷挪了半寸，这次...连大腿都贴了上去。
周澄然青涩得像个初次准备偷尝禁果的少年，两人肌肤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能让他的心跳快得发慌。
他开始忍不住幻想...想要更多、更深入...
周澄然的脸几乎都要贴上来了，秦楚终于有了动作。
她微微偏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往我这靠？要不我直接坐你腿上打？\"
周澄然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犹豫两秒后，结结巴巴道：\"也...也不是不行...\"
秦楚：\"......\"
这小子还当真了？
她收起笑意，看了眼手机，十点三十三分。
她有早睡的习惯，十一点前必须睡觉。
秦楚开始赶人，\"时间不早了，游戏也打了，你回家去吧。\"
周澄然眼中的期待一下子黯淡下来，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委屈：\"姐姐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秦楚没有心软，反而淡淡开口：\"我困了，想睡觉。\"
这话就是明晃晃地赶人了。
他再留下来，就不合适了。
周澄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没考虑清楚时间。\"
他抓了抓后脑勺，声音低了几分，\"那...我先走了，姐姐好好休息。\"
周澄然转身往门口走去，背影却显得有些落寞。
刚握住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秦楚的手机铃声。
他的听力极好。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还听到那个男人叫秦楚\"老婆\"，还说要继续给她讲睡前故事。
周澄然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
他很想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可他同样聪明，知道如果自己真这样做了，只会自食恶果。
现在的他，连小三的名头都还够不上...
在还没有得到秦楚认可的前提下，他不能轻举妄动。
周澄然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人能知道，他又想了些什么。
他在原地静静地站了几秒，最终轻轻带上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电话接通后，司昱辰的心却没能完全放下。
他迟疑片刻，趁着秦楚还带着几分清醒，轻声问道：\"老婆，刚才在忙什么呢？\"
秦楚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在带老板打游戏。\"
听到\"老板\"这个称呼，司昱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起来。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板\"必定是一个男人。
原来...这半小时楚楚之所以不回自己消息，是因为她正在陪别人打游戏...
他可没忘记自己之前也是楚楚的\"老板\"。
当初自己能靠这种方式上位，也难保别的男人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司昱辰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恋爱中的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此刻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司昱辰真的很想问问秦楚，这个\"老板\"到底是男的女的？
他也很想告诉秦楚，不管是男是女，自己都不想她在当什么陪玩了。
他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可以给秦楚。
可司昱辰知道，秦楚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生活，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其实他也很清楚，这些话根本没必要问。
能有几个女老板会在排位已经结束，晚上十点左右点女陪玩的娱乐单呢？
这个\"老板\"，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一个男老板。
他...还是不问了吧。
只要楚楚没亲口承认是男老板，自己就可以自欺欺人...
别看司昱辰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实际上也才过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面对秦楚时，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继续有条不紊地给秦楚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
这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做任务了。
虽然...钱是他花的，故事也是他讲的，但...他也得到了快乐，这就够了。
秦楚每天起床，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例行公事般，回复男主男配们的日行早安。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她刚回复完周澄然的早安问候，门铃便在下一秒响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果然，秦楚一打开门，就看到双手都提着早餐盒的周澄然正眉眼弯弯地站在门口。
说实话，任谁一大早就看到一个对自己眉开眼笑的大帅哥，心情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秦楚自然也不能免俗。
\"姐姐，早上好，我来给你送早餐啦～\"
周澄然笑得无害，乖巧又纯良。
秦楚也回了个微笑，随后侧身让他进屋，\"早上好，谢谢你的早餐，进来吧。\"
周澄然很自觉地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一一摆好。
做好这一切，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楚，\"姐姐，昨天睡得好吗？\"
秦楚点点头，\"还行，你呢？\"
周澄然挠挠头，一副纯情的模样，\"只要想到能见到姐姐，昨晚就睡得格外香。\"
秦楚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移话题道：\"吃早餐吧。\"
两人正在吃早餐，秦楚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司昱辰发来的消息。
秦楚刚要拿起手机看他发了什么消息，周澄然却凑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姐姐，先吃早餐啦，凉了就不好吃咯。\"